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第十章雪原来客第十章010 第十章雪原来客
上回说到,混乱中韩红英抛下担子,背起儿子拚命往人少处逃去,幸而人人只求逃命,倒也无人伤她。
跑了一阵,只觉腹中咕噜作响,早上到午后,滴水未进,她再也支持不住,伏倒在一个沙丘之后,就此晕了过去。过了良久良久,悠悠醒来,好像天空在下着雨,昏迷中似乎听得一阵阵小儿啼哭的声音。她尚自迷迷糊糊,不知是已归地府,还是尚在人间,但小儿啼声越来越响,她身子一动,终于转醒。只见儿子韩飞剑趴在她身上哭喊,眼泪鼻涕糊满了小脸,还有吧嗒吧嗒的口水往下掉,将她的脸湿了一片。原是儿子的口水和眼泪让她转醒了。
她全身乏力,头晕脑胀,很想就此混混沉沉的睡去,但一见到孩子,竟不知如何的生出一股力气,挣扎着爬起,给儿子喂奶,谁知一天滴水未进,竟无奶水,韩飞剑饿的哇哇直叫。她只好躲入沙丘旁的一个浅坑中以蔽风寒,稍息一阵,恢复了些力气,便爬上一个沙丘,见不远处有匹死马,还有个士兵倒在旁边,便抱着儿子滚下沙丘,来到死去得士兵旁,搜了他全身,只找到半袋水,可惜无有干粮。只好在士兵手里扳出一把腰刀,来到死马边,割了块生马肉吃了起来。那滋味又腥又硬,难以下咽,眼瞧儿子,不吃东西就无奶水,便将马肉切小块,像吃药般就着水往下咽,容易多了。
吃了东西不到一个时辰,便有奶水喂饱了韩飞剑,小家伙呼呼睡去。韩红英又切了些马肉带在身边,在沙坑中躲了一晚。到第二天中午,听得四下无声,鼓勇出去,走不多远,只见遍地都是死人死马,黄沙白雪之中,抛满了刀枪弓箭,环首四望,竟无一个活人。
她从死兵的背囊中找到些干粮吃了,又从死兵身上找到了火刀火石,割了一块马肉,生火烤了。剥下死兵的皮裘,一件裹住孩子,自己也穿了一件。好在天时酷寒,尸体不腐,她以马肉为食,在战场上挨了两天,精力渐复,抱了孩子,信步往东走去。
这时怀中抱着儿子,那恨之切骨暂时忘却,只想尽快走出这沙漠,让儿子活下去。大漠中风沙如刀,她只求不刮到孩儿脸上,自己却是丝毫不以为苦。行了数日,地下草木渐多,这日向晚,忽见前面两骑马奔驰而来。待得近前,方发现对方是妖族打扮,来得时妖怪,下的转身就跑。
乘者见到她的模样,便追上前去询问。她连说带比,将遇到败兵、雪地产儿的事说了。那两羊头人身的妖怪是万里雪原牧民,虽是妖族,他们部落并没有参加和人族的战争,目前还是中立状态。虽不懂她言语,但羊头人生性好客,怜贫恤孤,见她母子可怜,就邀她到住处去饱餐了一顿,好好睡了一觉。
羊头人性格温和,不愿进入和人类冲突的区域,在万里雪原以游牧为生,赶了牲口东迁西徙,追逐水草,并无定居,用毛毡搭成帐篷以蔽风雪。某些聚集地,也有居民长久居住,便搭成木屋,外面铺满冰雪,叫做雪屋,里面着实暖和。这群牧民离开时留下了两头小牛和四只小羊给她,并交代她,这些牲口在十岁前不要宰杀,只能喝它们的奶,说不定哪头小牛小羊开了灵智,就进化成妖族了。假设自家养的牛羊进化成妖族,就是自己家中的一员,跟自己的儿女也无甚分别了。
韩红英含辛茹苦的抚养儿子,在万里雪原中熬了下来。她在水草旁用树枝搭了一所茅屋,畜养牲口,又将羊毛纺条织毡,与羊头牧人交换粮食。
忽忽数年,孩子韩飞剑已经六岁了。
万里雪原,早晨,冰屋内,一个老奶奶在给七八个孩童上课,她指着挂在墙上的羊皮地图,给学生们解说:“北方,是万里雪原,在冰雪的间隙露出一片片绿洲,就是妖怪们生活的聚集地,他们仿照人类组成多个不同的部落与国家,最大的国家为戎。”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吃惊的举起手,老奶奶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提问,男孩子站起来说:“韩奶奶,难道我们居住的这里是一个妖怪的国度吗?传说中的妖怪,不是会吃人的吗?”
