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睿的面前,她总是正经不了多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吸引容睿的注意力。不过,也不会耽搁正事就是了,只不过花费的时间要长一点。
“关于乐姐姐的婚事,你有什么看法?”
泠月话音刚落,容睿的眼神就变了。
红色的血丝充满他的双眼,眼里是怎么样都压不下去的暴躁。
泠月被这眼神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它表现出来的狠厉,而是因为它出现在了容睿的脸上。
由此可见,这件事对于容睿的打击有多大。
“容睿,你冷静一点,我今天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你可千万不要对着我发脾气。”因为那样我会难过的,即使我能理解你,但是不代表我不会有情绪,而我,最不喜欢的便是难过,尤其,这难过还是你带来的。
“我绝对不会让皇姐嫁给黄诚那个家伙的!”容睿强压着自己的情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谁,能让陛下打消这个念头。”泠月食指轻敲桌面,严肃而又认真的看着容睿。
“还有,如何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
书房里一时静亦无声,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准确的说,是容睿一个人的呼吸声,因为泠月的武功已经足够支撑她把自己的呼吸声放到最小,甚至是不易让人察觉的地步。
“首先,得解决这次的婚约问题。”
言下之意,其它的东西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容乐央嫁给黄诚,又或者说,不能让皇帝下赐婚的旨。
“是啊,以我们俩的能力,一劳永逸太难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语惊醒梦中人,泠月之前就是陷入了想要一次性解决容乐央的婚约问题的怪圈。
泠月和容睿一直商量到后半夜,才勉强确定了一个不算方案的方案,然后泠月便赶在天亮被人发现之前,把容睿送回了宫。
后来…………
后来泠月去把黄诚打了一顿,威胁他不准答应这场婚约,并且要主动去找陛下。可是,黄诚宁愿被她打死,也不愿意答应泠月的要求,于是,泠月被皇帝惩罚了,不仅挨了板子,还被禁足在家。
彼时,她的父亲镇北将军正在边境和敌人对决。
而这次的战斗则是和泠月三岁那年的遇刺有关,那些刺客是一个小国的人派来的,他们不甘心对暮国俯首称臣,所以才想着刺杀暮国皇帝和镇北将军的儿子,可惜他们失败了,皇帝震怒,于是一场讨伐之战由此而生。
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帝陛下才‘一再容忍’泠月的‘无礼’,只是以仗责惩罚她。
“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和泠月一起长大的小丫鬟一边替泠月整理棉被,一边语重心长地道。
身为和泠月一起长大的小丫鬟,自然清楚自家公子女扮男装的真相,所以她也配合得非常好。
只不过,也是真的心疼自家小姐。
自从女扮男装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自家小姐撒娇的样子了。反而随时随地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认真的履行镇北小公子的职责。
虽然自家小姐练功的时候也经常受伤,但和这种单纯的仗责相比,那些伤不过是一些小儿科。
小姐看不明白,她可看得明白得很!皇帝对她的惩罚那里轻了?要不是小姐自小练功,换成别的和小姐一般大小的孩子,光是上一次的那顿板子,至少就得卧床三个月以上!更别说这次的十大半了,换成别的孩童,早就瘫痪在床了!那像她家小姐?除了行动受阻以外,简直找不到第二个比她家小姐还要生龙活虎的孩童了!
“盈儿,你不懂。那黄诚实在不是一个良配,乐姐姐嫁给他和掉入火坑有什么区别?”
“公子,这你就担心过头了。那容乐公主再怎么不受宠,那也是一个公主,等她嫁过去以后,黄诚不管怎么混账,都不敢欺辱于她的。再说了,容乐公主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她是一个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我真的不忍心让乐姐姐的一生就葬送在黄诚的手里。”
“公子啊,身在天家,和你身在镇北将军府一样,你们每个人的责任都是与生俱来的,享受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天下那有光享受,而不用付出代价的事呢?”
“有啊!黄诚啊!这家伙可不就是一边享受着他的身份给他带来的便利,一边祸害无辜百姓吗?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这么护着他呢?”
“公子,慎言,随便议论天家可是会受罚的,轻则革职审判,重则株连九族。”
“盈儿,你要不要这么夸张?这将军府有谁会去告密?你可不要危言耸听。”
“公子,防患于未然。”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泠月泄气般将脑袋埋入了枕头里。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的,虽然你比我大两岁,但好歹咱两还能算是一起长大的吧?怎么你就养成了这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和容睿比起来简直是不遑多让。”小古板什么的一个就够了,两个她还真的有些吃不消。
还好,在某些时候容睿还算通情达理,不然即使他的长相深得自己的心,恐怕她也会敬谢不敏。
可偏偏这小丫头又是自己摆不脱,甩不掉的。
要命啊~
“公子,您还没答应奴婢,以后不再管容乐公主的婚事了!”
“盈儿,这我可不会答应你,想都不要想!”泠月猛的将头抬起来,一脸戒备的看着盈儿。
“公子,你明知道她当初接近你的时候是抱着目地的,而这些年,你对她的好也已经足够了。”
“盈儿呀,乐姐姐当初接近我的时候虽然是想通过我来抱爹爹的大腿,可是她帮助了我是事实,对我好也是事实。况且,这些年,她并没有利用我获取什么利益,更不曾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