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琛的冷漠再一次激怒了周晓。
“朋友？”周晓粲然一笑，“什么样的朋友？在一起喝酒聊天的酒肉朋友？还是商场上互相利用的合作伙伴？”
“……”
“姚琛，你这种人，从来只爱你自己，你根本没有朋友。”
周晓抛下最后一句话，起身施施然离开，往包厢走去。戏谑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过来，包裹住留在座位上孤单的姚琛。
……
赵季明下巴朝姚琛点了点，凑过头跟陈墨八卦，“你老板被骂了，好像是前妻……看样子是个负心汉啊……”
陈墨低下头，不想参与他的讨论。
赵季明记着陈墨刚才表现出来的，对所谓老板的畏惧，想着她肯定跟这个老板关系不怎么样。朋友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他于是又阴阳怪气的说，“你老板是不是喜欢在外面玩？看起来就是花花公子的样子，在公司没有欺负你吧？”
陈墨此时却抬起头来，正色道，“我们不要在别人背后议论这些了吧。”
赵季明微微一愣。以自己的皮相，若是和小姑娘同仇敌忾个什么人，她们不说立即芳心暗许了，感动的潸然泪下也是有的。可是这个陈墨却是挺特别的。道德模范吗？
“不说了，你老板走了。”他识趣的停下。
走了？陈墨终于送了口气，却依然不敢回头去看。只拿起扑在腿上的餐布擦了擦嘴，和赵季明打了声招呼，起身去厕所。
陈墨思绪有些烦乱。
他什么时候来的？来做什么？来见前妻？不像，两个人饭都没吃，话没说几句就不欢而散了。那他出现在这里，又坐在自己斜后方的餐厅，是打算做什么？约了别人，却因为场面尴尬坐不下去了吗？那他是什么时候看见自己的？看见自己的相亲全过程了吗？
陈墨低头往厕所走着想着心事，直到停在一双运动鞋前。
她抬起头，看见姚琛的脸。
“……”
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
如果刚刚的事情已经过去的久了，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周晓的声声咋问还犹在耳畔，陈墨先低下了头。
陈墨恨不得可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秒钟。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像自己要比姚琛还要尴尬。明明刚刚丢脸的人是他。
“你都听到了。”
姚琛的声音不悲不喜，是陈述句。
“额……”陈墨低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即低下头去，“就，一点点……”
姚琛点头，意识到她看不到，于是笑笑，“让你见笑了。”
他笑容寂寥，让陈墨生出些怜悯。她喃喃，“你……别放在心上……你挺好的……就是吧……那个……缘分未到……”
“我好？”姚琛看着她的头顶心，感受到她的善意，冷硬的心有一瞬间的松动，“哪里好？你不也没看上我？”
“不是不是，”陈墨急于宽慰眼前的人，“我不是没看上你……”
“哦，”姚琛打断她的话，斜靠在墙边，放低身段，堪堪和她平视，“所以你其实看上我了，但是不好意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