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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魔窟救美

林致远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很值得注意,在这样一个有闹鬼传闻的地点深夜杀人,被发现的可能性极低,就算是行事谨慎,选择二楼或者三楼便好,何必四层这么高,毕竟死者体型偏胖,搬运非常费力,凶手选这个地方恐怕另有深意。”

风杨发现周边三条巷子中少有灯火闪烁,问道:“这附近少有人居住,难道就是因为闹鬼吗?”

朱杰说道:“确实如此,其实十年之前这里很热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就有了鬼怪传闻,而且越传越邪乎,居民大多都搬走了,不少民宅都改为临时仓库,夜里几乎不会有人来,巡警都会绕道走。”

巫小梧对于此事知之甚深,望向那栋噩梦般的尖顶小楼,惨痛往事一幕幕重现,双拳不由紧攥颤抖,十年来她常觉自己如小蜗牛,背负伤痛一寸一寸苦撑前行,只为能够走出昔日黑暗阴影,她并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完全见到光明,但至少已有勇气直面伤痛,补充道:“东边曾有闸北首家孤儿院,一度享有盛誉,可后来才发现所谓的★院长其实是人面兽心的恶魔,此事被记者曝光之后引起很大的舆论波澜,闹鬼传言就由此而起。”

如今的她表面乐观积极,可心底最深处的那一道伤痕始终没有愈合,脑中忽而又一次回响起那深沉且有磁性的声音,如魔咒一般萦绕——“有朝一日,如果有能力与机会惩治那些恶魔,你会怎么做?”

她强行在心中设了一座监牢,囚禁所有黑暗念头,可总有一些脆弱的时刻,不堪回忆如洪水猛兽一般张牙舞爪地袭来,妄图将她吞没。

林致远敏锐注意到她的异常,皎洁月光下,她双眸中翻涌着无尽的悲怆与恨怒,与单纯可爱的外表形成两个极端。

风杨说道:“这里确实是施展犯罪的绝佳场所,凶手肯定费了不少工夫筹划安排,并且很了解闸北的情况。”

同站在窗边的林致远注意到有辆汽车停在了北边的巷子外,一位男子下车后进入平层仓库,行迹鬼祟,他指了指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侯精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隐约见其中有亮光,心亦生疑:“是废弃库房,按理说晚上不会有人。”

风杨不愿放过一丝线索:“不如去探一探情况,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巫小梧与两位警员留守看护现场,其余八人一同前往。

距离仓库大概五百米左右,隐隐传来女子哀嚎哭泣声,在瑟瑟秋风中愈显凄惨诡异,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朱杰胆颤退缩:“要不…要不然把小梧叫来,通灵驱鬼之类的事情她比较擅长。”

侯精抬手重重打在他脑后:“一个大男人,胆子比姑娘都小,人做的恶比鬼要可怕的多。”

风杨屏息凝神听了听:“似乎还有鞭打声和笑声,不知这里面究竟有何猫腻。”

这时铁门吱吱呀呀地被打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哼唱着淫艳小曲走出撒尿,众人皆闪躲至暗处。

侯精恰巧认识此人,压低声音讲出猜想:“他是周大亨的心腹阿彪,难不成这就是他们★姑娘的地方?”

风杨认为可能性极大:“周大亨的手下想必也知晓他被杀的内情,立刻进行抓捕,决不能有漏网之鱼!”

检查随身枪械过后,侯精先派两位熟悉周遭环境的警员察看仓库情况,确定正门与后门位置,而后迅速商讨出具体计划,攻入合围。

接连响起的枪声令巫小梧十分紧张,趴在窗前紧盯仓库方向,眼睛都不敢眨,紧盯远处微弱光亮,大约半小时之后,听到朱杰在楼下呼喊,她匆匆下楼随之来到仓库,见流氓抱头蹲于地,而一众警官在旁神情凝重而立,外套均脱下。

侯精将一大捧衣服与一串钥匙递给她,含怒咬牙说道:“这里就是周大亨那混蛋所设的★,里面的姑娘几乎都没有穿衣服,钥匙上所贴的编号为对应房号,你先进去安抚一下,我安排车尽快送她们去医院。”

