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过分的嘛。”袁芮琀好像不在意地回答，“你就穿这双吧，这是准备给访客使用的。绝对不能把办公室弄脏，否则打扫起来太麻烦了。”
说着把一双拖鞋轻轻丢在陈致远脚下。陈致远低头一看，白色绒毛拖鞋，脚面部分向后延伸了两只兔子耳朵。
唔，考虑到现在是二月，这种看起来就很暖和的拖鞋实在是很合适......
合适个鬼啦！
“这......有点太娘了吧？”陈致远觉得无从下脚。“你们就没有别的储备拖鞋？”
“有哦。”袁芮琀刚把白色羽绒服脱下来挂在外套架上，露出里面奶白色的毛衣。
她打开鞋柜门让陈致远看，“白色兔子，粉色兔子，你要哪种？”
“......当我没说。”
“哈，反正偶尔有其他男生过来也都是穿这个。”袁芮琀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小颖买的嘛，总会是这样。”
“小颖？”
“啊，对。周颖，我的主席助理。”袁芮琀解释，同时在厨房里叮叮咣咣不知道在干啥。“你见过她之后就知道了，她会挑这样的款式是理所当然。何况你也要习惯女性向的服装了吧，不然肯定无法蒙混过关参加比赛的。”
陈致远刚想说什么，突然——
“你这么说，好像我品味很差的样子。”另一个声音响起来。“数据分析表明这样的拖鞋比较适合会来这里的访客。”
咦？
陈致远几乎可以说是被吓了一跳，因为他并没有发现这房间里还有别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啦，小颖的审美特别可爱呢。”
袁芮琀说着端着一只盘子出来，上面郑重其事地罩着一只银色的不锈钢罩，就像西餐的主菜那样。
“哇，要不要这么正式？”陈致远可以说是又被吓了一跳，“还有刚才那个没头没脑出现的声音是什么鬼哦？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那是小颖呀。”袁芮琀说着把盘子放在餐桌上，“不是说了吗？我的主席助理。”
“这......我只听到她的声音没见过她人啊，你的助理是隐身的？要么是贾维斯那种程序助理？”
“她不是就在厨房里吗？”
“哈？”
刚说完，就有人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一样的两只盘子。
不像是人端着盘子往外走，倒像是盘子往外飘，后面拖着一个人。
“等会儿，妹子你什么时候进的厨房？”
“我一直在啊。”被盘子拖着的妹子回答，“你和会长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就在。”
“这......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你？”陈致远记得自己好像还特意往厨房里看了一眼来着，因为厨房非常大。
“我在那里。”妹子把盘子放在桌上，指了指厨房内侧的一个角落，“你从外面看不见我的。”
“好、好吧，这个解释我接受了。”陈致远松了口气。看来只是视线死角的问题，不是自己星际玩多了。
这时候，陈致远才有心思打量一下这个被盘子拖着走的女孩子。
除了头发是黑色的以外，和雷姆有点像。短发，穿着白色兔子模样的衣服，绒毛长长的，背后的帽子也有外白内粉的兔耳朵，兔子耳朵也是长长的。虽然不是连体，但是上下装应该是一套，很宽松，就像是睡衣。
......搞不好真的是睡衣。
看着可爱的女孩子穿着可爱的兔子睡衣，是不是该激动一下，这是个问题。
“坐吧。”袁芮琀说着自己先坐下来，“本会长亲手做的顶级料理，除了平时在这里办公的几个人以外可没人能吃到的。”
“这么高端吗？”陈致远抓住不锈钢餐罩的把手，“那我很荣幸啊。”
向上一提，袁会长亲手制作的顶级料理完完全全展现在陈致远眼前：
两个三明治，端坐在盘子中央。
......
陈致远试图说些场面话，但是良心制止了他这么做。不过摸了摸胸口，确实没有良心，所以突然就变得说得出口了。
“会......会长亲手制作的美食那、那个......呃，简约风格，看似简单但其实有净素之美，这一定是以纯粹美学作为理论先导......”
“噗哈，”袁芮琀笑了一声，“亏你也说得出来，明明就是两个三明治嘛。”
“三明治也有优劣之分。”陈致远义正词严，“像这两个三明治是会长用心制成，包含着浓浓的同学爱......”
“好了别尬吹了，我又不是马。”袁芮琀打断陈致远的话，“赶快吃吧，吃完还有重要的事。”
“噢。”
三明治虽然简单，但是自己做的用料比较扎实，还蛮好吃的。
一分钟解决战斗。
“哎呀，看着你瘦，其实吃的还蛮快。”袁芮琀看陈致远已经吃完，自己却才吃了半个而已。
“不是你让我赶快吃的吗？”陈致远吃得太快甚至有被噎到。
“没必要那么急啊。”袁芮琀说，“算了，干脆一边吃一边和你说吧。”
“好。”
“每天下午是社团活动时间，这你应该知道，不过你好像没有加入任何社团。”
“如果可以的话，归宅部会很符合我的心意。”
“宅男吗？那不行。总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战车道社的成员了，申请表什么的我已经帮你填好了，目前已经录入档案，所以手续已经全部做完了。”
“等等，不用我亲自填写吗？笔迹对不上的话没问题吗？”
“理论上来说是需要的，但是......我给战车道社队伍找的经理，他比较擅长写别人的笔迹，所以看到我给你准备的申请表的时候就按耐不住帮你填了一下。”
“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换一个靠谱一点的理由再来骗我？”
“反正你也没有拒绝的想法吧？那就没关系了嘛。”袁芮琀说着开始吃第二个三明治，“学校没什么钱，运营费用已经很庞大了，要拿出一大笔钱的话比较吃力，所以......”
“根据国际战车道联盟的规章制度，除了确实在1950年以前出现过，或至少被部分完成的战车和少量被额外同意参赛的1950年后出现的战车之外，”袁芮琀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左手，然后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一本《国际战车道联盟比赛规章总录（2017年第十六次修订版）》来，一边翻一边说：“还允许参赛队伍使用在合理范围内自行设计制造的战车。具体是否符合要求会有专家组评定。”
“啥意思？wait，我们难道还要自己造坦克上场？”
“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的。”袁芮琀认真地说，“说过了，经费很少，虽然一些早期战车价格不高，但是依然不是我们能支付得起的。”
“我们学校到底是有多穷啊？”
“负责任地说，相当穷。现在不像旧时代，高中地教学水平看考试成绩，反正升学的时候考试成绩只起到辅助作用。”
“？？”陈致远一听就傻了，感情这个世界高考已经不重要了？
赶快找找相关记忆......然而这身体的前任主人已经彻底死透，什么记忆也没有了。
“各类奖项和社会成就才是学生升学的根本途径，所以学生夺得的奖项越多，学校就然会被认为是更好的。”
“这样的话......”
“我们学校已经好多年没有拿过像样的奖项了，再加上通市中学、第二中学和第三中学实力每年增加，甚至是那些县区学校中都有后起之秀的黑马选手作为招牌，我们第一中学就显得越来越跟不上水平了。”
陈致远觉得有些可笑。从来没听说过哪个高中因为课余项目得奖太少而被认为是吊车尾学校的。不过这个世界既然这些东西和升学率息息相关，那么也可以理解了。
“学校排名越来越低，每季度的经费自然也就越来越少。这种情况从我上任之前几年就已经开始了。”
“我发誓要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