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谷里还是那般静谧而昏暗,四个人站在山谷旁的坡上,看着谷里的密林,在思考着如何进去才能不打草惊蛇。
二壮一边贼头贼脑地往里瞅着,一边对着其他三人说:“要我说就来一个人把它们引出来,在里面太暗了,看不清怎么打的准呢?”
大壮一脚踢了他的屁股:“净出馊主意,你咋不去呢?是不是又想忽悠老三?”
三壮心想咋还有我的事儿呢?那感染者这么吓人,可不敢往山谷里去。
祝小刀想了想,对他们说:“确实,里面光线太差了,还是得把它们引出来,不过怎么引出来呢?二壮,你好好想个点子。”
二壮耸了耸肩:“这点子可不好想,要不把三壮栓个绳扔进去吊两个出来?”
三壮气得不行:“老二你嘴能不能老实点,别有事儿没事儿损我两句。”
二壮嘿嘿笑了两声,似乎觉得三壮生气的样子很逗:“得嘞,老实点老实点,不过真没啥好办法,刀哥说它们是聋子,听不到动静,不过还是不知道到底他们是怎么确认猎物的,除了咱最开始猜的用眼睛看,没准儿还可以用鼻子闻啊。”
祝小刀也有些疑惑:“其实上次之后我又想了想,感觉还是哪里不对。那两个感染者好像砍它们都没有什么反应。”
二壮想了想,也想不明白:“算了算了,别猜了,猜来猜去也没什么用,就这么的,我下去引他们上来,你们先到树上,等它们上来就开枪找找弱点在哪儿,我尽量动作小点儿别把它们都惊动了。”
祝小刀拦住了他:“你别去,让我来吧。”他拍了拍二壮背上的枪:“还得用你的枪试它们呢,我步枪用的不太行。”
这回大壮没有同意:“刀哥,那不行,太危险了!我去吧,你和二壮观察力比较好,可以研究他们的弱点。”
说完没等祝小刀说什么,直接顺着坡滑下去了。
祝小刀没想到大壮直接就下去了,想跟着一起,还没动就被二壮拦住了:“刀哥,快点儿去树上等着吧,别等老大回来咱还没就位。”
三壮似乎没有担心大壮的安危,因为在他心里,大哥永远是大哥,什么都难不倒他,所以早早找了棵离坡比较近的树,三两下就攀了上去。
祝小刀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二壮一起也爬上树等待大壮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祝小刀内心很紧张,一直在担心大壮的安危。可越是如此,他越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为什么过了那么久大壮还没有爬上来,实际上如果他旁边有个表,就会发现时间还没过两分钟。
冬天的气温不会太高,何况今天的阳光也不是很强,可是祝小刀此时都快闷出了汗,鬓角旁都凝出了汗珠。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祝小刀实在忍不下去了,直接跳下来想去下面看看什么情况。结果他还没跑两步,大壮突然出现在坡顶,朝他们这里快速跑来。
祝小刀赶忙重新爬到树上,等着后面感染者的到来。
大壮似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一溜烟跑到一棵树旁,往上一跳,蹭蹭蹭爬了上去。然后对着祝小刀他们惊叫着:“邪门了!我蹲在草丛里扔石头一个都没理我,结果我一站起来,有一个看见我了,它们都转身扑过来追我,现在山谷里所有感染者都跑上来了!”
祝小刀喊着问道:“有多少你清不清楚?”
大壮也大声喊着:“不清楚,应该有二十来个吧,上次我们不小心下去那回,看到的也是这个数!”
话音未落,衣衫褴褛且肮脏的感染者们从坡那里慢慢爬了上来,上面的光线比下面要强不少,它们上来似乎还不太适应,在那儿原地待了一段时间四处望了望,然后继续向前走起来。
四个人都在树上望着,看见那一个接一个的感染者爬上了坡,内心都十分紧张。特别是三壮,他本来就十分胆小,最怕的就是这些可怕而又恶心的东西,现在他看见越来越多的感染者,差点儿呕起来。
二壮是四个人里最先动手的,他手里的步枪有规律地吐弄着火蛇,一发发子弹从枪膛里射出,穿过感染者们黑乎乎的身体里,带出一蓬蓬墨汁般的粘稠液体,洒在旁边的树上或地上。
三壮和祝小刀也都拿起自己的枪对着下面的感染者们扫射,倾泻着他们的弹药,毕竟乌兹不能像步枪那样精准地点射。
大壮离那些感染者最近,所以手里的手枪每发子弹都能准确命中他想打的地方,反而比祝小刀和三壮观察地更为细致。
感染者们不会爬树,它们一直绕着大壮所在的那棵树盲目地走着,双手一直对着大壮举着,手上长得吓人的指甲黑得发亮,散着瘆人的光芒。
正如大壮所预测的那样,一共大约二三十个感染者爬上坡来。它们的行动也跟祝小刀之前在岛上遇见的感染者一样,都比较矫捷。不过失去目标的它们很快就被四个人密集的枪火燃烧殆尽。
不过代价还是很大的,在他们从树上下来后,每个人兜里的子弹都不多了,特别是大壮的手枪子弹,除了枪膛里的之外仅仅剩下三发。四个人担心枪声太过持久,把其他人再吸引过来。下了树之后也顾不上多说些什么,一边小心躲避着地上感染者的尸体,防止有感染者没死透,暴起伤人,另一边赶紧朝着其他地方跑走,远离这个四处喷溅着腐尸黏液的地方。
四个人奔跑了很长一段距离,确定已经跟那个地方隔得相当远之后,直接瘫倒在树根旁,半躺那儿剧烈地喘气儿。
祝小刀首先缓过来气,首先挂念的是大壮是否安全:“大壮,你怎么样?没事儿吧?出了啥意外了?里面的感染者怎么都出来了?”
大壮从挂着水壶的腰上把它举起来,往自己嘴里使劲儿灌了几大口。待水下到肚子里,他满意地打了个嗝,开始对祝小刀讲他在山坡下遇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