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为坐着宫里豪华的马车,来到皇宫,李公公从侧门带着好奇宝宝一样谷为,在宫里左拐右拐的来到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谷为好奇的问:“公公,难道皇上住这儿不成?”
李公公微微一笑道:“护卫将军,这里是洗澡房,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老奴再带你去见当今皇上。”
谷为看了一眼自己,好像是太脏了,在前世要见人之前都要换身体面的衣服,何况现在要去见这个世界最有权势的人。当谷为换上宫里准备的衣服时,不得不承认铜镜里的人确实帅,跟刚进来时的邋遢样子判若两人,当然谷为还是有点满意皇上的安排,哪怕让自己去做一个卑微的免费奴才,至少还是要体面点。
谷为再次站在李公公面前时,李公公还揉了揉眼睛,他不敢确定这就是他刚才领进来的小乞丐,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气宇轩扬的公子哥啊,帅,不只是帅,眉宇间居然还有一点大将的风范,李公公点点头,带着谷为继续在迷宫一样的宫殿里穿梭。
御书房里,宇文清风看着一脸镇静的谷为,他怎么看都没有看出传说中的呆傻样,反而隐隐从那帅气的模样里,看到了谷万军当年的霸气,看来传言有误啊。
宇文清风挥手让李公公离开,当御书房就剩下两人时,宇文清风问道:“谷为,传言都说你是傻子,朕怎么没有看出一点痕迹呢?难道你一直装病?”
“皇上,要是从出生就知道掩盖自己的真相,你不觉得我应该是另一番景象吗?”谷为率性的回答,因为再装逼会被雷劈的,虽然御书房没有雷,一定会被宇文清风劈。
“哈哈,对朕的脾气,能告诉朕你遇到了什么奇迹?朕很想知道。”宇文清风笑着商量似的问道;
“如果我说被人打好的,皇上你信吗?”
“信,你说朕是不是该奖赏一下右丞相的孙子曹望呢?会不会澜将军的儿子也会跟你一样,出现奇迹?”宇文清风话里话外都是曹望这孙子,谷为很不爽,打人了还能奖赏,于是他开口道:“皇上,我可不可以揍那孙子一顿,也许他才会是下一个奇迹。”
“哈哈,好,朕允许你的请求,你可以随便揍你想揍的人,你有免死金牌,就连朕都不可以杀你,更何况文武百官。”宇文清风觉得这小子上道,干脆不管了,而且还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就算杀了那孙子,他也不会出面干涉啊,到时被大臣逼,他就来一句别人有免死金牌,他也不能治罪。
“啥意思?你用的啥眼神盯着朕看?难道你想揍朕?你找死?”宇文清风还没笑完,就看到谷为不善的眼光盯着自己,他立马换上君临天下的姿态怼上弱小的谷为。
“皇上,你想多了,谷为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就算借我一百个狗胆,也不敢揍你啊。我看你,就是想确认你的话是不是真的。”谷为其实就想揍皇上宇文清风,他才是最该挨揍的人,谷家的遭遇就算不是他所为,也跟他宇文家族脱不了干系,父债子还自古就有这个说法。可是对上宇文清风杀人的眼神,他还是认怂的辩解。
“谅你也没有那个狗胆,朕金口玉言说到做到,你尽管试试就知道了。为了给你壮胆,朕在御花园给你设宴,让你跟文武百官好好认识一下,免得在你走之前还搞不清楚谁是谁。”宇文清风也是郁闷了,要是朝中那些老油条,他只需要稍微透点口风,京都一定是血雨腥风。可是这没出世的毛小子,他只有说得更明白一点,免得达不到自己希望的结果。
谷为已经明白宇文清风想得要的结果,其实也是他想要搞事的效果,既然你都不怕麻烦,那么我一定让你惊喜,反正烂摊子都你自己收拾,好坏都跟自己没得关系。
“皇上,你可不可以给我一道圣旨呢?免得事情闹大了你拿我开刀,我到时就变成又出力又背黑锅的人了?”
“你TND居然怀疑朕的信誉,信不信老子立马让人揍得你爹娘都不认得你。”宇文清风气得拍案而起的骂道;这啥人?给你机会报仇,居然还要证据,坑老子不是?
