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柱自上次逃跑未果便被关在了一间黑暗的房间。便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整日担惊受怕。
先前服侍他的三个侍女,忽然变脸,动辄打骂,吃一些难以下咽的饭菜。愈加想念柳风清,盼着柳风清能够早日把他救出去。
而更多的是不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里面是什么人。
初入平凉,他分明就是一个局外人。却不知为何被卷入一场他并不知晓的事件之中。
肉体的疼痛和深深的无力感,栓柱变的有些脆弱,黑暗中他感到惊慌。
黑暗中的未知更让他恐惧。江湖到底是什么呢?栓柱也忍不住问自己。
那神秘而激荡内心的江湖就是这样么?他忽然怀念少武镇小酒馆的日子。
黑暗中看不到栓柱的脸色,想必是心神俱破。他靠着墙壁,不时有风吹进来,激起他身上的颤抖。
江湖的水谁知道何时风浪大起,江湖的山谁又知道何时会崩塌。你靠近他时,能看到他的壮阔,也置身于危及。那些浮萍,草木又怎知何时会被淹没。就像栓柱一眼,无故被裹挟,卷了进来。
今日小兰依旧给栓柱送来让他难以下咽的饭。
栓柱拉着小兰哭道:“小兰,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放了我好么。”
他已经在卑微的哀求。小兰一把将栓柱推倒在地狠狠道:
“我对你好,你怎么对我的。因为你逃跑我三人被教主狠狠责罚了一遍。你还是在和好好呆着吧,有你的苦吃。”
栓柱哭着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只是个小人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小兰冷哼一声:“知足吧,要不是又柳风清,看了不该看的,你还能活到现在么。要怪就怪自己的好奇心吧。”
栓柱艰难的爬起来:“我只是偶然看到了,就要被你们关起来么。我只是个局外人,又会妨碍你们什么?”
小兰叹口气:“江湖上没有无辜的人。或许你命该如此吧。我不知道你妨碍到什么,这不是我能知道的。我只知道你不在这,我也活不了。”
栓柱恳求道:“姐姐,你带我出去,柳大哥会保护我们。”
小兰幽幽道:“走,能走到哪呢。别指望你柳大哥了。哎,你们来平凉干嘛呢。”
说完便转身要出去。
这时冲进来一个人,小兰赶忙低头侧着身子让开。
来人冲进房间一言不发,按着栓柱就是一阵痛打。栓柱被打的满地翻滚,口中不住的呕出血来。
那人红着眼发疯了一般对着栓柱拳打脚踢。直到打的栓柱奄奄一息,方才住手。站在房间里长出了一口气,发出尖锐的笑声。
平复了一下躁动的情绪,那人转过身来微笑的对小兰说:
“给他敷药,疗伤别让他死掉了。”
小兰身体不住的颤抖,低着头怯怯道:“是,花先生。”转头看着栓柱浑身是血,脸上有些不忍之色。
这人正是被柳风清、陆啸林打成重伤的花轻舞。这个山谷也是波斯教的一个秘密分堂。
回到波斯教,心中恶气难出,便径直来到栓柱的关押之处,将栓柱一顿痛打。
走出栓柱关押之处,花轻舞来到花园后的一处大堂。
“教主,现在我的身份已经败露,恐怕我们的行动得加快了。”
花轻舞对着坐上一个西域女子道。
教主言道:“没想到血影刀柳风清和漠刀陆啸林给搅进来了。
既然花先生身份败露了,便在教中谋划吧。”
“有柳风清在,我始终觉得不能安心。”
花轻舞尝到了柳风清的厉害,心中疑虑道。
“凉柳风清和陆啸林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何况我们手上还有郑栓柱。”
教主倒是没把二人放在心上:“柳风清现在志不在江湖,花先生尽可放心。”
花轻舞一脸狼狈:“我的身份败露,估计金玉堂也被揪出来了,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
“他只是一个商人,在江湖上没那么大的影响。”
教主还是成竹在胸。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还是要小心啊。”
能在平凉隐藏这么多年,花轻舞素来谨慎。
“花先生所言甚是,筹划三年,不可百密一疏,毁于一旦。”
“没错,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柳风清忽然出现在平凉。”
花轻舞坐下来分析道:
“我到了明处,估计柳风清也大致猜出了我们设的局。若平凉合力反扑,恐怕会功亏一篑。”
教主点点头:“确实,三年谋划不易,其中变数我们也预料不到。还是的赶紧收网。”
花轻舞这时候眼睛中有了些光彩:“我看现在收网的时机也差不多了。”
“聚龙会那边怎么样?”
现在波斯教担心的还是聚龙会,毕竟实力在那摆着呢。
“我看差不多了。”花轻舞摸着手上的脸颊道:
“我安排闻道清设计了万霈林。现在‘泾南堂’的实力恐怕也只剩下不到三成。”
那日万霈林走后,进来的女子正是花轻舞安排的波斯教的人。用美色和金钱收买了闻道清。
又伙同养马寨的土匪一起摧毁了万霈林的实力。只是侥幸,万霈林逃了。
“何言古那边,也只剩下苟延残喘了。”
对于这次行动,花轻舞也颇为得意。
引聚龙会查出了南江门的据点,杀死围剿南江门的聚龙会兄弟。然后在杀死南江门的人,引起两派的纷争,可谓是一箭四雕。
“好,看来收网在即,平凉很快就是波斯教的天下了。”
教主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还是得多留意聚龙会的动向,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教主点点头道:“这个我来安排,花先生先下去养伤。我们再好好谋划一下,切莫功败垂成。”
花轻舞依言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