老人脸色阴沉,猛地一拍桌子,倏然不见,一阵青烟蓬地冒起,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处现在讲桌后面,上半身还是老奶奶,下半身却变成一条丈余长的青蟒,满身的鳞片透着青光,老奶奶幽幽地说:“我也是妖怪,韩飞剑你过来给我吃吗?”
被叫做韩飞剑的小男孩并不惊慌,显然早已见惯了老奶奶的变身,只是呐呐的说:“可是,我妈妈说,她见过吃人的妖怪!”
跟他同桌的,是一个扎了长长金色辫子的小女孩,只有五六岁,闪烁着漂亮的大眼睛,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角暗示他坐下来,悄声说:“吃人的是魔,是魔鬼,他们连妖也吃呢!”
小女孩的话虽然不响,讲台上人头蛇身的老奶奶显然听见了,说道:“秀茹说的对,无论他是人是妖,只要吃人了,或者吃妖怪了,就是魔鬼!与人为善,造福万物的,无论他是人还是妖,都是神仙!”说完她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眼神中又透露出一股慈祥,下半身也缓缓的变回了人形。
小男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坐回了位子上,低声对身边的小女孩说:“谢谢你,秀茹!”这个小女孩是这片绿洲族长的小女儿,名叫林秀茹,别看她人见人爱的样子,其实也是一个人头蛇身的妖族。这是一个妖族的国度,人头蛇身的妖怪多是贵族,羊头人最多,但他们是平民,也是有少量的人族和其他生灵存在。
老奶奶指着地图继续着说:“南方,花红草绿,沃野千里,人类自古以来就生长在那里,有一大国夏和若干小国。”说完,老人家又在墙上挂上了两副羊皮,一幅画的是车水马龙的江南小镇,另一幅画的是花红柳绿的南方田野。说道:“这两幅图,描绘的就是夏国的城镇和乡村,他们那里四季如春,比我们这冰天雪地的万里雪原幸福多了。”
小男孩心里非常向往,暗自想道:“我也是人类,长大了我要回到南方,也到夏国去,”
老奶奶接着讲:“西方,崇山峻岭之间分布着各种生灵,尤其以鬼族的精灵类居多,经过多年纷争,慢慢地也聚集成了一个国家——羌。”
旁边的小女孩举手发问:“韩奶奶,羌有什么特色吗?”
韩奶奶说:“羌的生灵种类最多,有人有妖、有魔有鬼,尤其以鬼族的精灵最多,那里到处是崇山峻岭,高山密林,瘴气遍地,毒虫猛兽成群,以毒最出名,所以催生了一些法术中带毒的门派,最出名的就是黑鸠峰”。
小女孩说:“我知道,爸爸说会吃人的大魔头骜寒天就是黑鸠峰的人!”
老奶奶点点头说:“没错,骜寒天就是黑鸠峰的代表人物,他原来是人族,夺天地之造化,修鬼神之神功,法力高深莫测,可惜堕入魔道,善恶不分,滥杀无辜,是个真正的大魔头,你们遇见他一定要远远的躲开!”
小女孩又说:“可是他是人族,也没长三头六臂,我怎么样认出他来呢?”