“谢皇上,我现在给你拉琴。”谷为见到处于爆发边缘的皇上,也不敢继续神叨叨了,干脆拉一曲,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更不想去御花园,一个皇上就这么不要脸,教唆他去打大臣的脸,那么一群大臣估计也跟他们的皇上一个德行。
“现在不用,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等到了御花园吧,估计人也差不多到齐了,一回儿看你表演。”宇文清风意味深长的说道;
御花园里当谷为跟在宇文清风和李公公的身后到达时,已经宾客满座,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右边全是华服的女人,一个个身姿优美,风情万种,每一位女子都是一道独立的风景线,他们的目光追逐着宇文清风的身影,犹如众星捧月。每一位都嗲声嗲气的叫着“皇上”,那声线又如深闺里未能得到满足的怨妇,每一个眼里都闪着渴望的光芒。
左边全是一些糟老头,他们本来笑谈开怀,结果宇文清风一到,全都倒地上喊着万岁,他们的声音太大了,吓了谷为一跳,也惹来了那群莺莺燕燕的不满。
“平身,各位爱卿,朕今天临时设宴,就是想让你们认识一下护卫将军谷为,他也是坊间传闻把琴拉哭的人,当然你们肯定和朕一样怀疑传言的真实性,要不让他现场来一曲为大家解惑?”宇文清风满面春风的介绍谷为,随便说了谷为在此的目的。
在各种声音的质疑中,谷为拿好琴慢慢的闭上眼睛,他在酝酿那悲情的前奏,如大的御花园因为他的神态慢慢安静下来,此时,琴弦缓慢的移动,随着脑海中清晰的曲谱,把每一个音符淋漓尽致的表现它原本的喜怒哀乐。
一曲终,御花园里没有掌声,只听见一群高贵的女子悲伤的哭声,此时,她们把自己代入到琴曲的意境之中,不能自拔。那痛苦,那对光明的渴望何止拉琴人,对她们来说何尚不是,几十上百个青春四射的女人,都渴望一个疲惫男人的宠幸,他们把一切爱好,喜怒都变成浓妆艳抹,华服加身,只为那个人偶尔的恩宠,自己就是在黑暗中寻求光明的人,可是一堵高墙断绝了她们所有的梦想,青春和诗意在漫长的黑夜中消磨殆尽。
宫廷乐师在谷为没有来之前,都在默默的准备着,万一那个乞丐少年的琴声登不上大雅之堂时,他们好出手救场,免得让皇上临时的宴会太尴尬。但是听完后谷为的演奏,他们觉得自己几代人积累的骄傲,被一个嘴上无毛的孩童打的粉粹。
宇文清风也被琴声惊呆了,他自认为宫廷的乐师就是世间最好的音律大家,可是在谷为这个少年面前不值一提,但是他有点不高兴,琴声里有对世间的不满,更让他生气的事,因为他的女人听完琴声都在哭泣,而且一个个满眼幽怨的看着他,他都有点错觉自己是罪人。
大臣们更不用说,一个个老脸全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比坊间传言更胜,就在这寂静的时刻,一声‘阿弥陀佛’打破了宁静。一身袈裟附身的国师缓步来到谷为面前,双手合十唱道:“此曲不应今世有,应在千年以后出,此子不简单啊。”
所有人都在等待谷为的解释,安静,诡异的安静,谷为也吓了一大跳,这大师银须白眉,居然看透他的前世今生,如果他承认了,估计当场就把他当成妖孽打死。
他不认为和尚是慈悲为怀的世外高人,前世的寺院哪个不收高额的门票?哪个出家人不是一剃成光头就变成高僧?到处忽悠香油钱和自愿献身的信徒,但是现在一定要给个说法,不然自己危亦。
谷为前世作为儒家子弟,儒家对文化的包容性让他也读过心经,大般若经,佛教经典里就包罗万象,诗词,音律,医术,占卜等等,但是对方是僧人应该比他这个半灌水懂得更多的佛教经典,他不敢大意于是说道:“大师谬赞了,我只是机缘巧合,遇一道士大师指点而已。”
“难道是他?如果是他,就不以为奇了。”国师好像大悟一样点头。
“国师,难道是玄冥天尊的师傅?”宇文清风小声的问道;国师只是点点头,他又对着谷为说道:“他又很多不传之作,老衲想听听,不知小道友是否愿意赐教。”
谷为知道这和尚看起平易近人,但是他的话让你无处可逃,与其无聊的争辩,不如干脆再来一曲堵住他的嘴。再次闭上眼睛,一曲《化蝶》优雅的在御花园回荡,那优美动人的鸟鸣般华彩的旋律,呈现出一派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景象,以及对幸福生活向往。一曲结束,国师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招呼,孤独的离开。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在意国师一个僧人的离去,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打碎了御花园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