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了大明朝,怎么也得穿大明朝的服装啊,被别人围观的感觉还是挺怪异的,雍元的羽绒服灯芯绒裤子半月没有换洗,还是找个京城里最好的裁缝店来一套吧。
袁公领着雍元到了一家专服务富家子弟的上等布料的裁缝铺,无论是衣服的面料还是工艺都十分考究,技工手法也是炉火纯青。
按照雍元的特殊要求,定做三套完全按照飞鱼服的形象做工。可是大明朝规矩太多,不能纹龙纹凤,也不能纹鹤纹蟒。合着好图案都让皇家抢先注册了。最后终于拍板定稿,纹菊花吧!莫名满地伤…
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袭白色绸缎绫罗袍上身一瞧,一米八三的北方男孩瞬间再次高出一个维度,腰间配的是嵌宝镶金锦腰带,身段更显得高挑俊俏,脚上蹬这一双祥云高升的小木靴。关键是剑眉下藏着的那细长的桃花眼,还不得让明朝的女人们眩晕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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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幕时分,在雍元提出想见识一下大明朝“丽春院”的别样风光后,俩人一拍即合马上进发…
路上…
“袁大哥,这么晚咱们去喝花酒,嫂子没有意见吗?”
“从古到今,只有夫君管教内室,袁某从未见过内室管教夫君的。雍贤弟为何如此发问?”
“我们国家男女人人平等,女人做官经商都不比男人差,有些男人的地位有时还不如一条狗!女人生气还得男人认错求饶。”
“我却不信,天底下竟有如此荒缪世道?根本是危言耸听嘛。”
“千真万确,我国的男人回家晚了上不得女人的床,更别提出去喝花酒了,而且每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为妻,而且彩礼极高,哦,也就是你们明朝所说的聘礼,你也可以理解为赎金。”
“贤弟所说莫非戏言?”
“千真万确!我国的女人开销极大,买东买西,什么好看买什么,而且每个节日都得给银子,给少了不高兴,弄不好还得上衙门。”
“上衙门却是为何啊?”
“当然是让县老爷证明两人通过一纸休书解除合作关系啊?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嘛?”
“贤弟莫不是想说休书决义?”
“对对对,我们那儿叫离婚。”
“那种田割稻养家糊口是谁?”
“当然是男人啊。”
“煮食烹饭呢?”
“我觉得慢慢会变成男人。”
“洗衣挑水呢?”
“男人。”
“穴位按摩伺候就寝呢?”
“还是男人。”
“那女人干嘛?”
“胸逼色诱男人…”
“圣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女人如狼似虎,贤弟还是留在大明朝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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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动乱的大明朝,在京畿宝地的百姓们依然还过着太平盛世的舒坦日子,灯火通明的酒楼戏院朋宾满坐暂无虚席,琴瑟之声余音袅袅,盛京小曲字正腔圆,说书的茶馆牌楼也是拥拥嚷嚷……
河岸边的苏州商船内漂来一首宛转悠扬的《牡丹亭》,苏州评弹不愧是集大成者,声如百转春莺,醉心荡魄,曲终人远,犹觉余音绕梁,只是从这抑扬顿挫的节奏里听得一丝泪干肠断的悲痛韵味,让人不由得心生悲怆…
听得伤心处,雍元诧问道:
“袁大哥,这商船上是不是昨日隔江对岸唱小曲的陈圆圆?”
“正是!”
“那今日咱们不去喝花酒了,见一见陈圆圆如何?跟他畅聊一番。”
“雍贤弟只管登船,愚兄在这岸边小楼里吃酒取乐。”
想不到这五大三粗的武将也挺识趣的,木纳板正的武将形象轰然倒地,不愧是大明忠良,活该你载入史册啊!雍元淡然一笑,撩起飞鱼服的下褂长袍进了船去…
游艇船身偌大稳固,任凭江浪拍打,不觉得一丝晃动,甲板上正是昨日偶遇邂逅的国民女神陈圆圆,身旁站立一位手持八角二胡的老者,弹唱入深只听得呜呜咽咽,见雍元进得船去,啼哭骤停…
陈圆圆手持白色巾帕匆忙遮面掩泪,慌神问道:
“公子何人?今日为时已晚,戏班打烊,怕要公子失落而归了。”
雍元手持一把棕榈檀香折扇,做拱手状客气的说道:
“在下听闻圆圆姑娘歌声幽声悲怆,想必是正遇什么伤心事,不由得上船一探究竟,如有打扰,还望圆圆姑娘海涵!”