假如地狱存在,应该就是眼前这副模样——十二个简陋的房间中皆有满身是伤的姑娘,不堪看更不堪言,巫小梧愤恨与酸楚交织,冲上前以颤抖的手打开铁链,竭尽所能安慰每一个人。

侯精恨不得将眼前这些混混千刀万剐,抽了一支烟后情绪方才有些许平缓:“这些受害的姑娘恐怕连医药费都付不起,风杨你的人脉广,能不能想办法搞一个募捐活动。”

风杨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问题,钱的事情我来解决。”

侯精叹气道:“成家有了儿女之后,心就会变得越来越软,我们每天拼死拼活抓坏人,也挡不住世道越来越黑暗。”

林致远也默默吸着烟,姑娘们的遭遇确实触目惊心,纵是理智如他,也不免认为周大亨死得其所,可是心中同时也明白,必须尽快恢复冷静客观。

这时两位警员带着一位骂骂咧咧的年轻男子前来,衣衫凌乱,但明显能够看出富家子弟的张狂之态。

风杨认识此人为颇有名气的豪门纨绔金晟,满面鄙夷说道:“金三少,好久不见。”

金晟既见熟人,气焰愈加嚣张:“我花钱来买快活,却被这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小警察铐住,风杨你赶快命令他们把我放了并且道歉,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考虑不追究。”

风杨拦住欲冲上前挥拳头的侯精,说道:“我只是配合闸北分局行动的普通警官,没有放人的权力,更何况这是一桩重案,按程序现场所抓获的所有嫌疑人必须带回警局审问。”

金晟遭到拒绝自是怒火滔天,又见冰山也在此,便转换目标说道:“林兄,你肯定是能做得了主的人,快让他们放了我!”

林致远寒面冷对:“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不必称兄道弟,你在这偏僻隐秘之地寻欢,想必与老板周大亨关系匪浅,也该清楚这些姑娘都是被★于此。”

金晟连忙辩解道:“如我这般有身份的人怎可能与周大亨那种不入流的混混深交,我真的只是偶尔玩玩而已,哪里有闲心管人从何而来,而且林家与金家是世交,你若执意为难,伤的可是两家的颜面。”

林致远凛冽挑眉:“金三少这是在威胁我?”

金晟终究有所忌惮,不敢彻底撕破脸面,忍气说道:“误会一场,我只是…只是…”

林致远毫不客气打断道:“金三少若是坦坦荡荡,又何惧警方调查,不然日后传出去也是一笔说不清的糊涂账丑闻。”

金晟吃此哑巴亏,反驳无门,不得不认栽。

风杨看着被带上警车的纨绔富少,抱拳说道:“林警官好手段,甚是佩服。”

侯精也很是解气:“最恨这种无法无天的富家大少,一定要彻彻底底审他一番!”

风杨说道:“金晟只是一个嚣张跋扈的花花大少而已,周大亨的死应该与他无关,不过能长期秘密在此揽客,肯定有★势力庇护,金家恐怕脱不了干系。”

侯精颇有自信:“尽管放心,金晟这样的绣花枕头我见过不少,自有办法让他开口说实话。”

风杨又道:“周大亨和我正在查的一件案子有关,他的尸体带回市局更为合适,关于凶案的细节我还想进一步了解,稍后还得让小梧和我再去一趟现场。”

侯精点头说道:“不要忙得太晚,明天得给这些受害姑娘录口供,男警察问不大方便,我们分局就小梧一个女警,不少事需要她来做。”

风杨说道:“放心,我会尽早把小梧送回家,你把这些混混都审一遍,重点询问有没有姑娘从此处逃出去过,另外如果有刘永发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林致远等人继续搜证,发现一间密室,其中有藏有大量★、海络因和账本,进货记录中仅写明数量与金额,并无其他特别标注,由此推断供货商仅有一个。

巫小梧重回现场,施展异能获线索。

一连串事件蹊跷发生,巧合不断,其中必有关联,风杨与林致远细致分析案情。

冰山有一事不明:“既你相信巫法医,为何不通过她询问所有与案件有关的亡者之魂?”

风杨无奈道:“小梧只能见到身亡九日之内的灵魂,我知道你仍有怀疑,不过事实会证明一切。”

他始终相信巫小梧与众不同,因为读心术唯独对她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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