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茹茹！我的茹茹啊！”
早上，本来寂静的大牢，被一个老妇人的哭喊声打破了。
本在沉睡的悠然和李洁茹，听见了声音也悠悠转醒，李洁茹看见来人直接跑到了老妇人那边。
“娘！”李洁茹从铁栏栅里伸了一只手出去，和老妇人伸出的手紧紧相握住。
“门开了，先进去说。”旁边的一个续着白胡子的老者叫旁边的小狱史开了门。
“茹茹，有没有受伤，啊？”见门开了，老妇人立马跑进去，捧起李洁茹的脸细细打量起来。
生怕眼前这个丫头，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和委屈。
“娘，我没事。”李洁茹，笑着说道。
被关在大牢里，能见到一眼自己的亲人自然是开心的。
“你这个臭丫头！”老妇人又宠溺的摸了摸李洁茹的鼻子，佯装生气道。
“爹，娘，你们是来接我回府上的嘛？”李洁茹和自己的娘寒暄了一会儿，便想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悠然现在受伤了，两个人也吃不饱。
再这么下去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哼，你这个臭丫头，这么让人不省心。”听见李洁茹这么问，丞相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冷哼道。
“哎，你别对女儿这个样子。”李夫人撞了撞丞相的手肘说道。
“丫头，今天我和你爹就是来接你回府上的。”李夫人牵起自己女儿的手道。
“娘，那我们把悠然一起带走吧。好不好？”听见自己的娘这么说，李洁茹自然是开心的，跑过去扶起地上一脸苍白的悠然，说道。
“这个...”李夫人看见自己女儿扶起地上的悠然，满脸的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满脸期待的女儿。
“不可以吗？”李洁茹见自己母亲一脸的为难，放慢语气轻轻的问道。
“茹茹啊...你也是你爹去找了皇上好久，才...才勉强放你出来的。你也知道...这九公主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啊...”李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茹茹，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跟你爹娘回去吧。我真的不要紧。”悠然看李夫人这么说，也大概知道了一点了，现在她们两个当中能出去一个是一个。
“娘，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受伤吗？你知道她为什么满身是伤吗？”李洁茹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母亲满眼心疼道。
“她就是为了救我啊...是我自己不好，是我口无遮拦，但是鞭子都是她替我受的。晚上只有一个馒头，她把大半个馒头让给我，她受那么重的伤，就吃了那么一点点东西。你要我有什么脸跟你们走啊？她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给她下药啊！”李洁茹觉得这些天哭的次数，肯定是自己出生这几年来，次数最多的了。
“孩子...”李夫人听见自己女儿这么说，不感动是假的。
见李洁茹这么说，丞相和李夫人心中都对悠然十分的感激，但同时对这个孩子却也是爱莫能助。
“好孩子，来。这里是一点点心，是我们茹茹最喜欢吃的，我们就给你留在这里。”李夫人在悠然旁边蹲下，将自己带的一盒糕点在悠然旁边放了下来。
“这里有点水，饿了就吃糕点，渴了就喝水。”李夫人看见悠然那干裂的嘴唇和苍白的小脸，也渐渐红了眼眶，毕竟是当母亲的人，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了。
“谢谢，丞相夫人。”
悠然看着眼前这个慈祥的妇人，红了眼眶。
也许，如果她妈妈还在这个世界上的话，看着她的时候，也该是这样慈祥的表情吧。
“好孩子啊，疼不疼？”李夫人看着悠然满是血痕的衣服，伸手，摸了摸悠然的脸，含着泪水不舍问道。
“不疼。”悠然也含着泪水笑道。
是她贪心了，她贪心的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她贪心的享受着原本不属于她的母爱。
“我这边也没有带药，孩子，你身上的伤也就没办法处理了。”李夫人看着那一道道的血痕就知道悠然肯定是说谎了，这么一条条鞭子抽在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身上，怎么能够不疼？
这个没带药品或许是好事也是坏事。
她根本不敢直视这个血衣下，到底藏着多么丑陋的伤疤，她当时该是有多疼。
正如李洁茹所说，她也不信这么好的孩子，会给九公主下药。
“快点！时间到了！还要不要走了？”
虽然是丞相和丞相夫人在这里，但是小狱史还是按照规定，丝毫没有放水，严格催促道。
“好！我们马上走。”丞相看着小狱史道。
“孩子，我们就先走了。等我们有机会了，就会来看你的。”李夫人伸出手，温柔的将悠然脸上的泪水拭去，跟悠然告别道。
“好。”
悠然感受着李夫人指尖的温度，她不知不觉的就说出了“好”这个字。
她承认，她开始羡慕李洁茹了。
“然然姐姐...”李夫人拉着自己女儿往外走，李洁茹却还是在往里面看。
“没事...茹茹乖，回家吧。”悠然笑着对李洁茹说道。
“哼，看着人家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羡慕吗？”
待丞相一家走之后，悠然就被两个小狱史带到了昨天的小房间内。
萃萃很快就给九公主搬来了一张椅子，九公主坐在上面，讥讽的笑道。
“可惜啊...你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
“我...还是那句话...是我做的，我不会不承认，不是我做的，我就永远也不会认。”悠然无视掉九公主冷嘲热讽的话，直接开门见山道。
“你该不会还在等白起哥哥吧？”
“你还不明白？”
“你看...李洁茹的爹娘都来把她带走了，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会让你等到现在？”
“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出现过。”
“本来以为你可能是例外，原来也不怎么样嘛。”
九公主停下把玩着手中的镯子的动作，抬头看向悠然道。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白将军...对我......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悠然被刚刚两个小狱史粗暴的动作扯到了伤口，现在疼的呲牙列嘴的。
“呵...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既然你不认...那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认。”
“萃萃！”
九公主狠戾的抬起头，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悠然。
听见九公主喊自己，萃萃立马差人搬来了一桶辣椒油。
光抽鞭子还不够，九公主命人将鞭子上沾上辣椒油以后再打。
昨天的伤本来就没有好，今天再打可能都会让悠然疼半条命了，现在沾上辣椒油更是令人望而却步了。
“公主...”小狱史也忍不住看向九公主。
毕竟这么狠的刑罚，一般都不会用在女子身上。
“我叫你打你就打，磨磨蹭蹭干什么？”九公主瞪着那名小狱史说道。
两名狱史往鞭子上沾了辣椒油就往悠然身上抽。
悠然今天没有向昨天一样一声不吭。
一声声的叫声似能穿破耳膜。
过了一会儿就直接晕过去了。
“萃萃，去看看，还有气没？”九公主说这句话的时候趾高气昂的，似打死个人跟碾死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萃萃伸手往悠然鼻子下面伸去，还是感觉到悠然微弱的鼻息。
“公主，还活着。”
“很好，命那么大。送回去，用冷水浇醒她。”九公主幽幽起身，抬脚就往外走去。
两名小狱史带着悠然往监狱里走去。
按照九公主的说法，将一木桶冷水往悠然脸上浇去。
悠然被浇醒，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湿透了，她只得紧紧抱着自己才能不让自己觉得寒冷。
“九公主，不好了！白起将军回来了，快到大牢门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