老奶奶说:“他身长九尺,蓝发碧眼,手里拿着青蛇杖,杖头盘旋着两条青色小蛇,在丝丝的吐着血红色的信子,很好认,记住了吗?”
众孩童回答:“记住了!”
老奶奶指着羊皮地图的东部,那是一片蓝色的区域,说道:“东方,是浩瀚无边的大海,大海中有数不尽的小岛,风景优美,是人间仙境,据说是神仙喜欢出没的地方。”
小男孩就是韩飞剑,他听妈妈说过东海有逢来仙岛,马上高声回答说:“我知道,哪里有个逢来仙岛,住着神仙。”
韩奶奶说:“东海仙山是在离“归墟”不远的海面上,漂浮着五座山,名叫岱舆、员峤、方壶、瀛洲和蓬莱。山势巍峨挺拔,山上有许多美丽的亭台楼阁,是众神居住和娱乐的场所。然而,有一件事使众神们感到十分苦恼,这就是尽管仙山上有吃不完的美味珍果,玩不腻的异景名胜,但这五座山却是没有根基的,它们在海上就像漂泊不停的船一样,正逐渐地向太阳晒不到、月亮也照不着的又黑又冷的北极漂去。这就是传说中的东海仙山。”
小女孩秀茹眨巴着明亮的大眼问道:“韩奶奶,它们现在都飘到又黑又冷的北极去了吗?”
韩奶奶道:“方壶、瀛洲和蓬莱三座仙山前些年还有人见过,但是岱舆、员峤两座仙山已经有上千年没人见过了,传说是沉没到了北极冰盖之下了。”说到这里,韩奶奶停了一下,说:“方壶、瀛洲和蓬莱三座仙山,虽然还在人世,但是经过上千年先人们的开发,灵气已经大不如前了。只有已经沉没的岱舆、员峤两座仙山这两座仙山,还保留着上古时期的灵气。”
秀茹又问:“岱舆、员峤两座仙山上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韩奶奶道:“这两座山上,最出名的就是有吃了后长生不老的灵根,据说跟玉皇大帝家的蟠桃差不多功效呢。其实,方壶、瀛洲和蓬莱三座仙山也有灵根的,可惜千年来被仙人们挖的快绝迹了。”
“哎,可惜了!”班里的十几个孩童异口同声地说。
又过了两个时辰,终于放学了,孩童们踏雪回家,一个比韩飞剑高出半头的男孩,手里拿着一把小弓箭,过来对韩飞剑他们说:“飞剑,秀茹我们去射雪鸡好吗?”两人当即拍掌叫好。
这个男孩叫脱羽,是林秀茹的哥哥,这个部落人数太少,所有孩童都是由韩奶奶启蒙识字的。
脱羽与韩飞剑两人手拉手的出外,林秀茹屁颠颠的跟在后面,信步行去。
离营地渐远,突然一只雪鸡从两人脚边奔了过去,往旁边的草丛里钻。雪鸡遇到危险会飞,却不甚擅长飞行,平日里多在奔跑。脱羽取出小弓小箭,嗖的一声,正射中在白雪鸡上。他年幼力微,虽然射中,却不致命,那雪鸡带箭扑楞着翅膀飞了10来丈,跌落在地,拖着羽箭在草丛中奔跑,脱羽和秀如大吼大叫拔足追去。
韩飞剑却待在一旁,口里念念有词施展法术。上个月,韩奶奶曾经教大家修习雷咒,这雷咒威力不大,主要用于驱赶雪原上的饿狼,万里雪原上,练习者众,是甚为平常的法术。韩飞剑勤加苦练,20天后,他催动的指引雷,已经能够将地上枯草劈冒青烟。看见雪鸡逃跑,急忙念动雷咒去劈,可是受伤的雪鸡跑得何其快,等他指尖冒出闪光,欲引雷去劈雪鸡时,雪鸡已跑出数十丈外了。他年纪幼小,魔力有限,能劈中三丈外的物品,已尽全力。无奈只好收了法术,跟随着脱羽和秀茹,大呼大叫拔足追去。
雪鸡跑了一阵,浪浪呛呛的终于摔倒,三人齐声欢呼,正要抢上去捡拾,忽然旁边树林里传出一声断喝,一道闪电凭空飞至,劈上雪鸡,雪鸡雪白的羽毛上立刻多了一个铜钱大的焦黑圆斑,紧接着圆斑上冒出一缕青烟,散发出难闻的的毛发燃烧味。三人吓了一跳,急忙缩手向后躲闪。
树林中奔出七八个孩子来。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男孩子眼明手快,一把将雪鸡抓起,拔下小箭往地下一掷,向脱羽与韩飞剑望了一眼,抱了雪鸡转身就走。
脱羽叫道:“喂,雪鸡是我射死的,你拿去干吗?”
