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的“雨露恩泽”雍元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终身不愿为官的念头更加坚定了。在大明朝为官,不仅要强大的心理素质,而且还要有像猫一般九条命。
朝堂之上,依然是两党之间的剑拔弩张,以魏忠贤的阉党和势单力薄的皇帝一派,这时候的崇祯皇帝终于下定决心要除掉魏忠贤了。
朝堂之下,十七八岁崇祯俨然已是一副帝王模样,言语举止之处都彰显着皇家的脸面与威严。稚嫩的脸上有些冷峻,或许是刚才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不愉快,崇祯怫然不悦对雍元说道:
“既为外国使臣,必定未曾见过尽善尽美玉楼金阁的皇宫大殿,朕命王承恩与你一同前往作陪,除了三宫六院,其余诸地尽情观赏!朕有些劳累,先回乾清宫去了!”
崇祯皇帝说完就走出太和殿,径直就去了乾清宫,留下雍元与王承恩俩人游览皇宫建筑。
雍元双手拂袖而行,用手肘捅了桶身旁的王承恩说道:
“王公公,何为三宫六院?皇帝为何独不让使臣参观呢?”
王承恩倒是没有多大派头,反毕恭毕敬回复雍元说道:
“故宫内以乾清门为界,南为外朝,北为内廷,即是皇帝和他的后妃们起居生活的地方。三宫即中路的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又称“后三宫”。六院分别指东路六宫:斋宫、景仁宫、承乾宫、钟粹宫、景阳宫和永和宫;西路六宫:储秀宫、翊坤宫、永寿宫、长春宫、咸福宫和重华宫。因各宫均为庭院格局建筑,故称为“六院”。这就是三宫六院,里边居住着先皇嫔妃以及当今皇上妃子。”
雍元想起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便是一览张皇后容貌,听袁公说比起画像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找机会定要亲自看看。影视剧里都说皇后所居宫殿叫慈宁宫?方才王公公未曾提及三宫六院有慈宁宫一说,貌似今日有幸可以一见?
“王公公,我想到慈宁宫看看,可否公公带路一同前往啊?”
王承恩甚是有些疑惑,说道:
“慈宁宫乃是张皇后也就是当今圣上皇嫂起居之宫殿,因何故要往慈宁宫?”
雍元怕其看出端倪,俯首作揖诚意满满悻悻而道:
“刚才皇上不是说除了三宫六院,可尽情游览嘛,慈宁宫便不在三宫六院之内,小臣虽拜见皇上却不曾拜见皇后娘娘,小臣万里迢迢从我国赶来,无疑是对皇后娘娘心生钦佩,求公公慈悲带小臣一观。”
“慈宁宫确实不在皇上所说三宫六院之内,不过万一打扰皇后娘娘清修,皇帝怪罪下来奴婢可吃罪不起。如今皇帝登基初定,大明万事都要与张皇后商议而行,奴婢劝您如若没有大事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此行不去慈宁宫誓不罢休!于是连哄带骗将说道:
“小臣原本以为皇帝所言乃是一言九鼎,王公大臣便要遵旨行事,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啊!皇帝说除了三宫六院,其余诸地尽情观赏,如今小臣要去慈宁宫,公公万分阻拦,莫不是有违皇帝圣意?”
王承恩真是百口莫辩,几番争执之后还是带雍元前往慈宁宫内,雍元跟在王承恩身后,九转十八弯后,这才到了慈宁宫外。
王承恩以手化掌拦住雍元脚步,只身恭敬俯首弯腰进入慈宁宫内殿禀告张皇后。
过了许久之后才听得一声:
“宣使臣雍元入宫觐见!”
雍元学着礼部衙门里教的那套繁琐礼仪,例行参拜大礼后进了慈宁宫内殿,觐见张嫣张皇后。
进入慈宁宫内殿,还要五体投地般再行参拜礼仪,这个时候不能四目相对,否则都是大不敬之罪,待皇后娘娘说一声平身才算完毕。
“听王公公所言,汝为异国使臣?因何事要面奏本宫啊!”
皇后娘娘没有喊平身,雍元不可能抬得起头来,更没法看到皇后娘娘真容了,于是便说:
“小臣跪地无法请奏,请皇后娘娘慈悲,让小臣抬起头来。”
这句话让皇后娘娘有些恼怒,她定然是不会认可雍元这个使臣身份,她太了解崇祯皇帝了!
“哪里来的江湖术士竟也敢自称使臣蒙骗皇上!本宫虽守慈宁宫,怎能不知皇帝性情?初登大宝有何功德让海外之国俯首称臣?仅凭一张糙纸羊皮?汝等巧舌如簧之徒实在奸诈!属实该杀!!如今却要来慈宁宫诓骗本宫!简直胆大妄为!来人!拉出去斩首示众!”
张皇后的盛世容颜都没有看到就要被拖出去斩首示众?果然是皇后娘娘,性情刚烈忠贞不二!这看待问题的眼光甚至比大臣们还要独到,难道满朝文武百官没有看出这张羊皮地图背后的端倪?只不过惧于皇威,无一人敢说而已!
王承恩跪地为雍元请饶:
“皇后娘娘息怒,雍元也是受皇帝圣意,恩准观赏皇宫大典,久慕皇后娘娘雷霆手段故而前来探望,奴婢曾叮嘱雍元莫要打扰皇后娘娘清修,可雍元说见了皇帝而不见皇后乃是不孝,求皇后娘娘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宽恕雍元罪过!”
“既如此!平身吧!胆敢欺瞒圣上妄生歹意,本宫绝不罢休!!”
雍元谢恩过后战战兢兢站起身来,轻拢慢捻抬头目睹张嫣张皇后圣颜,待到皇后娘娘身姿全然尽落雍元瞳孔之中时,雍元张目结舌脸庞僵硬一般,竟与画像之中无二。
与《明懿安皇后外传》古籍所道无异:厥体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色若朝霞映雪,又如芙蓉出水;发如春云,眼同秋水,口如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上下三十有八。丰硕广额,倩辅宜人,颈白而长,肩圆而正,背厚而平。行步如轻云之出远岫,吐音如白石之过幽泉。
只不过眼前这位是活灵活现的大明懿安皇后娘娘!不愧是从五千名选妃中脱颖而出的窈窕美人!黄袍之下高挑的身姿甚是美艳!端庄典雅真乃一代名后!
雍元俊秀的脸庞也尽被张嫣一览全无尽收眼底,惶惶不安甚至有些惊吓,徐徐道:
“怎么,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