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顾子衿收到了GK的邀请，去参加电视剧《第一名媛》筹备的沟通会。之前顾晓桦提过，于是她去网上搜到小说读了一遍，了解大概情节，应该是女生喜欢的玛丽苏小说。因为涉及资金使用问题，所以她特意带上了乔安娜。
不出意外，她在会场见到了沈怀庭。
乔安娜主动和沈怀庭打了个招呼，语气平淡，沈怀庭也淡淡回礼。
几人分别在圆桌两端坐下，制片人、导演、摄影、编剧、监制都已就座，因为还未确定海选的男女主角，所以主创团队算是基本到齐，可是会议却迟迟不开始。
沈怀庭玩着手中的一杆笔，打了个呼哨：“有人架子大，没办法。”
导演是个圆滑的中年男人，嘿嘿一笑：“綦总贵人事忙，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顾子衿倒吸一口冷气，这种场合綦墨城也要来的吗？有这么闲？
又等了十来分钟，门口才响起脚步声，早有礼宾小姐去门口指引，綦墨城修长的身影让会议室显得小了不少。顾子衿眼尖地发现，江秘书并没有陪着老板，他身边换了一位大概三十多岁的女秘书。
綦墨城坐在主座，欠了欠身，开口道：“不好意思……”
这句“不好意思”干巴巴的，不过就是一句木有感情的开场白。
“不好意思，我在等女主角，所以耽误了。”
“哦？海选刚结束，女主角就已经定了吗？”编剧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愣头青那一般质疑綦墨城的话，急得导演连连使眼色。
綦墨城倒也不介意，温温淡淡地回答：“定了，她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高跟鞋的声音，然后是夏菡凹凸有致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导演赶紧起身溜须拍马，想弥补小编剧的口无遮拦。“原来是夏小姐啊，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我想像中的第一名媛就是夏小姐这样的，长相、身材、气质都符合，就像从书中走出来的一样。”
可编剧不买账，站起身继续问：“就算符合，也还是要看海选结果啊，直接内定对不起投票的读者啊。”
导演一张胖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连顾子衿都为小姑娘的情商捉急。
夏菡坐在綦墨城身边，不介意地绽放招牌的梨涡浅笑：“这位是……？”
沈怀庭帮导演回答了：“编剧唐如水小姐，也是小说的原作者。”
夏菡露出真心景仰的表情，伸出手来：“失敬！失敬！唐小姐，我很喜欢你笔下的女主角，也真心希望能演好她。”
唐编剧与她握手言欢，几句客套话后，又绕回之前的话题：“可是既然举行了海选……”
凭心而论，夏菡的身世背景和气质长相的确与女主角相似，顾子衿没见过夏菡的剧，不好对演技评头论足。不过编剧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网友投票，如果夏菡票数不够，这是明晃晃地做假，一旦曝光，会有人脱粉，路转黑。
“海选的结果也是夏菡。”綦墨城缓缓地说。
一时大厅鸦雀无声，顾子衿也是缓了几秒才懂他的言下之意。
而那个编剧小姑娘明显又慢了好几拍，大概三十秒后才红着一张脸说：“你是说，其实人已经内定了，海选只是做样子，最后票数会……”
导演助理手脚并用，终于把她拉着坐下，又递给她一杯水，让她住了嘴。
这种事不少见，但彼此心照不宣，说出来就是犯忌。万一有人录音，泄露出去，那就是犯罪。
綦墨城身边的女秘书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解释道：“唐小姐，您误会了。刚刚我们来的路上海选结果已经统计出来，得票最高就是夏小姐。监票是第三方公司，是客观公正的。”
“哦……”编剧终于像泄了气的气球。
“那么我们就开始开会吧。对了，顾总，你们投资方对女主有异议吗？”
给钱的是金主爸爸，自然要问一句。
顾子衿笑容得体：“没有。夏小姐的确是不二人选。不过海选结果的男主角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