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晃晃的月亮高高的挂着,在漆黑的夜空中像一个洞穴,铺洒着天外之光。
将夜下的平凉城月色中缥缈而又模糊,黑影婆娑,幽深而又诡秘。好像潮湿的地下城,在黑气蔓延中沉默的等待风雨的来临。
一片云将月光遮住的时候,平凉城变成死寂而黑暗的深潭。
“柳湖堂”的三路人马,贴着墙脚急速而悄声行进。纷纷奔向“龙泉丝绸铺”、“福通皮货行”还有“醉八仙”酒楼。像索命的幽灵在风中飘荡。
三名干将带着三路人马分别翻进南江门的三个据点。
张雁飞带着其中一路潜入最大的“醉八仙”酒楼。
先前早已经摸清了醉八仙。掌柜的莫怀剑,账房秦三爷、端菜伙计五人、厨子三人。配菜伙计三人、杂役二人,一共一十五人。
掌柜的、账房住在内院,一人一屋。别院厨子三人住在一屋,杂役、配菜伙计五人住一屋,端菜伙计五人住一屋。
张雁飞把带来的三十余人分开五组,悄悄的靠近五个房间,。
自己带人贴在莫怀剑屋外,听者屋内无声无息,料已熟睡。
他轻轻的拔出腰间的佩刀,从门缝拨开门栓,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慢慢的靠近床边。
轻轻的吸了口气,然后挥刀猛然砍下。
一阵棉絮飞扬,竟毫无人声。
张雁飞一把抓开床上的被子,里面竟是空的。心叫不好冲出屋子。
分开刺杀的其他几组也相继奔了出来。几个房间已经人去屋空。
一阵凉意猛然袭上心头,这是怎么回事?
正暗自思索,忽听一阵阵破空之声。无数的飞镖暗器迎着月色从四面八方刺了下来。
噗噗几十声闷响,铁器穿进身体。有十几个个兄弟已经倒在了地上。
张雁飞一边举刀格挡,一边大叫:“退到屋子离去。”
话音刚落,又有五六个兄弟被飞镖刺中到地。剩下的人纷纷跟着张雁飞退进屋子里。
院墙后面跃出几个条影子,落在院子中,皆是黑衣蒙面。
手中握着白光森然的刀冲进张雁飞躲藏的屋子内。一阵兵刃缤纷的撞击,黑夜中的屋子被飞溅的火花照亮。
窗户、木门噗噗几声被撞飞道院子里。几个柳湖堂的兄弟甩了出来,挣扎几声又沉寂在黑夜中。
张雁飞肩上中了一刀,拼命上了出来,翻出院墙飞奔向分舵。
在空旷的街道上,遇到去往“龙泉丝绸铺”“福通皮货行”的两路人马。
“副堂主,你也遇袭了?”
显然那两路人马亦是扑空,被黑衣杀手伏击。
“赶紧回分舵禀报何老。”张雁飞按着伤口飞快的奔往分舵。
莫怀剑、杨奇、“福通皮货行”靳俊义在暗处观察。看到聚龙会的人潜入时,便悄悄的退了出去。直奔城北,深夜之时,城门已经关闭。
几人挥动飞锁挂于城墙,攀爬这出了城。立马遣人先行赶往杜家沟。
莫怀一众二十余人,在城北聚集,冷汗直下。好险,差点点就看不到今夜的月亮了。
“聚龙会也真是太狠了。”莫怀剑恨恨道。
杨奇道:“是谁通知我们,聚龙会的人会来伏击。不知是敌是友。”
“且不论是敌是友,此处非久留之地。
我们也赶紧赶往杜家沟,再行商议。”靳俊义道。
几人率众星夜赶往杜家沟。
张雁飞受伤逃亡分舵,何言古看到张捂着肩膀进来,赶忙扶着。
张雁飞:“堂主,我们中计了,去其他地方的兄弟也遭了伏击了。”
何言古大惊:“快,召集兄弟!”
何言古、于成龙带着堂内兄弟,黑压压一片手持着兵器,赶往南江门的三处据点。
破门而入时,三处地方被月光照的白茫茫一片,丝毫不见血迹。
推门而入,空荡荡的人影皆无,全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四处查找竟找不到一丝血迹。
张雁飞一时震惊:“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短的时间把所有的痕迹都清除掉了。”
汗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淌了下来。
“先回分舵再说。”何言古紧张道。
平凉分舵大堂影影绰绰,空气凝重,一股萧索之一蔓延。
“这次算是跟南江门正面开战了,这幕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何言古手扶着椅背不停的抖动。
“何老,南江门此次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几日须得多家防范啊。”于成龙忧道。
“南江门倒不足为虑,只怕这幕后之人推波助澜,坐收渔利啊。”张雁飞道。
堂内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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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怀剑一行急匆匆的赶往杜家沟。半路,忽然杀出一群黑衣人。
刚一照面,黑衣人不由分说挥刀相向。莫怀剑一众与黑衣人斗在了一处。
武功粗浅的一行会中不几个回合便毙命于黑衣人的刀下。
莫怀剑、杨奇、靳俊义几人苦苦支撑,越都越是心惊。
黑衣人出招刁钻诡异,用的尽是杀手的招式,长刀、短剑、暗器防不胜防。
心知这是中了连环计了。心下悲凉。
南江门藏于杜家沟的人马担忧莫怀剑一行,赶忙前来接应。
行至半路看到二十几具尸体躺在了草丛之中。
血液把青草染成红色,在月色下发出殷红的光芒。
“聚龙会!我南江门必让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