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继续介绍该团体中心位另一位团员阮籍。
和嵇康一样,他也有这超高的颜值:容貌俊美奇伟,身形俱佳。
而且也是个学霸,读起书来把自己关进屋子,与世隔绝,长年累月不出门。
也是尤其喜好《老子》、《庄子》非常会写文章。
文采飞扬,善书文章。
这个技能也对他日后的人生格局产生了深远影响。
和嵇康同样游山玩水,不同的是他不拘形骸。
也难怪颜值高,不怎么打扮都比打扮过的人帅。
也很会弹琴。关于阮籍还有三个特点:一是善“啸”,二是不拘礼法,三是嗜酒。
先说啸,无法得知啸究竟是怎样一种行为。
只能从其动作双唇收紧努起,通过腹内的气流从舌尖吹出,推断为现在的吹口哨。
或者用手指夹住嘴唇,将手指插入口中,发出更加响亮的声音。
所以啸不能在人多规矩多的宫廷之中,这样会被认为扰乱公务员工作。也不能在熙熙攘攘的闹事街头,这样会被视为扰民。
啸只能在漫山遍绿,心旷神怡的大自然中;世外桃源,聚众狂欢的竹林之下;绵延起伏,登高望远的高山之巅。
陶冶自我情操,自我陶醉。
阮籍的啸声能传到几百步远的地方,是其最为拿手的绝活。
苏门山中,忽然来了位得道的真人。砍材的人都传说他的事,就是之前给嵇康未来准确定义过的孙登。
阮籍一听,心里暗想说不定能遇到对手,立即起身前往观看。
好不容易找到孙登,只见他抱膝坐在山崖之边。
阮籍慢慢靠近他,小心翼翼伸开腿屈膝坐在他对面,大眼瞪小眼。
干坐着觉得太过尴尬,灵机一动以学霸的身份买弄起来自古以来的事。
往上说黄帝、神农,妙语连珠接着说夏、商、周三代的过往,虚心想他请教。
孙登突然昂起头,然后……没有回答。
接着又谈起儒家道德主张,来观察他的反应。
孙登依旧像原先那样,一动不动,没有正眼看他。
阮籍放出杀手锏于是对着他长啸起来。
终于,孙登动了,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可以再啸。
阮籍鼓起胸膛鼓起腮帮,发出丹田之力一吐心中不快,意兴抒尽,晃悠悠的退下山来。
大约走到山腰处,猛然听到山顶发出龙鸣般的声音,宛如一支乐队在合奏。
山间树林传来回响,回头一看,原来正是孙登在长啸。
自以为高手,遇上了神一般的对手。
再说一下他的第二个特点:不拘礼法。
阮籍会做青白眼,嵇康哥哥嵇喜来看他。面对不喜欢的人,使用白眼看他,嵇喜很不高兴地退了出去。
嵇康听说之后,拿着酒和琴来见他,两人很高兴,变见到青眼。
阮籍的嫂子有一次回娘家,阮籍亲自见她与其道别。《礼记曲礼》有言“叔嫂不通问”,所以有人讥笑他。
他倒是觉得无所谓说到:“礼法难道是为我们这类人制定的吗?”
邻家妇人很有姿色,在酒庐买酒。
阮籍和另一位团员王戎经常到这家妇人那里买酒喝,喝醉了就睡到她身旁。
对此,店主人曾大为起意,但经过仔细观察,却发现阮籍没有一点邪念,也就释然。
不拘礼法又非常自律,这就是饱含赤子之心。
更能体现他性格特点的事是在为母亲服丧期间,在司马昭的宴会上喝酒吃肉。
因此被礼法之士何曾等人弹劾,不懂孝道。
实际上在母亲死时,他正同别人下围棋。
对弈者考虑到他的心情,请求终止。阮籍却留对方一定要下完,事后饮酒两斗,大哭一声,吐血好几升。
母亲下葬时,他吃了一只蒸猪腿,喝了两斗酒,然后与灵柩告别。
罢了,又一声恸哭,于是又吐血好几升。
伤害了身体,骨瘦如柴,几乎丧了性命。
之前,中书令裴楷前往吊唁。阮籍刚好喝醉了,披头散发的坐在草席上,伸开两条腿不拘而坐,没有哭。
裴楷到后,他马上下了草席坐在地上。
裴楷哭的很伤心,吊唁完毕就走了。
有人问裴楷:吊唁得礼仪为主人先哭,客人再行礼。他都不哭,您为什么先哭呢?
裴楷回答道:“阮籍是超脱世俗之人,所以不尊崇礼制。我们都是世俗之人,所以要以礼法准则要求自己。”
有的人就是这样,外边放任,内心比谁都重视感情。
最后说嗜酒。
酒在阮籍那里更多的是他反抗司马集团的工具。
从西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司马氏以名教治天下,将正统儒家仁义思想作为政治戒律。
可是代魏时期的血腥杀夺,早已将“仁”的一面抛在脑后,手里握着的是一把雕刻着花纹的屠刀。
步兵厨中有三百斛好酒,本来不愿做官的阮籍为了平生所爱,主动请求出任步兵校尉。
调令下达,二话不说叫上另一位团员刘伶,二人骑着毛驴就上任了,所以阮籍也被称为阮步兵。
醉的不理政事,整天到晚对着好酒将它们全部喝光,随后离任而去。
只要有酒,阮籍才不管具体的工作是什么。
与嵇康耿直的跟司马氏公开唱对台戏不同。他面对强权,很多的是“打太极”。
司马昭曾评价到:阮籍为人谨慎,每次和他谈话,他的言辞都很玄妙深远,从不评论别人的长短。
这就是和嵇康的区别,阮籍不高傲。在表面上依顺,贬低自己,懂得逃避。
据可靠史料记载,司马昭想和阮籍联姻。
消息传来,立即豪饮大醉,醉的时间整整两个月。
也不知道是真爱酒,还是借着名为酒的工具逃避,不过这件事在大醉之后作罢。
轮到司马昭加九锡,司马集团指定他为《劝进文》的起草人。
阮籍于是故技重施,继续豪饮大醉。
可惜这次没人想放过他,酒醒后的阮籍也马上发挥出学霸的实力,一气呵成写出了被众人称为神来之笔的文章。
这样看来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婚姻是个人私事,司马昭权力再大也不好意思强行定主意。而加九锡是代魏的重要步骤岂敢糊弄。
也许他自己根本没有真正的醉过。
阮籍的儿子阮浑长大成人了,风度气质很像父亲,也想做放达之人。
阮籍对他说:“阮咸已经参与其中了,你再不能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