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空荡且幽暗的大厅,里面的气息是如此的阴森。周边复古中世纪的装饰更加烘托出一股地狱的味道。大厅正中央有一条长形方桌,桌子的蜡烛上摇曳着冰冷的火焰。突然一阵阴沉的声音响起,回荡在整个大厅里,至于这个声音是什么,却没有办法听清。接着很快闪过一张张戴着面具的人们围坐在桌子前,似乎在讨论什么。而后便是一阵酸痛,让祝小刀醒了过来。
祝小刀睁开眼睛,身上的酸疼更加剧烈,使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不妨碍他破口大骂:“程龚你个二缺,用冷水泼我干啥?”程龚,在旁边拿着盆贱兮兮笑着:“这都几点了,喊你都不起,刺激吧?”祝小刀把湿衣服脱下来使劲儿朝他脸上扔去:“衣服你洗,被子你晒!”程龚一脸嫌弃把衣服扔地上:“甩我一脸,赶紧的,咱得去帮苏霖搬东西,去晚了小心她捶你。”祝小刀赶紧看了看手机,上面没有未接电话,他松了口气:“行吧,赶紧过去,嘶,真疼。”程龚又露出贱兮兮的笑:“小刀,你这不行了啊,不就昨儿打了个加时么,疼成这个样子?”祝小刀边从衣柜里拿衣服边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又不是没去看,对面一水儿的肌肉男,身体是真好!咱虽是警院里的,跟他们体育生差距还是忒大了。”程龚也白了他一眼:“肌肉男咋了?还不是被你这个碰瓷儿王给坑了嘛,半场就罚下他们两个主力,你还说你不喜欢哈登!你跟他有啥区别吗?”祝小刀把腿伸进裤子里,撇了撇嘴:“没办法,我偶像一直都是艾佛森,不会变的。再说,碰瓷儿咋了,说明他们不会防守,不把他们主力罚下,后面还咋打,早就输了,哪儿还有加时。”
程龚把搭在椅子靠背的羽绒服扔给祝小刀:“我是不太懂,反正咱学校赢了不就行了,而且你要能多罚进俩球也就不用加时了。”祝小刀哈哈笑了:“反正最后还是赢了,走吧,去给霖霖搬寝室,完了请你吃火锅去。”程龚叹了口气:“又要做电灯泡,三个人吃火锅好尴尬的。”祝小刀也贱兮兮笑了起来:“要不你别去了?”“怎么可能,好不容易宰你一顿,还不可劲儿吃!”二人笑闹着朝宿舍外走去。
出了校门,祝小刀掏出了手机,拨给了苏霖:“喂,霖霖,我们出发了,你收拾好没?”话筒里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我不行了,不行了,东西太多了!你俩快点儿来,我和许依两个人根本弄不下去!”祝小刀惊讶地问道:“许依还没回家吗,这都啥时候了?”苏霖回道:“没有!她考完试以后参加了模特部的活动,前天才结束,我就把她留下来,你们俩又不能进女寝,我得喊个人帮我把行李弄下去啊。”祝小刀赶忙献殷勤:“得嘞,我俩一会儿就到,你们加油吧!拜拜。”挂掉电话兴奋地冲着程龚说:“今天你走运了,许依也在,这回你不用当电灯泡了。”程龚也是一脸惊喜:“啊,原来还有个更亮的灯泡,我得救了。”祝小刀一脸嫌弃:“你咋这么没追求呢,人家长得那么漂亮,没准儿以后还是演员,你就不会主动点儿,争取在她懵懵懂懂的时候追到手。”程龚也是一脸嫌弃:“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天天对懵懂少女下手。再说,我这种肥宅可配不上人家,撑死了一起当个电灯泡。”
“你看你,老没自信。以后多跟我去打球,少打你的游戏不就行了。”
二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H市最好的大学里。最好的大学,并不意味着是最大的大学,但意味着它一定不小,花了将近十五分钟,二人才走到H大医学院的女生宿舍楼下。这时候程龚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喂,妈,咋啦?”程龚接了电话,里面母亲操着浓厚家乡味道的口音焦急说到:“龚儿啊,恁咋还不肥家嘞,我看新闻桑雪哩最近有流感病毒出现,恁这都多藏似间了,给学校待着干嘛?”程龚无奈地回答:“没事儿,妈,我跟小刀一起呢,我们明天的车,马上就回去了。”程龚的妈妈姓龚,程龚的名字是取父母的姓而来的,作为家里的独生子,龚妈妈对程龚自然是关怀备至,但她听到小刀的名字后很明显就不那么着急了:“好,那恁和小刀路上小心点儿哈,记得戴口罩,听新闻雪这病毒挺厉害哩。”“好的,我知道了,妈,回去再说。”程龚说再见赶忙把电话挂了,因为此时苏霖和许依已经从宿舍楼里出来了。四人忙碌起来,经历了四个多小时的奋战,终于在十二点半把苏霖的行李从新校区搬到了在附属医院旁边的老校区。
祝小刀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怕是要废了。”苏霖虽然仍然气喘吁吁,却不禁用她美丽的大眼睛翻了个白眼:“你也好意思,一直叫唤疼,明明重东西都是人家程龚搬的。”祝小刀显露一丝尴尬:“谁让他准备宰我一顿火锅的,不付出劳动怎么行?对了,正好你老校区旁边有家店,咱们现在就去吧,去那儿歇歇。”“快走快走,我得歇歇,下次绝对不能只宰你一顿,起码三顿,累死了。”程龚毕竟稍微胖些,也累的不行。苏霖挽着许依的胳膊:“走吧,依依,看他俩这德行估计真累惨了,咱们就先不上去收拾了,等下学期我来了再整理算了。”许依露出漂亮的酒窝:“好呀,走吧。”于是四个人朝着火锅店出发了。吃了一顿火锅后,四人满足地叹了口气。“祝小刀,明天几点碰面?”苏霖对男朋友今天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所以语气很温柔“依依明天跟咱们一起回去,我今天也住她寝室,明天你直接去她宿舍楼下等就行了。”祝小刀现在惬意无比,仍然在回味刚刚裹着辣椒油的鲜美羊肉片的滋味,听到了这句话,知道自己明天还需要替自己可爱的女朋友拉行李箱,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行啊行啊,咱上午九点多的车,我跟龚子八点到。”苏霖点了点头。商量好这些事情,众人便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