那孩子回过身来,道:“谁说是你射死的?”
脱羽道:“这枝箭不是我的吗?”.
那孩子突然眉毛竖起,双睛凸出,喝道:“雪鸡是明明是我用掌心雷劈死的,毛发都焦了,你没看到吗?”
脱羽道:“你说谎,这明明是我用弓箭射的。”
那孩子是更加凶了,走过来在脱羽肩头一推,道:“你骂谁?我爷爷是李罕,我爹爹是李铁,你知道吗?雪鸡就算是你射死的,我拿了又怎样?”
脱羽傲然道:“我爹爹是林灿。”
那孩子道:“呸,是林灿又怎样?你爹爹是胆小鬼,怕我爷爷,也怕我爹爹。”
这孩子名叫李天,是李铁的独子。李铁生了一个女儿后,相隔多年才再生这男孩,此外别无所出,是以十分宠爱,将他纵得骄横之极。林灿和李铁隔别已久,两人的儿子幼时虽曾会面,这时却已互相不识。
脱羽听他侮辱自己父亲,恼怒之极,昂然道:“谁说的?我爹爹谁也不怕!”
李天道:“敌人数万人马包围了你们部落,要将你们全部杀光,是我爹爹和爷爷领兵来救的,当我不知道吗?我拿了你这只小小雪鸡,又有甚么要紧?”李罕当年帮了林灿这个忙,李铁妒林灿的威名,时常对人宣扬,连他的幼子也听得多了。
脱羽一来年幼,二来林灿认为这是奇耻大辱,当然不会对儿子说起。这时脱羽一听,气得脸色苍白,怒道:“你说谎!我告诉爹爹去。”转身就走。
李天哈哈大笑,叫道:“你爹爹怕我爹爹,你告诉了又怎样?你就是个爱向大人打小报告的胆小鬼。”
脱羽听了更加生气,结结巴巴的道:“你才是胆小鬼,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天抢上两步,忽地一记耳光,打在脱羽脸上,喝道:“你是男子汉?,我打你你敢还手吗?你怕不怕我?”
脱羽一楞,小脸胀得通红,想哭又不肯哭。
韩飞剑在一旁气恼已久,他很想用雷咒将这个小混蛋劈倒,但又记起韩婆婆的嘱咐,法术是用来对付敌人的,谁要是敢用法术对付自己的族人,就将他一双手斩下来,所以孩童们打架都不敢施展法术。这时,韩飞剑再也忍耐不住,闷声不响,突然冲上前去,挺头往李天小腹急撞。李天出其不意,被他一头撞中,仰天跌倒。脱羽拍手笑道:“好呀!”拖了韩飞剑的手转身就逃。
李天怒叫:“打死这两个小子!”他虽然骄横,却也知道,滥用法术回去会被爹爹打死,只是率领众同伴追将上去。
脱羽和韩飞剑两人跑得快,远远的跑到了前头,可是身后的林秀茹只有五六岁,哪里跑得过这些大孩子?急忙现出原形,化成一条小青蛇,往旁边的草丛里钻。
李天见了,一把将小青蛇拎起来,对着脱羽和韩飞剑哈哈大笑:“你这两小子敢再逃跑,我就把这小丫头抓去喂猎鹰。”
脱羽一惊,急忙拉着韩飞剑停了下来,叫道:“男子汉打架,关女孩子什么事,你快将我妹妹放了!”
