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夜暮四合。
晋氏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打了个包袱。因为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那边东西什么也齐全,也不需要她带很多东西过去。谢钰笙让白羽出去准备马车,待到四更天,她和慕言城送晋氏出门。
“娘,你放心,我这边什么事情都会处理好的,过阵子我会过来陪你的。”谢钰笙说道。
谢钰笙和慕言城目送马车渐渐消失……
“赏富贵玉如意一对。”
“赏南海夜明珠两颗。”
“赏安徽文房四宝四副。”
“赏姑苏云绫锦缎六匹。”
“赏紫玉云纹镂空金簪十只,和田碧玉手镯十只,金花钏十副。”
一大早,将军府内外格外的热闹,皇帝派遣安公公带了许多赏赐前来。将军府素来得圣上赏赐,本不是什么新鲜事情,然而这次受赏的是府里的将军夫人,自然惹来不少围观。
“安公公辛苦了”谢钰笙命人将东西收好在一旁,说道,“清荷”谢钰笙便安排清荷拿些银子给安公公。
安公公温和笑答道:“夫人客气了,皇帝听闻是夫人抑制了这次的病情,这些都是夫人应得的。”
“多谢陛下”
“夫人,咱家已经将赏赐送到了,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安公公说道。
谢钰笙回到府内将这些赏赐交给清荷放去库房,白羽过来跟她说了一句话,她立刻握紧拳头。
谢钰笙来到阿練的房间。
谢钰笙这次将视线转向阿練,不再问话,起身走向阿練。
阿練见着是谢钰笙来了,抖了抖身子,身子却不自然地侧开。
谢钰笙都注意到阿練右腿小腿处泛红的血渍,白羽便赶忙接过下人们递过的伤药,想要上前给阿練包扎,却被谢钰笙喝止住。
白羽不解看向谢钰笙,却也乖乖停下动作。只见谢钰笙冷着脸,却是对着阿練好一通责骂:
“耍得可欢?出去为了那么一个人值得吗?。”
“去找他开心了吧,再去找他啊,继续啊。”
“这下好了,受伤了吧,不知道疼是吧,啊?”
白羽正想嘀咕说阿練又不听你在说什么,她认定的事情谁也管不了,阿練伸手去碰伤口。
“不许碰上口,是真不知道疼呢!”谢钰笙上前,拍了下阿蛮的脑袋,然后转身就走。白羽想解围时,却见阿練动了动身子,却终是屁颠屁颠地跟着沈长安身后,一瘸一拐的走在后面,始终保持者五步的距离,不急不缓地跟着。
谢钰笙推开自己的房门,阿練却在门口徘徊了两圈,终是走进门槛,进去,老老实实走到谢钰笙跟前。
谢钰笙板着脸,这架势颇像母亲教训犯了错的小孩,只听她好一通的指责:
“受伤了怎么不敢跟我说?还要躲着我?指望伤口自己愈合是吧!”
“你傻不傻啊,你以为那个人看见你受伤会为你伤心,他会给你上药?叫你不要去找他,你还去,现在好了吧,好受了伤。”
“这么狼狈,之前是不是就教过你,受了伤就得来找我吗?怎么教都不听是么!”
“还是怕让我瞧见?敢出去找他为他受了伤,怎么就怕给我瞧见呢?还以为你胆儿多肥呢!”
拿了药过来的白羽,一进门便听见谢钰笙的训斥,忍俊不禁:“夫人省些口水吧,阿練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你瞧阿練这可怜样儿,如今却小媳妇一般窝在你前头挨训。”说罢,将手中药递给谢钰笙。
阿練这时却是乖得很,一动不动,任由她动作,双眼却睁得老大地看着谢钰笙,眼里满是凄楚可怜,看得人一阵心痛。
“啊”正替阿練处理伤口的谢钰笙听到她叫出来声,手上的动作也变轻了许多,心里也跟着痛。
谢钰笙处理完伤口,却是长叹口气,只俯身抱住阿練,双手轻柔抚摸着阿練的头。许是见谢钰笙这般柔情,阿練终是在沈长安怀中呜咽地发出了几声,从在外面受伤回来,这一路,阿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如今终是得了宣泄的机会,窝在谢钰笙怀中温顺得很。
“阿練不怕,阿練要听话,受了伤记得回家找钰姐姐,钰姐姐会帮你出气的。钰姐姐心疼阿練,你知道吗?你不能受伤了,知道吗?”就算她认定龚彧,但是龚彧不喜欢她,她不希望她的阿練为了一个不喜欢的男子这样舍命,付出了一次真心就够了,她和他终究不是一路人。
看着谢钰笙抱着阿練,竟是这般温馨,白羽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转身将染血的纱布收拾干净。
慕言城回到府里时,谢钰笙却仍旧抱着阿練,流着泪。
慕言城也从白羽口中知道阿練受伤的事情,今日她出去找龚彧,龚彧被人追杀,她为了救他,才受伤的。阿練本就是一根筋的人,她比普通人的痴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