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洪钟内记文“将光头和尚的遗体安置于钟楼顶端”。
暗金锦盒很可能跟他的遗体放在一起,但这已经是钟楼顶端,却并未见到,况且这地方不大,也难以用于敬奉遗体。
这不是钟楼的顶端!
“快找找有没有机关之类的,应该还有隐藏通道,暗金锦盒就在我们的头顶上方!”
陈不易急忙招呼众人,四周搜寻起来。
“我从窗外试试。”余名说着朝窗口走去,灵敏的通过窗口向上爬去。
不多会,余名返回八楼,摇了摇头,道:“从高度来看,这上面确是别有洞天,但四周封闭严实,建筑材质特殊无法破坏,我也无能为力。”
意料之中,那几位异乡青年术法高强,又岂会随意安置同伴遗体和暗金锦盒。
即便余名唤出“无魂残影”加以破坏,恐难免遭禁咒余威反噬。
正当陈不易等人在八楼找寻机关之际。
楚飞和郑佳嘉在七楼柔情相依,互诉衷肠。
“佳嘉,你在这别乱跑,我肚子疼,上个厕所就回来。”楚飞突然捂着肚子,面露难色的说道。
“你怎么了,别吓我,好好的怎么会肚子疼?”郑佳嘉担心的说。
“可能是野果有问题,吃坏肚子了,我去去就回。”
楚飞赶紧朝大厅角落的洗手间跑去。
虽然是白天,但郑佳嘉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厅还是有些害怕,对着洗手间大声说道:“楚飞,你快点啊。”
“马上。”楚飞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正当郑佳嘉回过头的时候,她看到不远处破旧的书桌上有一个小盒。
“这是什么?”
郑佳嘉盯着桌子上那个暗金色的精致小盒,心生疑惑。
当郑佳嘉到达七楼后就立马听到噩耗,因此根本没有心思在意周围的环境,也就不知道这个小盒一开始并不是摆放在那,否则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靠近。
郑佳嘉走过去,把小盒端起。
古旧的黑木盒上镶嵌着熠熠生辉的金边,上面龙飞凤舞的图案四周是陌生的密密麻麻小字。
看着做工精美绝伦的盒子,郑佳嘉心想,包装盒都这么漂亮,里面的东西也必非凡品吧,打开看看好了。
小盒上没有锁头,只有个暗扣。
郑佳嘉随意一掰,盒子就这么轻易的被打开了。
就在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阴风缓缓吹出,郑佳嘉只觉周围空气有些发凉,阴冷潮湿。
一尊约莫半尺长短的金色佛像,静静的躺在锦盒里丝滑的绸缎内。
小佛宝相庄严,栩栩如生。
“什么嘛?!破佛像而已。”
郑佳嘉家底殷实,对这类东西毫无兴趣,更何况现在自身性命岌岌可危,就是给她座金山也没用。
不过这盒子确是制作十分精巧,对女生有极大的吸引力。
郑佳嘉也不例外。
她把金色小佛放回盒内,合上暗扣,在手中端详起小盒。
……
八楼。
陈不易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亮,看到墙上已有许多手掌印。
看来闯入者发现了洪钟内壁的记文。
他也在找暗金锦盒。
一遍。
两遍。
……
众人在这面积不大的八楼来来回回找了多遍,却依然没有发现机关。
陈不易希望那个闯入者也没有找到。
“讨厌,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也许本就没有机关,上面只是一间被封死的密室。”
云瑶有些沮丧,气愤的一脚踢在角落的一块看似普通的墙砖上。
忽然,那个古政毅使出吃奶的劲儿都转不动的齿轮,“嘎吱”一声,缓缓转动起来。
敲钟棍的正上方传出“隆隆”的响声,对应区域的天花板砖块开始缓缓上移,些许灰尘徐徐落下。
不多会,一个四方的道口打开了。
“这……”
云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了发泄怒气随意踢的一脚,居然启动了机关。
“好样的。”
众人对她竖起大拇指,连声赞到。
余名手脚并用,爬到敲钟棍上,稳定身形后一跃而上,抓住天花板处开启的通道口边缘,点了打火机,使劲探入身子钻了上去。
不到一根烟的功夫,余名跳了下来。
陈不易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这上面的确有一副骸骨,想必就是那智远高僧,但锦盒已被盗走。”余名摇了摇头。
“你怎么确定锦盒被盗?”陈不易心头一紧。
“骸骨的前面不止有脚印,还有个明显的长方形印记,应该是多来年存放锦盒的地方。”余名自认不会有错。
“究竟是谁盗走的?难道这片废墟中还有其他人?”古政毅疑惑地说。
“我们到这一天有余,我没察觉到有他人存在的迹象。”余名说道。
“啊,余名大哥,难不成你的意思是,盗走暗金锦盒的人就在我们六人之中?”云瑶捂着惊讶成O字型的小嘴说道。
余名没有接话,他心里也没底。
如果非要说除他们以外还有人的话,就只能是附身在古政毅身上那个神秘人。
说到底大家都是逆转者,只是为了活命,私自盗取暗金锦盒对通过事件没有任何好处。
陈不易心想,盗走锦盒的人铁定是站在鬼面骷髅一边的。
这闯入者既然看到记文,就一定会想办法打开盒子泄露禁咒余威。
到那时钟楼就再也不能震慑鬼物。
几人将彻底暴露在鬼面骷髅的杀意之下。
“耽误之急是趁锦盒还没打开,尽快找到那人,否则我们只能另想对付鬼面骷髅的办法。”陈不易说道,“先下去和楚飞和郑佳嘉汇合吧。”
待陈不易等人下楼跨进七楼大厅时,他们瞬间惊呆了。
郑佳嘉手里正拿着一个盒子把玩。
那…那莫不是他们苦苦寻找的暗金锦盒!