李天说:“好,你们不许逃!”说完将小青蛇往草丛里一丢,带领众兄弟向两人冲去。小青蛇又变回秀茹,扁扁嘴,终究没有哭出来。
双方拳打足踢,斗了起来。李天怒冲冲加入战团。李天一伙年纪既大,人数又多,片刻间就把脱羽与韩飞剑掀倒在地。李天不住向韩飞剑背上用拳猛打,道:“投降了就饶你!”
韩飞剑想用力挣扎起来,但被他按住了动弹不得。那边脱羽也给两个孩子合力压在地下殴击。
正自僵持不下,忽然雪地上空飘来一朵乌云,上面站着一个少女和四个大汉,望见群孩相斗,一个身穿黄马褂的矮胖子分出云头,降落下来,笑道:“好呀,打架吗?”
众人纷纷从降落云头,信步走近,见是七八个大孩子欺侮两个小孩,一个小女孩在旁边,哇哇大哭,两个小的给按在地下,都已给打得鼻青口肿,矮胖子喝道:“不害臊吗?快放手。”
李天骂道:“走开!别在这里啰唆。你们可知我是谁?我要打人,谁都管不着。”他爹爹是雄视北方的君长,他骄蛮已惯,向来人人都让他。
那穿黄马褂的矮胖子骂道:“这小子这样横,快放手!”这时其余的人也过来了。一个女子道:“三哥,别管闲事,走吧。”那穿黄马褂的矮胖子道:“你自己瞧。这般打架,成甚么样子?”
这几人便是北楼七侠中的剩余五峡。北楼七侠的老大韩傲天和老二陈剑南战死后,他们一路跟踪寻到雪原。一路上,老三吴大标一条降魔杖法不知收服了多少山精妖怪,只是在一次探访情况时,遇到了仇敌,吴大标双眼被人打伤,成了瞎子。
老四梁军,法力不算高深,却练就隔空取物绝技神龙隐踪,哪怕大罗金仙怀中的法宝,也可悄然取之。当然,金仙们的法宝都是认主了的,偷之无用,其手法却可见一斑,人送外号外号龙神侠盗。老五便是穿黄马褂的这位,叫做凌直,明明是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却喜欢打打杀杀,人送外号野蛮书生。特点是对坐骑深有研究,什么天马、龙骑、雪麒麟、金凤凰、独角兽的各种特点他能如数家珍,就是普通的凡马,经他调教一番,胜却皇室汗血。
老六是司马南,看上去其貌不扬,其实有特殊本领,一般人不知道,就是其水上功夫十分了得。老七是位娇滴滴的少女,叫陈怡蓉,幼年时曾经得过仙人指点,法力突飞猛进,剑法精绝还精于医道,外号神农剑。
他们自南而北,一路追踪问询寻韩红英母子到万里雪原,此后就再也没了消息。他们在雪原上、绿洲中到处打听韩红英母子的下落,始终渺无音讯。北楼七侠性格坚毅,决意要找到义兄的骨肉,偶尔想要放弃,又想起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两位兄长,只好继续坚持,如此又在万里雪原上耽搁了多年。
陈怡蓉跳下云头,拉起骑在脱羽背上的两个孩子,说道:“两个大的打一个小的,那不可以!”
脱羽背上一轻,挣扎着跳起。李天一呆,韩飞剑猛一翻身,从他胯下爬了出来。两人既得脱身,发足奔逃。李天叫道:“追呀!追呀!”领着众孩随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