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龚将手机递给祝小刀,祝小刀看见的是这辆火车的车次,心里满是对程龚疑问:“怎么了?”程龚深吸了一口气:“小刀,你还记不记得我妈给我打了电话说?”祝小刀想起来前天是有这么回事儿,当时他俩还讨论来着。程龚继续说道:“我妈跟我说了之后我也在推送的新闻上看到。”程龚继续分析,“我们做个假设?如果说所谓的W市的流感病毒就是这样令人发狂,攻击别人的病毒呢?”许依有些不相信:“那也太耸人听闻了吧,如果是这么厉害的病毒,怎么会说是流感呢?流感不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吗?”苏霖摇了摇头:“病毒性的流感不是普通的感冒,是会传染的。不过也确实很难让人相信,所谓的流感病毒跟这么奇怪的事情有联系。”祝小刀打断了他们:“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现在面临的局面,那些人是不是病毒感染我们不知道,但能尽量离他们远点就远一点,保护好自己。剩下的事情可以告诉列车员,让他们出面解决。”郭宥乾点了点头:“说的对,我们还是避开比较好,车上的乘警有装备,可以阻止那些伤人的人,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受伤。”众人讨论完以后就沉默了下来,而这时他们也走到了最边缘的车厢,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退了。
若是平时,最末尾的车厢一般旅客会比较少,因此列车员也能借此获得一处休息的空间。但是今天,却有很多人,大半都是见识了。正在祝小刀等人因为突发的事情心情沉重的时候,列车的广播响起:“各位旅客,列车中部车厢发生伤人事件,列车员已赶去处理,请大家切勿惊慌,同时请大家自行远离事发车厢,防止被误伤。谢谢合作,祝您旅途愉快。”听完广播,车厢内很多人都放松了下来,听广播轻描淡写地样子,似乎事情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恐怖。祝小刀听到广播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程龚询问道:“程龚,下一站是哪儿,还有多长时间?”程龚看了看手机:“Z市,据列车时刻表上我们还有十分钟应该就要到了。”祝小刀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地图,定位现在的位置,发现列车距离Z市还有相当长的距离,根本不可能在十分钟内抵达。心里产生了莫名地怀疑,怀疑很多事情。
冷静,一定要冷静。祝小刀对自己说道,看见其他四人都在看着自己,祝小刀突然升起一股以前从未体会到的情绪。祝小刀是一名篮球爱好者,篮球这种运动,既是考验体能和技术的运动,但是冷静的判断能力和团队的合作能力对一名经常打篮球比赛的球员是不可或缺的。但是,仅仅是大学里的校队,对球员的要求当然不会如同对职业选手要求那么严格,通常来说,就是将学校内最喜爱篮球的同学和技术比较好的同学组织在一起的课外活动而已。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还不错,但是在打比赛的时候,彼此之间没有经过长时间的磨合,最大的问题就是配合问题,配合问题的本质就是没有信任,对彼此能力无法做到始终如一的相信。而此时,祝小刀从程龚、苏霖、许依、郭宥乾的目光里看到了信任,这份信任让他体内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他开始思考,整个事情从头到尾所有的疑点:首先是W市的传言,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在故意散播这条消息,正如程龚假设的那样,其实是掩盖W市出现的发狂袭击的事件,另一种就是W市的流感跟现在发生的事情没有关联。祝小刀宁愿相信后者。其次,为何那些人会发狂?会袭击别人?而这被袭击的人是不是真的会被传染然后也变得疯狂?最后,便是这次列车上也是疑点重重,若是平时,列车员基本上一人负责一个车厢,一旦有突发情况,就会采取相应的措施。可是,刚才车厢里的骚乱,应该不是小麻烦,为何迟迟没有列车员出面?不仅如此,他们五人穿过这么多车厢,居然没有碰见一个乘务员,是不是太过奇怪了,平日里就算见不到列车员,总有列车上卖饮料零食的乘务员,可自从他们上车到现在,居然一次都没有看见。特别是刚才的广播,按理说发生的事绝不是小事情,为何广播员如此淡定,淡定到感觉并不是真人在广播,而是在播放一段提前录好的录音。祝小刀想了很多很多,现在的情况下尽管有如此众多的疑点,他也无法一一验证,但是在这些疑团下,他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现在他们仍然没有脱离危险,他们必须要离开这趟列车,在封闭的环境下,一旦真的如同各类生化危机电影里的情况,除非是主角光环加身,不然绝对是死路一条。祝小刀想到这里,便带着众人朝列车门的方向挤去:“走吧,我们先到列车门的位置上等着。”并在移动的时候询问郭宥乾他看到的情况:“宥乾,之前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讲讲清楚。”郭宥乾确实四肢发达,但头脑绝对不简单,冷静下来的他也意识到许多让他疑惑的地方:“说起来也奇怪,上车的时候没觉得有人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就是突然一下,有个人大叫了一声,我扭头一看,那个女的被一个中年人咬得脖子直飙血,太吓人了,我连行李都没有拿就朝你们车厢跑了。”听到飙血俩字,上过医学实验课的苏霖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本来就有些难受的许依一阵恶心,直接干呕了起来。苏霖一边拍着许依的背,一边询问祝小刀:“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等列车员处理好了再回去?”祝小刀摇了摇头,正准备说话,突然列车中部方向隐隐传来吵闹声,令他神情一变,赶紧踮起脚尖昂着头冲着吵嚷的方向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