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管家带着一个满身是泥的人,边跑边跌倒的人,来到书房。
曹贤栋艰难的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有气无力的问道:“曹阿满,有啥事这么惊慌,你都是曹氏宗族的族长了,做事还这么莽撞,我怎么放得下心啊。”
“老爷,曹家没啦?宗族也没啦?”曹阿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你说,怎么个没法?”右丞相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垂垂老矣,凌乱的满头白发无不展示他已进古稀之年。
“上官星辰抄了我们曹氏宗族所有的家产,掳走了全部黄金白银,开始宗族的人还跟着反抗,不过澜常山带着军队镇压后,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车车拉走。”曹阿满还没有说完,曹贤栋就昏过去了,好在管家让医生候在书房外。
不多时,曹贤栋终于醒来,示意曹阿满继续,曹阿满本来看着他们的家主都这样了,也不敢继续,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曹家就真的完蛋了。
曹贤栋挣扎着坐起来,喘着气说道:“阿满,你说?”
“老爷,”
“你说啊,不用管我。”
“老爷,他们把钱财拉走后,谷为就来了,要平分曹家的土地,我想应该没人,有那个狗胆敢要曹家的祖业。可是,可是..........。”曹阿满一阵哭声,代替了所有的委屈和不满。
“哭个啥?我还没死,只要我没死,啥都不是事。”曹贤栋依然固执的认为扳倒了谷家军,打败了谷为,属于他的一切都会回来的,只是需要一个过程而已。
“老爷,最先同意分田地的就是咱们宗族自己的人,几百户都拥护谷为的决定,而且谷为按照每人十亩,良劣均分,而且一亩地给一两银子的种子费用,每亩一升粮食,那些银子和粮食也是我们自己的,结果那帮白眼狼高兴得喊谷为万岁。后来上官星辰说是皇上的旨意,他们就对着京都方向磕头。剩下的田地全部给了外姓人,那些佃户和长工还带着衙门的人,指认曹氏的土地庄园,连牛棚都给分了,最后他们都拿到了衙门的地契和房契。”曹阿满一边说,一边看着床上的曹丞相。生怕他一命呜呼哀哉。
“阿满啊,把那些最先拿到咱们土地的曹氏中人给我记住,我要让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不得好死,居然敢在曹氏遇难时推波助澜。”曹丞相微弱的声音,缓慢的说道;
涧河的地主,老财,还有各个大小氏族都在哭泣中过着每一天,他都希望曹丞相来救他们,可是直到谷家军几万人参与土地房屋的划分,上官星辰在现场确权完成,都没有见到他们的救星出现。
三天后他们等来了,皇上派给涧河县的县令,当他们围住县衙讨个说法时,新县令拿出他们买卖土地的凭证时傻眼了,他们啥时候签字画押过这样的凭证?而且上面居然盖着皇上宇文清风的玉玺大印。
他们不服,拼命想撕毁那个不属于他们的证据,可是谷家军没有给他们机会,再次以聚众生事,打砸县衙,辱骂皇上的的罪名投进了监狱。
在监狱里,他们才想起被逼签下不准闹事的协议,怎么就变成卖田地和房屋的契票了呢?如果一个人看错了可以原谅,难道他们都看错了吗?于是他们要求再看一眼契票。
白起这个新任县令,将城里的百姓代表和氏族代表,集中到衙门,让他们挨个看看是不是他们的字体,结果跟他们在现场写下的字一模一样。当场就有几个年迈的族长,被气得吐血而亡。
白起当众起草他上任的第一份命令:经氏族代表和百姓代表现场确实买卖土地合法,而分到每户的土地和房屋受大华夏律法保护,任何故意破坏当以律法处罚,重者株连九族,轻者流放高句丽。
谷为在城东的军营里,每天看着手中的情报,就是没有动身启程的迹象。任武在旁边说道:“将军,虎牢关只出动少量的军队,而且早就出发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总是遇到偷袭,行程缓慢,不过最前面的部队离我们不足十里地。但是他们停下来了,要不要先给他来一下,打打他们的锐气?”
