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白发婆婆
吴大标说完铁杖猛击地下,双脚同时法力,整个人如床驽般发射出去,直撞向阵眼。三条黑藤分别被虬楚等人缠住,来不及回援,眼看就要撞破阵眼。阵眼中突然喷出一股黑雾,那黑雾瞬间凝固成个手持关刀的骷髅将军,挥刀向吴大标劈去。只见寒光闪过,那黑雾凝成的关刀朝吴大标脑门直劈过去,此刻双方相距毫发之际,绝无回旋余地,眼看他命伤当场,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霹雳当空劈落,三煞阵中瞬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虬楚看见有个白发婆婆袍袖一挥,所有人朝她袖口飞去,顿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一队妖兵匆匆赶来,只见满地狼藉,破阵的人不见了踪影,三煞阵也被闪电劈的化为灰烬,找不到痕迹了。
百里外的沙丘后,虬楚慢慢醒来,他首先看见一个柱柺杖的白发老婆婆在不远处,接着发现自己的大师兄杨瑜和二师兄刘楚在自己旁边站了起来,最后是梁军、凌直和司马南也醒了过来。他在看那白发婆婆时,发现她脚下躺着一个人,正是吴大标。梁军很快看到白发婆婆焦夏德吴大标,急忙扑过去查看,只吴大标双目紧闭,两眼发黑,已经气绝。此时,凌直和司马南也扑了过来,看见三哥遗体,嚎啕大哭起来。
虬楚还保持一份冷静,他清楚记得一道闪电后,是这个白发婆婆将自己等人救出了三煞阵,便来到白发婆婆跟前,跪拜道:“婆婆救命大恩,在下等没齿难忘,还请婆婆再施展援手,搭救我这位兄弟的性命。”
白发婆婆摇摇头说:“他的魂魄已经被劈散,老身也回天乏力。我留下来,只是告知尔等,往后别在去搭救陈展轩了。”
梁军悲痛不已,道:“感谢婆婆搭救我等,但陈展轩是我二哥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我等拼死也要就他出来。”
白发婆婆道:“门口的三煞阵,只是魔王波旬手下布置,你们就破不了,进去里面,还有威力更大的天罗阵,还有大队的妖兵镇守,你们去就是送死。”
梁军倔强地说:“就是死,也要去救他出来。”
白发婆婆道:“上天注定的事,凡人又如何可以更改呢?此事连老身也无能为力,你们又何况枉自送死?”
梁军和虬楚等听后,都是一呆,陈展轩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吗?为什么?梁军问道:“还请婆婆指点。”
白发婆婆说:“陈展轩是佛家的人,注定十八岁后要遭劫难,大罗金仙也改变不了的,你们就不要枉自送了性命吧。”说完,化成一道青光,消散在云端。
虬楚说:“这个白发婆婆法力通神,才能救我等脱困,她肯定是个大修行人,她是谁呢?”
杨瑜道:“莫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众人闻言,均感甚像,纷纷向天拜谢。
而后,虬楚对梁军道:“兄弟,我们现在要紧的是处理三哥的后事,营救陈展轩的事,从长再议吧?”
梁军点点头,一行人收拾停当,梁军用长袍将吴大标尸身被在身上,飞回北楼镇安葬在陈剑南墓旁。梁军,凌直和司马南对吴大标的墓碑跪拜后,又来到陈剑南的墓前,跪道:“二哥,非兄弟等不尽力营救令郎,却是人力有时尽,还要照看大哥的血肉,只能从长计议了。”虬楚等唏嘘不已,苦于自身能力有限,强行去救人,只会徒增伤亡。
虬楚安慰梁军道:“除了救人外,将韩傲天兄弟的骨肉抚养成人甚为要紧,现在他们母子身在雪域,那是妖族横行的所在,随时都有可能遭遇不测,你们还是早点回去,需要我们帮忙,飞鸽传书就成,比当效犬马之劳。”
梁军等甚以为然,告辞虬楚师兄弟后,御剑向北飞去。
话说韩飞剑看着那个叫做王若灵的小女孩跟着父亲慢慢远走,愣愣发呆,这小女孩的父亲,法力高的惊人,难道是仙人吗?突然间,怀中的小鹰嘎嘎叫了两声,从他胸前的衣缝中伸出没长毛的脑袋,张开小嘴讨吃的,原来一晚上没吃东西,小鹰被饿醒了。韩飞剑看着躺在地上的4个草头神,不敢在原地久留,顾不上喂小鹰,向树林方向急跑而去,他要这些草头神误以为自己是跟那小女孩父女在一起的,使他们不敢再追。
这小树林不算大,树木稀稀拉拉,地上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时而有漂亮的蝴蝶穿梭其中,极是美丽,想来刚才那小女孩,便是追逐蝴蝶跑出树林的。很快便从树林的另一头穿出,迎面是一个望不到边的大湖,烟雾缭绕,却不见小女孩口中所说的岛屿。烟雾中依稀有一黑影,像是一叶小舟,韩飞剑大喜,飞奔上前,果见湖边有一黑蓬小船,空荡荡的。他心想,我如果沿陆路行走,那些人有猎鹰猎犬,迟早难免被他们追到,不如乘船划一段距离后再上岸,他们便无法追踪了。
想到这里,便飞快的跳上了小船,摇撸向湖心划去。不料没有划船经验,小船在岸边打起转来。无论怎么努力,小船都不听使唤。
猛然间,听见湖心烟雾中上传来格格的笑声,他眺望过去,却见。那青袍怪客携带着小女孩站立在一艏高大的楼船上,只听那小女孩道:“爹爹,我说这位哥哥不会划船吧,你留给他小船也无用。”
韩飞剑这才知道,这条小船是那青袍客故意留给他的,不禁感激,高声道:“多谢大伯相助之恩,小子莫此难忘!”
