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幕中的女子像是被触碰到逆鳞似的,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是戒备又不可置信地道:“你调查我?”
他为何要调查她,林朝歌早就在五年前死去了,死去的还有他们俩之间可笑的“娃娃亲”。
傅家掌权人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苦找上她呢?
做“假夫妻”各自逍遥快活?
可无论那种假设云歌都不可能答应他的。
“你是要和我结婚的女子,我自然要将你的生活调查清楚不是吗?”
对面的女子抿着唇,冷着眼警惕的模样盯着他,不答话。
云歌这副模样倒是让他想起多年前家中养的那只波斯猫,那双如琉璃珠子的蓝色双眸透着“生人勿近”的感觉,清清冷冷的样子与久后时常躺在傅安予身上晒阳光的那副可爱模样简直就是两种极端。
傅安予想,云歌以后会不会像那只波斯猫那样躺在他的怀里撒娇。想到这,傅安予便笑着与云歌互盯起来。傅安予的眼光像是猎人那样盯着他的食物——云歌,志在必得的样子。
可下一秒傅安予口中吐出的话语让冬日里的云歌感到恶寒,像是在夏日的渔场边闻到云歌最厌恶的鱼腥味那样令她反胃,也像是一个犯人在警察的追查下无可遁形的惊慌模样。
他说:“你不肯与我结婚,是因为你喜欢云梓丞,而你们却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他将命不久矣“一句短短的话语让云歌红了眼睛,也乱了心神。
傅安予看着那个向来清冷模样的女孩子红了眼,想抬手抹去那红,可他又放下了,心里在暗示自己:别急,慢慢来,你得让她慢慢呆在你的身边,慢慢依赖你。
云歌并不知道傅安予心里的”九曲回肠“冷着声音回了一句:”多管闲事“
......
黑夜又归于宁静,那座公寓楼下只剩下傅安予一个人的身影,远远望去,背影和裤边那紧攥的手都透露出他得隐忍,耳边回荡着刚刚云歌说的:”傅先生你算什么,即使年少我们有过婚约的约定,但那是属于林朝歌的,她已经死了,自然你与她的牵绊就断了,而在你面前的,是云歌,不是林朝歌“
对啊,与傅安予有牵绊的是云城的林朝歌,而不是巴黎的云歌,而在他面前的是云歌,自然就不会接受他的求婚,可是那个男子不甘心,路灯的光打下一片阴影,就像几个小时前他从齐安那里看到关于云歌资料的心情。
......
年少成名,家族庞大的傅安予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缺少的是能被他放置在心尖上的一个女子。
以前的傅安予并非是对年纪小他七岁的林朝歌有喜欢,那时的他就觉得林朝歌是他的同类,两个人起码能有共同的孤独频率可以交流。
他的事业很成功,可他也很孤独。
对林朝歌的同类认知慢慢在时间的流逝里变为一种现实中的爱而不得,直到现在的执念。
就像他执念于每个与他有绯闻的女人的眼睛,清澈透亮,可就是没有他看见云歌的那双眼睛里的干净和空灵,还有她独有的那份清冷。
他的执着,从来就只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