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妍和具言前后脚进了门，卫子瑜和风葭正坐在桌前，桌上堆着许多小纸条，风葭把上面的内容一张纸念出来，卫子瑜安静听完，然后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这是信息的收集与筛查工作吧。
见轻妍进来，风葭放下了手上的纸条，“就这些，你写完了吗？抓紧把写完的给我。”
轻妍知道他们并不完全相信她，情有可原，她没说什么，默默坐下喝茶。
很快，卫子栩和司扶清也进来了。
六人围坐在桌前，卫子瑜率先开口，“听说今日上朝时有一出好戏啊。”
司扶清笑道，“昨晚飞鸾殿的事情，不知被谁散布了出去，今日朝臣都在追究那句‘父债女偿’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要查夏家了呗。”具言算起了帐，“如此一来，夏家那条线上的势力都要受牵连，祚王不说伤筋动骨，起码能让他消停点。”
“怎么说？让谁去调查？”卫子瑜继续问，他父亲是个闲王，从不掺和政事，也没去上过朝，自然他对每日上朝时发生的事情，也什么都不知道。
“没定，”司扶清回答道，“看样子是想拖着，如果找不到确凿的证据，陛下不会松口让人去查夏家的。”
“证据我有啊，你们谁需要，我让人送过去。”风葭开口道。
“送去御史大人府上吧，这件事我们谁做都不合适。”卫子栩道。
“明白了，”风葭补充道，“最近祚王那边挺奇怪的。”
“发生了什么？”卫子栩问。
风葭于是将最近不对劲的那些现象一一说出来。
有风吹进来，吹飞了桌上的那些小纸条，风葭伸手去抓。
轻妍见窗外有阴云，估计是要下雨了，顾忌着等会儿雨会吹进来，于是起身关窗。
却在无意间看到了蜷缩在后巷里一对母女，两人衣衫褴褛，女人把一个窝头递给女孩，然后转开头。
她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解下腰间的荷包，拿了几辆碎银子扔了下去。
卫子栩是卫颜王朝的第四代，可黑云依然压城，这江山竟已显出了颓势。在迎接刺破阴云的金色之前，他们还要熬过很长时间的黑暗。
只是让后来的她没想到的是，这黑暗竟如此难捱。
“钟姑娘有什么高见吗？”轻妍听到司扶清叫她。
“什么？”
“青州那边大片大片的荒地，让人去看过了，土质不错，不种些粮食可惜了。只是平州人烟稀少，没有足够的劳力去开荒。钟姑娘有什么高见吗？”卫子瑜简单解释了他们方才谈到的内容。
轻妍对上卫子栩的视线，他眼神真挚，似乎是真的在等她说出什么有用的点子。
“开荒……”轻妍喃喃道，脑子里迅速联系着与开荒有关的信息，“前几天听人说过一件事，平州打算扩建监牢，对吗？”
“的确有这件事。”司扶清装得天衣无缝，这事情就是他告诉轻妍的。
“为什么不试试将那些犯了轻罪的犯人，伤了人、骗了人的，送去青州开荒呢？也不是苛待他们，管吃管住，并且将他们垦荒的年限折抵刑期，按一比二算怎么样？”
空气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轻妍有些忐忑，担心他们无法接受，她又解释，“只是一个建议……”
“也不是不可以。”具言是商人，利益关系算得很快。
“只是需要确定下细节。”卫子瑜写下了轻妍说的内容，“钟姑娘请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