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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的回忆

王德林等弟弟洗完,自己又擦了擦脸和头就拉着弟弟锁上门,放好钥匙。拿着篮子顺着胡同向村东走去。

王埠庄村东有一条河,河底到河岸差不多有八九米的落差。河岸两边都是柳树,夏日的日头下,柳树条也被晒得打蔫i,一根根无精打采的垂下。树下阴凉处几个老人在一起下棋,不时地传来一阵争吵声。

王德林和弟弟来的时候,河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从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河里到处都是。

扎猛子的,凑在一起比试憋气的,下河底比试摸石头的,赢得哈哈大笑,呛水的哇哇大哭,有的几人一起,有的十几人一起,好不热闹,老远就听到咯咯的笑声,哈哈的大笑声,咒骂声,跳水声,期间还有妇女的骂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欢乐的画面。

王德林在河岸上看着这一切,感慨万千,后世哪里还有这样的场面,每个孩子的欢笑是那么的真诚,弟弟显然是不耐烦哥哥的感慨,急切的跑下十几米的河岸,找到自己的伙伴,迅速的把自己扒光,赤条条的跳进水里,马上和同伴融为一体。

王德林感慨完后,发现弟弟已经不见,知道他已经下河了,也下到河底。今年的雨水严重不足,往年河水最起码要两米,现在看最深的地方也就一米半的样子,浅的地方刚沫过脚踝。

找到弟弟,看了一会他和同伴打水仗,就让他早一点回家,自己凭着记忆走了十几分钟,来到自家的自留地。

旁边的地里一个人正在摇着辘轳给地里上水,王德林认得这个人,是父亲的同辈叔弟王书同,于是上前招呼了一声:“叔,上水呢?”

那人转过身看到王德林笑了起来:“林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爸呢?”

“哦,我来摘点菜回去,我爸在前面韭菜地,和我妈割韭菜哩”王德林一边回答一边看着地里什么菜成熟了。

“唉,你爸和你妈真的很能干啊,那块韭菜地给伺候的,真是,全村都找不出一个能比得过的,厉害啊。”王书同脸上露出佩服的神情。

是的,这位本家的叔叔没有说错,包干到户以后,土地分给个人,父母干劲十足,父亲从姥姥村里引进了韭菜苗,由于上心管理,那韭菜长的跟小葱一样粗,却又嫩又甜。

韭菜一年可以割六七茬,父母每天都伺候的仔细,还能出大力,所以自然引起别人的羡慕。

“嗯,也就是能出把子力气,叔叔你也不差啊,看看你家的菜长势多好啊。”王德林随口奉承着。

“我跟你爸比起来差远了,你爸不光会种韭菜,还会打理,又能出力,我也就种点菜了。”王书同摇着头。

“哪能呢?我爸也就是出点力气,别的也不会,倒是叔叔,脑筋活泛,在外面比我爸赚的多,是吧。”王德林还是奉承着说。

两人说话的功夫,王德林已经摘好了菜,六根黄瓜,八个西红柿。一把葱。装在篮子里告别叔叔往回走。

路上经过河的上游,找了一个水深的地方把菜清洗干净,然后看了看周围没人,于是也脱光光,一头扎进水里。

这个时间洗澡正好,河水经过一天的日晒已经发烫,痛痛快快的洗了一遍,上岸拿起衣服随便一擦,穿上衣服就往回走。

经过弟弟玩耍的地方,又告诉了他一声早点回家,顺着村中唯一的道路往回走,路上遇到认识的就打声招呼,又是婶子,又是叔叔,哥哥,嫂子的一路过来三岔口,看了一会打铁的,又买了一个西瓜,割了一斤五花肉,到家已经四点半了,知道父母差不多要六点左右回来,于是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

洗了肉,颠了蒜,拍了黄瓜,西红柿切丁,到鸡舍里找到两个鸡蛋。西瓜切开,这时候的西瓜大厚皮,找了一个盆,用勺子挖出西瓜肉,打了井水冰镇着。

王德林开始处理西瓜皮,去皮,肉的一边切掉,只剩下白肉,切片放在水里浸泡着,等父母回来就开始炒菜。

趁着这段时间,王德林打开屋门,开门是客厅,靠北墙一张方桌,几张方登整齐的放在一边,水泥地擦拭的光亮照人,左面房间是王德林和弟弟的房间,门开着,走近看了看,那张到了后世还留着的木床静静的安放在那里,一起的还有那个母亲置办的大衣柜。

右面是父母的房间,开门南面有炕,北面是一张书柜,上面放着一台双星牌双卡录音机,记忆里再过几年好像被自己给拆掉了,满满的回忆,满满的热泪在眼眶打转,终于突破眼眶顺着脸颊淌下,一滴滴的滴在干净的水泥地面,碎成几瓣。

回忆是没有时间的,当院门开启的声音传进王德林的耳中时,他知道记忆中的父母回来了,他擦干眼泪,转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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