那青袍怪客道:“谁帮你了?你自己运气好,捡到一条小船,关我何事?”说完那楼船缓缓驶向湖心。
韩飞剑不知道青袍怪客,为何不领自己的情,心中奇怪。经过数年的修炼,特别是修练大品天仙诀之后,修为更是突飞猛进,他耳聪目明远非常人可比。那父女的对话在风中隐隐传来,只听那女孩问:“爹爹,那小船明明是我们留给他的,你干嘛不承认?”只听那青袍怪客说:“你知道追他的那4个人是谁吗?是梅山兄弟的手下,以后少惹他们。”那女孩不服气的道:“梅山兄弟又怎么啦?一帮蛮不讲理的家伙。”慢慢那船渐行渐远,再也听不见了。
韩飞剑划不动船,懊恼间,回想起在小千世界所画的御风阵,那阵法能够使竹筏漂浮起来,推动小船,也当使得。舰船舱中有一废旧竹席,便扯来挂在船尾,当做风帆,再在竹席上画一个御风阵,小船瞬间便乘风向西疾驰而去。
如此乘风破浪向西行驶了一个时辰,日头高升,湖中烟雾渐散。不时湖中有鱼,被小船的跳跃出水面,又行了半个时辰,竟有一条两尺来长的大白鱼从水中跃起,落到了船舱中,韩飞剑大喜,当即劏洗干净。回头看看,已看不到登船时的湖岸,湖边万千重山,已不知行走多远。当下靠岸下船,寻一避风处烤起鱼来。怀中小鹰饥饿难耐,嘎嘎声叫个不停,大半条鱼倒是进了小鹰的肚子。
小鹰吃饱后,不再闹腾,躺在他怀里睡着不动了。韩飞剑刚吃完鱼,便觉怀里多了滩湿漉漉的东西,暖暖的,伸手到怀里一摸,黏糊糊的竟是一坨鸟屎。连忙到湖水中清洗干净,寻思小鹰边吃边拉,终究不是办法,需在怀中垫些杂草才行。发现不远处有一土坡,土坡上干枯的茶草又细又密,便爬了上去。
刚到坡顶,便听见有大队人马厮杀的声音传来,心下难免害怕,连忙钻在灌木丛里,躲好后再探出头来。
只见远处尘土蔽天,无数车马奔驰而至,领队的长官发施号令,军马排列成阵,东一队,西一队,不计其数。众兵将有的头上缠了白色头巾,有的插了五色翎毛,大多数士兵是羊头人身,还有部分牛头人身。韩飞剑看见这些人跟林灿的部队非常相像,不再害怕,看到他们军威鼎盛,反倒看得很是开心。
又过一阵,忽听左首数里外号角声响,几排兵马冲将过来,当先的将官是个身材瘦长瘦长的牛头人,身上披了红色斗篷,高举长刀,领头冲锋。双方兵马冲近,厮杀起来。攻过来的那一队敌人是羊头人,人数甚少,不久便抵敌不住,退了下去。他们都是妖族,韩飞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打起来,回想起当天来攻的敌人,也是这等妖族,多半是他们内讧了。
不久,后面又有援兵抵达,只打得杀声震天。眼见攻来的兵马又要支持不住,忽然数十支号角齐声吹动,一阵急鼓,进攻的羊头人军士大声欢呼:“大王来啦,大王来啦!”双方军士手不停斗,却不住转头向东方张望。
韩飞剑顺着各人眼光望去,只见黄沙蔽天之中,一队人马急驰而来,队中高高举起一根长杆,杆上挂着几丛白毛,白毛下世一面黄底黑字的旗子,旗子上绣有一个人面蛇身的图案。欢呼声由远而近,进攻的兵马勇气百倍,先到的兵马阵脚登时散乱。那长杆直向土山移来,韩飞剑忙缩向灌木深处,一双光-溜-溜的小眼仍往外望,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纵马上了土山。他头戴铁盔,下颏生了一丛褐色胡子,双目一转,精光四射。韩飞剑认得他便是脱羽的父亲林灿,便不再害怕。
林灿骑在马上凝望山下的战局,身旁有十余骑随从。过了一会,那身披红色斗篷的少年将军纵马上山,叫道:“父王,敌人人数多,咱们退一下吧!”
林灿这时已看清楚双方形势,低沉了嗓子道:“你带队向东退却!”他双目望着双方兵马交战,口中传令:“骅木,你与二王子带队向西退却。波尔,你与老迟带队向北退却。比来,你与苏泰带队向南退却。见这里大纛高举,号角吹动,一齐回头冲杀。”众将齐声答应,下山率领部属,片刻之间,妖族羊头士兵四下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