“你确定你的人没有打探到,是谁在阻止他们前进?”谷为反问道:“没有,这次负责虎牢关的情报的是牛大壮,他以前一直跟着大将军,难道他有问题?”任武都不信这个可能,但是他的这一猜想,都吓了他一身冷汗。因为牛大壮知道所有的情报,至上次郭凤霞这个四夫人推荐后,就提升他做自己的助手,如果奸细是他,造成的损失无可估量。
任武不敢往下想,越想越害怕,他额头的汗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滴。谷为看了一眼问道:“你很热?出那么多汗水?”
任武抖擞得说不出话来,他正想解释,谷为却给了他一叠情报,当任武看到虎牢关的驻军都已经出发支援涧河县了,那儿根本没有几个敌人。而且一路阻止这十万大军前进的是左丞相的势力,他傻眼了,他再次翻阅自己的情报居然没有只言片语,只是说有一小部驰援涧河,情报出入这么大,他这个情报部长只能自裁,不然无法给谷为,给谷家军的兄弟姐妹交差。
“你觉得谁有问题?或者是他们都有问题?”谷为盯着任武的眼睛问道;
“将军,我不敢肯定,但是我那么多人出去,不可能我一份真实的情报都收不到,而且我派出去了两组人,就是怕有人故意隐瞒,出现这个情况只能说明我才是奸细,不然无法解释。”任武很光棍的说出自己的观点,因为他无法解释,而且两组情报的联络暗号不同,写书情报的方式不同,并且只有他一人知道,其他人根本无法揣测个中玄机。
“是不是你,我不知道?但是你的情报部门出了奸细这一点,可以确认。你也无法推脱,你应该承担责任,这么多兄弟姐妹把命交给你,你难道不想解释几句?”谷为阴深深的话语,刺痛了任武,他从小就跟大将军南征北战,忠心于谷家军,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可是现在他有口说不出来,更无法解释情报出现这么大的问题。
“将军,我可以用命保证自己不是奸细,我的家人都在军中,出现任何闪失我都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还有去虎牢关打探情报的有我弟弟任文,难道我弟弟也是奸细,或者说我弟弟已经不再人世啦?”任武完全无法理解这中间出现的问题,因为谷家军从来都是铁桶一般团结,没有奸细的说法,而且他自从上次谷为给他说了估计军中有败类,他派人的时候都特别留意,没有家人的从不派活,而且还从情报部门剔除。
“你也不要瞎想,更不要流露在脸上,看到谁都像奸细,是不是奸细我们自己不要声张,将计就计给他来个一锅端。”谷为说完,就让任武另外派人去看看,虎牢关的情况。
“将军,马店方向的援军到了,在城南五里扎营,估计一万余人,而且还抢夺老百姓手中的粮食。”任武去而回来说道;因为他刚出门就碰到负责南线的情报员。
“让白起来见我,另外通知澜柯和鲁浩,齐鲁来见我。”谷为吩咐任武。
不多时,白起带着衙门的县丞,捕快,到达军营,跟随几位将领一起拜见谷为。谷为看着白起道:“白县令,南边来了一帮土匪,在抢夺老百姓的粮食和房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想讨教一下县令大人。”
白起也得到这个情报,但是他知道那是曹贤栋的势力,如果谷为不找他,他绝对不会主动找不愉快,就算曹贤栋垮了,也不是他出身寒门的士子能够抗衡的。既然谷为主动找他,那么不管今天这个事怎么处置,他都可以脱身。他站起来恭敬的说道:“谷将军,卑职地位低下,而且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还望将军指点。也按照将军的意思行事,绝不拖泥带水。”
谷为看这个饱读诗书的状元,心里为宇文清风默哀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