陈圆圆惊讶诧异,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翩翩公子竟也懂苏州评弹?再观其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副风流公子的做派,怎听得懂《牡丹亭》杜十娘潸然泪下之哀怨?便问道:
“公子贵姓?苏州小曲宛转悠扬,怎独听得小女子伤心事?”
“在下雍元,圆圆姑娘曲中悲怆怜悯,想必是惺惜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唱曲抒情罢了!”
“船上风浪不平,公子请进这乌蓬内,小女子斟酒以待……”
雍元倒也不客气,跟着陈圆圆进来这船舱里,一古一今,一男一女,一俊一艳,斟酒畅谈起来…
“公子口音不像是京畿之人,莫不是赴京赶考的学子?看不出来公子对音律弹唱颇有研究,就连小女子也自愧不如。”
“在下是异国使臣,对这山美水美人也美的大明朝颇为留恋,所以打算常驻此地。倒是在我们国家学过简单的一些哆瑞咪发嗦,不过音律倒是与大明朝的唱法颇有不同,我国放下流行节奏欢快朗朗上口的歌曲,我给你来一首。
“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
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人
别看屯子不咋大呀
有山有水有树林
邻里乡亲挺和睦
老少爷们更合群。”
雍元唱的有些笑场,逗的陈圆圆桃花失色,满面笑容。
“果然音律唱法与京畿苏州略有不同,不过唱法随和简洁明了,说辞很像是苏州弹唱的唱法。你真的是使臣啊?你们国家在什么方向?你想不想你的家?”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雍元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如果说大明朝就是我们国家的封建社会她肯定不信,这么一问还真是怪想家的。唉,爸爸妈妈现在肯定以为我失踪了。
“我们国家在,嗯…怎么跟你形容呢,我们国家是社会主义社会,就是这个天下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天下,国家的子民都能当家做主,这个圆圆姑娘你能理解吗?”
“啊?每个人都是皇帝?那岂不是国家都乱套了吗?”
“也不是,老百姓推选出可以代表他们的意见和想法的人大代表,然后所有的人大代表开会决定国家大事,然后再传达给百姓。”
“哦,似乎,有点懂了…”
陈圆圆怎么可能听得懂,封建社会皇权至高无上,是不可能会被社会主义这种思想冲垮的。
“我们国家的女人地位和男人平等,女人可以当官,就像唐朝的上官婉儿,可以经商,可以读书,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陈圆圆听得一脸痴迷,顿时心中无限向往,就像是小孩子听童话故事一样开心,忍不住问:
“当真?!女人也可以在朝为官?真是好生羡慕,生在你们国家的女人可真幸福…”
“当然了,女人能做的事情简直数不清,一个男人只允许娶一个女人,而且都是自由恋爱,并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说法。”
陈圆圆听得简直就要跳起来,可能是饮酒的缘故,脸颊红扑扑的,在昏暗烛光的照映下更显得美艳动人,就连看雍元的眼神也略有不同。四目相对时,暧昧情愫油然而生,只见两堆干柴缓缓靠近,两枚热辣的嘴唇也几乎贴在一起…
正当此时,船上老者喊叫:
“圆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上京面见皇上呢!”
不提还好,听得明日就要上京,陈圆圆挥然泪下,低声啼道:
“怎奈圆圆生在大明朝,人生大事由不得小女子当家做主。雍公子,恐怕此生你我二人再难相见…”
与国民女神陈圆圆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算是通通都破灭了,看着眼前娇滴滴的美人明天就要被皇帝临幸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从怀中取出那盒口香糖递给陈圆圆,说道:
“人生百态,有苦有甜,圆圆姑娘如果遇到苦楚就吃上一颗。天色已晚,在下告辞,姑娘尽早歇息。”
陈圆圆接过那盒口香糖,痴痴的目送雍元离开船舱,快要走远之际,陈圆圆掏出脑袋喊道:
“雍公子,保重!”
雍元回头挥了挥手道:
“不出半月,必会相见!”
逐渐远去的身影已化若尘埃,陈圆圆捧着那盒糖仍在痴痴幻想,雍元的心情此时也跌落到了极点,心里喃喃道: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亲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唉,无形中抢了吴三桂的老婆,这要是让吴三桂知道了还不得宰了我?!五千两银子还没有到手呢!好吧,以后就叫你呼伦贝尔吴草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