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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征兵

他往前接着走,将司马平什么的尽量抛之脑后,路上几人也好似人间蒸发般失踪了。

梁安也确实离马蹄印所向的方向越来越远了。

他沿着大路一直走,最终在天明时,来到了一个城外的小村落,而从这里,已经能隐隐看到城墙了。小村落离野狼林有一段距离,野狼林的末尾,树林开始稀疏起来,路开始向下倾斜出一个弯道,直达那个村子。

忽然,四处不知哪里有一只鸡叫了起来,很快,整个村庄便皆是鸡叫声,村庄里的人都渐渐起来干活了。

梁安走了一晚上,正打算借宿一个中午,花钱买点吃的。他走进了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出门去打井水,提着一个圆木桶,梁安走上去,笑着问他道,“小哥,我赶路刚赶了一个晚上,请问能否在您这买点吃的休息会。”

“你刚从野狼林过来?”那人惊讶地看着梁安点头,“离我远点。”对方口气恶毒道。

“哎,你这人怎么...”梁安忍着没发怒,将棒子狠狠朝地上一按,接着找了另外一个人,“这位姐姐,我刚刚从野狼林赶路来,走了一个晚上,请问...”

这次他还没问完,对方便跑开了。

梁安熬了一夜,一生气差点猝死,望着村落四周,又有村民陆陆续续来打水。

但是但凡说到野狼林,对方便咒骂亦或是跑开,很快,人群开始望着他议论纷纷。

“初五过野狼林,请问是否有同行者?”有一个人走进突然问道。

“有,但不知是死是活。”梁安回答道。

“不祥之兆,那请问是不是有人追杀他。”对方皱着眉头。

“是!”梁安惊讶的看着他,确认记忆中从没有过这个面孔。

“嗯,对咯,难怪昨晚狼群吼。恐怕追杀者,被追杀者,还有你,下半辈子想分开是难咯。”他笑道,然后喝退人群,笑道,“你来我家吃饭吧。”

二人走进了他家,梁安才发现,对方家庭条件甚至不如他的好。

“别看了,我老光棍一个,他们叫我许半仙,我叫许世生。”许世生笑道。

“原来是许半仙,久仰久仰,小生是梁安,早闻您算命灵,今日可否请您帮小生算上一卦。”

“行,相逢即是缘,不收你钱,别以为是我好心,因为看你那样估计也付不起。”

“谢谢半仙。”

“你那么急匆匆的,是想要去都城?”许半仙问道。

“是。”

“参军去?”

“你怎么猜到的?”梁安挠挠头,摸不着头脑。

“进城,又不是混江湖的,拿着木棍,又有匕首,看着就像参军的——不过江湖上有你的名声,叫你卧村虎梁安,意思是,武艺高超却屈居于小镇之中。”

“没想到江湖上还有人给本人起了名讳,我自己都不知道啊。”梁安道。

“不知道的多着了,来,伸手出来。”对方一撸梁安袖子,抓起手掌一看,笑道“命也不错,你这次选对路咯。行,点到即止。”半仙笑着坐下,抓起馒头要吃。

“什么?”梁安略有些不解。

“吃饭吃饭。”

梁安坐了下来,对方却只端上了两碗馒头,“昨晚做的,只有这个了。”

“啊,这碗馒头,您收我几铜钱?”梁安看着一大碗馒头有些惊讶。

“你那么辛苦,不收你的了,我也不是缺这点钱。”

梁安谢过后,就吃了起来,不一会,外面就传来马嘶声,咒骂声,打架发出来的声音。

“怎么了?”梁安想起了昨晚的元众。

“军队,边疆军队将领张立的手下又来抓壮丁了,哎,王林圣上也不阻止阻止。”

“他们和常规的军队有什么区别吗?”梁安问道。

“当然了!一生只能在边疆驻守,几乎不到战死不能回乡,回乡你也得有50多岁了。而且地位十分低贱。你要参军,那可别跟他们走。”半仙徐徐道。

梁安点了点头,忽然,门口被人用力敲了几下,半仙走过去开门,意示梁安别乱动,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小了,梁安压根没有地方藏身。

开门后,一个士兵打量了半仙一眼,便将半仙残暴的拽了出去,“只有这样的货色了!”顷刻,又有另一个士兵进来,梁安躲在门口进来拐角处,一手提着棍子,紧紧靠着墙,一瞥地板,发现对方的影子和朝阳一块斜射进来了,于是细细的观察着。

“倘若被抓做壮丁就没有出头的机会了,”他这样想,“我若要参军,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能被抓做壮丁。”

“一旦他发现我,要想不被抓走,对不起了兄弟!”梁安心想。

对方靠近了,梁安注意到对方似乎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别无他选!”梁安这样想着,冲了出去,将钝的一头一挑一撞,打到对方下巴,又顶到对方胸膛,对方踉跄退了几步,梁安急忙冲上去一腿朝腹部扫出,膝盖顶到对方柔软的腹部,对方还没缓过神来,梁安便趁机冲出了门,他看到了半仙与十几个村民和一个骑马的年轻将军正在外面看着他。

“谢谢你,半仙。”他说了一句,说完扭头便朝着村口跑,半仙看他的眼神很复杂,但是看着他逃跑的身影,扭过头去,没说什么。

骑马的将军拔剑一挥,十几个身着布甲的士兵一窝蜂的冲了出来,朝着梁安追去,那将军一转头看向后面没去追人的二十几名士兵说,“人得给我看好了,若是不看好,休怪我谢岸无情!”

“是!”有一个士兵大声喊道,其他士兵却没开口,引起一阵怪笑。那士兵只好尴尬的环顾四周...

谢岸将军冲他淡淡的笑了笑,令士兵捉摸不透,但将军没过多理会他,转头看向梁安,却惊讶起来,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竟然追不上他一个人,将士兵远远摔在身后,并且离野狼林越来越近,野狼林树林有那么一片茂密的地方,逃跑再适合不过。

眼看还有那么几十步差距梁安便要进森林了,谢岸一夹胯下黑色骏马追赶梁安,飞似的冲了出去。

“我来杀他!”他大喊一声,身后的兄弟们喝彩起来。

梁安听到马蹄击地的声音,回头一看,是那小将骑马追来,右手里握着银色的剑,左手则拉着马缰。嘴里叫喊着驾。

谢岸挥舞着剑追上了梁安,梁安边跑边用眼睛余光注意他,越来越靠近,又看了眼眼前的狼林,还有二十来步,显然,这时候和马竞速很不理智,“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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