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莫忧走啊走,走了良久,她白皙的皮肤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脸颊透着一点红。但是她却没有停住脚步,甚至没有粗重地喘气,大大小小的行囊被娇小的她拿着却不显得累。
天已渐渐垂暮,她原本是打算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到达莘国的领地,谁曾想这段路程比想象中的要遥远得多。
她穿越在最后一片到达莘国前的森林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阴冷的风混着一丝森林的气息轻轻吹拂过她,她屏住呼吸按捺住内心的不安,加快脚步想着快些走出这个鬼地方,直觉告诉她这里不简单肯定有危险。
她一边快步走着,耳朵一边又聚精会神地勘察着情况,果不其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远处轰轰传来,据声响判断好像还不止一只,莫不是一群野兽出来狩猎了?!她有些疲惫地想。
声音越来越近,她叹了一口气,干脆就不走了,将自己身上的包裹卸下都放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取出那柄通体银白的剑,又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那惊扰寂静的声响便来到了容莫忧的面前,空气又在一瞬陷入平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容莫忧抬眸轻勾着唇看着眼前的一群野狼,一个个眼中都冒着森绿的光,贪婪地望着容莫忧像是看自己的猎物一样。
带头体型最大的一匹狼首当其冲扑向容莫忧,她腰向后一低,便躲过了这第一次进攻,等到狼王再一次进攻,她淡淡地笑道,“今天就勉强让你为我祭剑吧。”
她右手握着剑,在狼王扑过来的时候她轻跳起来,找准时机轻划过它的颈部,她落地的同时,另一边也轰然坠地。
那匹狼匍匐地瘫倒在地上,挣扎着蹬着腿,其余的狼只直接扑在狼王的身上,撕扯着它的血肉,狼王连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被同伙嚼碎。
只是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一只牲畜就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连骨头渣子都已经不剩,只有地上的一抹暗红证明它曾真的存在过。
显然一只狼让一群狼平分完全不够塞牙缝,那群狼咂咂嘴,一起向容莫忧慢慢逼近,走着走着就开始跑,容莫忧站在原地紧紧地握着剑准备迎战。
就在狼群扑向她的一瞬,一抹白色的巨大身影冲过来将容莫忧护在自己的身后。
吼~~
一声响彻云霄的吼叫在寂静的森林炸开,本来昂首阔步的一群狼看到了这头威风凛凛的白虎瞬间瘪了,这就是森林法则,老虎为王。
那一群野狼直接扭头就跑,头也不回,来时匆忙,去的时候更加匆忙。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般。
容莫忧低着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白虎,白虎也静静地看着她,空气寂静得像无人一般,其实本该这样。天空原本很黑,但是天上挂着一轮满月,苍白的月光撒在大地上,就恍若一只晃着白的灯,很亮,亮得好像能照进人的心里一样。
突然,容莫忧才注意到白虎的嘴巴中叼着一封信,她蹲下身,从虎口中取出那封信。是师父给自己的吗?!她本想拆开来看看内容,但就算月光很亮,也无法看清信上所写,于是作罢,打算到了城中安顿下来再说。
她走到树下,重新背起自己的行囊,继续赶路,走着走着,觉得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呢,她觉得很纳闷,奇怪了。
自己为什么觉得奇怪呢,总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东西。
容莫忧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扭头看到白虎慢慢悠悠地晃着尾巴走在后面,明明白虎不会有表情,容莫忧偏偏从它的眼神中读出了满满的幽怨与无奈。
她停下脚步笑着等它走上前,等到白虎走到她的面前,她带着行囊翻身一跃,稳稳地坐在白虎的背上,随后,她将自己的脸再次埋在白虎的毛发中,噙着鼻音闷闷地说,
“普卡,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