余名没有说话,疾步向前,夺过郑佳嘉手里的锦盒,用手比划大小。
和八楼遗骸前的长方形痕迹一致!
他朝陈不易等人点点头。
众人内心大骇,真的是暗金锦盒!
“说!这锦盒是从哪找到的?是不是你偷的?”
古政毅一个箭步冲到郑佳嘉面前,怒气冲冲的吼道。
郑佳嘉本就对余名抢盒子的行为有些惧怕,这会儿又被古政毅暴怒的样子吓到,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心里憋屈的哽咽道:“你才是小偷!你们全家都是小偷!这盒子摆在桌上,我觉得挺别致,拿来看看罢了,我做错什么了?!”
“古政毅,你疯了。”云瑶见状,赶忙推开古政毅,拦在郑佳嘉面前,“佳嘉怎么可能会去偷锦盒。”
“怎么不可能,这画预示了郑佳嘉会死,她定是和楚飞一起先于我们偷偷溜进楼里盗走锦盒,想借禁咒余威之力保自己一命。”古政毅生气的说道。
“什么禁咒余威,我根本不知道,既然你说是我偷的,那就是,反正我都要死了,你们也不得好活。”郑佳嘉哭喊着,心底早已心如死灰。
云瑶看着心疼,转身帮郑佳嘉擦干眼泪,简单把在八楼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郑佳嘉听罢,面色惨白,胸口有如千斤巨石压在上边,腿也站力不稳,摊倒在云瑶的身上。
她亲手把自己的生路断送了!
“我……我……”
郑佳嘉微微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再说下去。
她不顾什么事件指示,抱着云瑶,趴在她肩膀上嚎啕大哭。
“政毅!你太冲动了,冷静点,佳嘉不是偷盗锦盒之人。”
陈不易从身后拍了拍古政毅的肩膀。
“首先,我们几人一直都在一起,佳嘉和楚飞没有机会溜进钟楼。其次,这第二幅事件指示图是在这里找到的,佳嘉不可能提前知道画卷内容,也就不存在她为了保命而去盗取锦盒一说。”
“可锦盒明明就在郑佳嘉这,楚飞也不见踪影。”
“楚飞去洗手间了,你别含血喷人。我俩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我没做过这事,楚飞也绝不可能做过。”郑佳嘉抹了抹眼泪,大声反驳道。
突然,郑佳嘉想到了什么。
她止住泪水,忙道:“余名才是真正盗取锦盒之人。他第一天跟我们分开这么长时间,第二天早上又说自己去摘果子,一定是他利用这段时间进了钟楼。”
一言惊醒众人。
从时间上看,余名确有嫌疑。
并且他是杀手,身形矫健,胆识过人。
撬开钟楼门锁,找机关,爬上天花板这些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更何况打火机在他身上,洪钟内壁昏暗,只有他能做到看清记文。
余名目露寒光,淡定说道:“不是我。”
“不会是余名,从七楼到八楼,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怎么可能把锦盒放在七楼桌上。”古政毅摆摆手。
“政毅哥……余,余名大哥不是中途爬出过窗外吗?”云瑶低下头不敢看余名,扭扭捏捏的说道。
云瑶也不愿怀疑余名。
但作为郑佳嘉的好姐妹,她想尽快帮助郑佳嘉洗脱嫌疑,而且她说的是事实,没有添油加醋,更没有造谣诽谤。
古政毅默然。
自己错怪了楚飞和郑佳嘉?
真是余名做的?
他假借去楼顶查看之际,从钟楼外沿爬到七楼窗口处,趁楚飞和郑佳嘉不注意,将锦盒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