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之内,皇城之外,北京城的繁华喧嚣怎能让人想到千里之外辽金女真的轰鸣炮声?依然徜徉着盛世大明的火树银花。遍地都是绿瓦红墙,两旁酒肆茶坊妓院鳞次栉比,人流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二人信马由缰横穿在北京城繁华的大街上,雍元蓦然兴起,折起手中竹扇娓娓道:
“袁大哥,不知明朝物价如何?公子富少每餐多少银子标准?”
“少则百钱,多则一两。”
“才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可买稻米二石,乃是穷苦百姓全家一年口粮。”
雍元快速的换算了下,这个公式老师讲过,幸亏没忘!一石大米按照大明朝来算,大概94公斤,二石也就是188公斤,在2020年一斤米按1.75元人民币算,一两银子折合人名币,660元?!换算成铜钱的话,一两银子大概换1000文钱,不过明末要换到1500文钱。
“袁大哥,你觉得贤弟在京畿之地,开个酒楼如何?”
“贤弟怎会有如此想法?历朝历代,朝廷均重农抑商,商税极高,征收各种商税,如盐、茶、坑冶、酒、醋等。名列项目繁多,只恐贤弟做赔了买卖,折了本钱。”
“我这个酒楼不同于大明朝的一般酒楼,叫做自助餐,餐食种类多,甚至包括东洋扶桑美食以及高句丽美食,每人一两银子,进店随便吃,你觉得如何?”
“甚好,不过一两银子对于穷苦百姓而言,只可远观罢了。”
“咱是专门服务富家子弟或者官宦子弟,就像吴三桂这种土财主,穷人的生意暂时不做了。”
“贤弟想法新奇,简直闻所未闻。此事想必早已成竹于胸了吧?可是这酒楼选址何处啊?”
“最重要的是位置,装潢什么的可以不重要,场地要宽敞些,咱们走着问问这几家酒肆转让不?”
二人正在前门大街选址盘问,忽闻呜呜咽咽声,瞬间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群,雍元两人也挤进去围观,却是一乡下女孩卖身的老桥段,适逢大旱灾年,老父饿死,祈求十两纹银卖了自己做个婢女丫鬟,好有一口饭吃。
围观人群或是挑逗,或者欺辱,或是占些口头便宜,总之是没有人愿意买下这个脏丫头。雍元心生怜悯,拿出十两散碎银子俯身道:
“拿着这十两银子买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回家去吧!十两银子足够你独自生活数年了。”
雍元转身要走,却不料女子抱着腿苦苦哀求道:
“小女子家中唯有老父一人,如今老父逝世,独留小女子一人苟活于世,求公子大发慈悲,小女子愿为奴为婢报答公子大恩大德!”
袁崇焕看着雍元说道:
“贤弟若要开酒楼,没有人手可不行,若不然留下这乡下丫头端茶倒水,与贤弟做个婢女。”
雍元看着这女子还算伶俐,出口成章像是个读过书的,思来想去也就带着她了,想来以后要买个宅子,也体验一把明朝阔少爷的生活,就当是买个丫鬟吧,十两银子买个丫鬟,真划算…
“袁大哥,在这京畿之内买套宅院得多少银子?要位置好一点,采光也好一点的。”
“民宅只需三五十两,商宅二百两,官宅五百两,府宅不得买卖,乃是皇家所有,论功行赏分封给出征的武将或者立功的臣子。”
“你住的宅子是属于什么宅子?官宅?怎么和土地才卖二百两?”
“愚兄所居之地乃是祖宅,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先皇御赐另有府邸,不过不得买卖,是要杀头的。故而也不得典当。”
“哦,袁兄也是有单位分配家属楼的人呐,那事不宜迟,咱们看一套宅院去吧,晚上就搬家!”
“贤弟,那酒楼?怕是买了宅子再添些丫鬟管家,食案卧床,所剩之余不足以付酒楼约金。”
“这个袁大哥放心,京城武举什么时候结束?”
“明日,明日皇上就要在文华殿上亲选名列三甲的状元探花傍眼。”
“最迟后天吴三桂就会送来两千五百两银子,到那时候不就有钱买酒楼了嘛?我算的卦那是百发百中,吴三桂肯定会是武举人,将来还是你的部下,你是他的老领导。”
“愚兄对贤弟卜卦神术深信不疑,只不过愚兄有一事不明,贤弟怎会与吴三桂打赌索要银子?”
“云南竹杠嘛,谁不想敲两下子,吴三桂乃是巨富之人呐!”
雍元其实也是想为明朝的汉人们出一口气,却不曾想拿他当了摇钱树。那没办法,只能从你这儿发财了,要不然怎么开酒楼啊?
“公子会卜卦之术?”
那乡下的丫头紧随其后,听得雍元竟会卜卦之术,不禁多了一句嘴。雍元回头看了看,笑道:
“跟紧点儿,自顾自的行走,差点把你这小姑娘忘了,我的卦术可不能给女人占卜,会倒霉的!”
雍元故意吓唬吓唬她,只见那丫头脸上的崇拜之情顿时消失的不见踪影,惹得袁崇焕捧腹大笑。
不知觉就到了存放银子的典当行,明朝的房屋买卖都来典当行,类似于现在的房产中介,以最低的价格收购,以最高的价格卖出去。
从典当行柜台里出来一位年近四旬的中年男子,身穿灰色提袋长袍,高高瘦瘦留着八字胡子,都管他叫李老板,看雍元一行人走了进来,高喊了一声:给宾客上一壶上等的新安松萝!接着拱拱手道:
“雍公子,袁公,您来了,请上座!小人给您添壶茶去。”
“别劳驾了,我们来看一处官宅,有合适的没有?”
“雍公子,现有两处官宅,一位是前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辽东督师孙承宗的官宅,还有一位……”
“就买它!…”
随行的那位乡下丫头听到此处打断了男子讲话,又诺诺的低下了头。雍元心中顿觉奇怪,不过也不太好过问。
李老板不禁诧色,看了看这浑身破烂甚至有些异味儿的丫头,转头看了看锦缎罗袍的雍元问道:
“这位丫头是?…”
“哦,这位丫头是我在前门大街刚买的丫鬟,那就按她说的,就买这个什么什么大学士的宅子吧!”
只见那丫头抱头痛哭,跪在地上对着雍元磕了三个头,起身道:
“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子为奴为仆今生今世服侍公子恩德!”
“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快起来快起来,以后不许磕头了,年纪轻轻的,这让我多折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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