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容睿的性子,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的事,他是万不会随便出手的,更何况是这种出格的事?
对,打架对于泠月来说是家常便饭,但对于容睿这种小古板来说就是一件十分出格的事来。很难想象当时的他得气成什么样子,才会在一怒之下对黄诚动了手!
“陛下,下旨了吗?”冷静下来的泠月握了握拳头,严肃的问道。
“还没有,不过快了。”说起这件事,容乐央也感到头痛。
那黄诚,虽然从未欺负过她,但他的眼神实在是叫她害怕。再加上他的行事作风,她能高兴才怪!
“我去找陛下!让他收回成命!”泠月想了想,直接站起身来。
“没用的,父皇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更改。”容乐央按住泠月的手,示意她坐下。
“可是,你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进入火坑吗?”这是泠月第一次产生了不想听容乐央的话的念头。
“阿翎,冲动是解决不了事情的,虽然父皇已经下了决定,但是只要父皇还没有下旨,那么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泠月:“……”说皇帝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的是你,说还有转圜之地的也是你,乐姐姐,你自己自相矛盾,真的不怕把我弄糊涂吗?
“我的意思是,既然不能改变父皇的决定,那么,我们可以从其他人的身上下手。”
“哦?”可以呀!乐姐姐这么聪明的吗?
“父皇对平南王的喜爱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而这也是平南王之所以可以在京里权势滔天的原因。作为平南王最宠爱的儿子,黄诚自然也沾了这份喜爱的光。只要黄诚肯主动拒绝这门亲事,以父皇对平南王的喜爱,这件事自然就有了转圜之地。”容乐央的智商难得的上线了一回,倒不是说容乐央平时很蠢,只是除了吃喝玩乐和泠月一起为非作歹以外,她很少把智商放在其他事情上,也很少对别的事情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好办,我去找黄诚,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我就打到他同意!”听了容乐央的一席话,泠月直接挽起了自己的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阿翎!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黄诚的性子吗?”
“???”
“先不说他那打死不服输的性格,就是他总是看你不顺眼,什么事情都喜欢和你作对的性子,你觉得你去走这一遭能够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怕不是又要白挨父皇一顿板子了!”容乐央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摩拳擦掌,准备狠揍黄诚一顿的泠月。
泠月:“……”我这是装傻充愣习惯了,真的变成了一个傻子?
“阿翎,你也先别气馁,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只要父皇还没有下旨,那么一切都来得及。”
“乐姐姐你说得对,我们是应该好好合计合计,争取一次性解决这件事。”就算解决了一个黄诚,谁知道会不会冒出第二个黄诚?为了一劳永逸,也为了乐姐姐的未来,这件事是该好好想一想了。
别说什么黄诚只是例外,只要黄诚拒绝了这门亲事,那么以后给容乐央安排的婚事不说多好,至少也能够上得了台面。可是!明知道黄诚是什么样的人,皇帝还可以不顾容乐央的意愿,把她往火坑里推,那你又怎么能保证,皇帝不会在有其它利益的情况下,再次把容乐央推入另一个火坑呢?永远也不要高估亲情在帝王心里的重要程度,也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帝王的心狠程度。
第二天,皇宫。
“容睿,昨天休息得还好吗?”泠月照常跪坐在容睿的宫门前。
“……”
“你这宫里要是缺点什么,你跟我说,可不要一个人憋着。”
“……”
“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刺客啥的总是喜欢穿夜行衣啊?而且还不分白天、晚上。”
“晚上穿夜行衣我还可以理解,这白天穿夜行衣,是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心中有鬼吗?”
“……”
“我之前听了个故事,说这穷苦书生为了和富家千金在一起,不惜在半夜的时候带着人家小姐私奔,你说说,好好的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吃苦,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容睿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一句话刚好回答了泠月的两个问题。
“你说得也对,说不定这刺客就是有穿夜行衣的爱好呢?也说不定这富家千金就是喜欢吃苦耐劳呢!”泠月眼珠子一转,回道。
“哎哎哎,来个人。”话锋一转,泠月抬起手敲在了门框上。
“镇北小公子。”一身穿盔甲的护卫凭空出现在泠月的面前,并恭敬的对这里也行了一礼。
“行行行,不用行礼了,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拿进去。”泠月说着举起了放在一边的食盒:“这冬日的糕点,在这雪地上冻一冻,可是别有一番风味。”
护卫看了一眼食盒,未接。
“哎,我说你,陛下只是禁了容睿的足吧?没说不能带东西进去给他吃吧?你要是担心,完全可以自己打开食盒检查一下啊!”
护卫还是不动。
“这位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吧?五皇子你应该知道的。那就是一个病秧子,而且还是一个挑食的病秧子。这人啊,一生病就不想吃东西,这东西吃得越少,身体就越差。”
“陛下让你们看着他,不要让他出去,也不要放人进去,但是他可没让你们虐待他。”
“你说这五皇子要是饿出个好歹来,谁担待?又有谁担待得起?”
“你还别不信,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容睿这家伙肯定一点东西都没有吃!”
听到这里,护卫的神色动了动,然后他向暗中招了招手,很快便有另一个护卫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这个护卫先是向泠月行了一礼,这才对着先前的护卫行了一礼。
之前的护卫也没管这些,他向泠月行了一礼,然后就拉着后面的这个护卫退到了一边,看样子是去‘咬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