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那般的宁静,曲姣坐在窗台上,双脚踢踏着窗户,丝毫不害怕那么高的地方,嘴里低声哼唱着小调,像极了那些边境的小调。
袁尧早早的就在餐厅里等着了,翘着二郎腿像极了街边的小流氓,见着袁卿穆支着韩书黎的手走进来,那腿一瘸一拐的模样想要过去接过她,韩书黎的手挡在他的前面:“袁先生?”
袁尧收回手,抬头看一眼韩书黎,他的眼睛生得邪魅,她以为他只是看起来像个坏男人,但是事实证明他就是。
“我的好妹妹,找到男朋友了也不带给哥哥看看。”
“袁先生,不是找我谈收购案?”
“哈哈。”袁尧走过去坐在位置上:“韩总都有我妹妹了,这收购案还不是手到擒来……”
“袁尧,闭上你那张臭嘴。”她就差奔过去挠他脸了,好在韩书黎把她拥在怀里:“你知道吗,我看到就像挠你。”
“看这儿。”袁尧指着眼角的位置:“你挠的。”
韩书黎给她把凳子抽开拍拍她的肩膀:“张秘书陪袁小姐在这吃饭。”
“袁先生,我们隔壁谈。”
袁尧双手搭在一块,身后站着他的助手,韩书黎率先走出门去,他跟着韩书黎出门去。
“袁小姐,我们点菜吧!”
见她呆呆的坐着,也不说话,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一头长发乌黑,那张脸上也只涂了一点口红,肤如凝脂大概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我不饿。”她对张秘书笑了一下:“你想吃什么?”
“袁小姐,那我随便点一些,您随便吃一点。”
“不用那么生疏,叫我小卿吧!”她望着窗外:“韩书黎是一个怎样的人。”
张秘书沉默了些许时候,她说:“袁小姐你睡过桥洞吗?”
“啊?”她惊讶的看向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看起来像是职场精英的女人会说这些话。
“我睡过。”张秘书回想从前的事情,脸上不曾有半分波澜:“那年我才毕业,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拖着行李箱就睡在梧桐路的桥下,那天安迪和老板不知怎的就喝醉了,安迪从那桥下走过,歪歪扭扭的,老板就慢悠悠的走在他身后,安迪就那么倒在我身上,抱着就不放了。”
“他干的出这种事。”本来挺伤感的事情,听到安迪喝醉倒在她怀里,她竟然那么想笑:“当时很害怕吧。”
“不害怕,我认识老板那张脸,我白天才去他的公司面试,说起来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张秘书还回想起来,他一把将安迪捞起来望着缩在角落里的人,安迪还抱着她一条腿,她怎么扒拉都扒拉不开:“老板就让我去他的公司上班,我做了他五年的秘书。”
“从他刚创业直到公司上市,再发展到海外,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张秘书耸耸肩按铃叫人进来拿菜单,顺势进来的还有送进来的甜品:“这是韩先生交代的。”
服务生把做得精致的桃花酥放在她的面前道:“袁小姐,这是镇店甜品桃花酥,请品尝。”
“谢谢。”
她拿起一块糕点,咬一口,香甜酥脆,把糕点放在盘子里点点头:“很好吃。”
张秘书把手里的菜单放到服务生的手里道:“就先上这些。”
待服务生走了,袁卿穆冲张秘书招招手:“张秘书离我近一点呗。”
她同他那么一张大圆桌面对面的坐,她有一种被面试官凝视的错觉。
张秘书点头。
一时间两个人也不说话,张秘书坐在她的身边,见着她低着头吃桃花酥,举止优雅,张秘书终于知道老板是怎么沦陷的了,这姑娘真真是让人着迷。
她拿着手机给韩书黎发短信:阿黎,等你吃饭。
张秘书看着她抿嘴轻笑,不知道韩书黎给她发了什么信息,要知道她老板这个人从前最不喜欢的就是回别人消息,这怎么回这么快。
她得把手机里的照片捂好了,说不一定那天老板就得感激她了。
“袁小姐……”
“叫我小卿。”
“小……卿……”张秘书叫起来怪怪的。
“对嘛。”把手里的桃花酥放下,拍拍手把手里的残渣拍掉:“他们说什么呢?”这么久。
“噼啦啪啦”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她想起身去看看:“外面怎么这么吵。”她还没起身大堂经理就进来了。
“袁小姐,这是韩先生为您点的甜汤。”一碗汤放在她的面前:“雪梨海棠汤。”是菜如其明,上面还有用不知道什么东西雕刻成的一朵海棠花。
声音好像就是从隔壁传过来的,那不就正是韩书黎和袁尧谈话的地方,谈合作,那不就是收购他们袁氏集团了,没有她的同意,那一切不都是空谈。
“我不喝。”她推开汤,支着桌子站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那么张扬跋扈,刚刚韩书黎还在回她的短信说:桃花酥好吃吗?
说得那么轻松,这会儿隔壁那么吵,就跟打起来一样。
见她一瘸一拐的要走出去,张秘书赶紧过来用手给她支着:“小卿,有金助手陪着老板一定没问题的。”
“金助手又是谁?”她转头望着张秘书,今天他到底带了多少人过来,还有袁尧不是应该被警察抓起来了吗?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小卿,你先坐。”她手机里的照片是握不住了:“你听我解释。”
她停住脚步道:“说。”还真有那么几分小公主的气势。
张秘书赶紧把手里掏出来:“看这是什么?”
一张偷拍的照片,韩书黎在一片废墟里面抱着她,白色的衬衣起了皱褶,头发乱糟糟的,胡子都长出来了,这得多狼狈:“这是什么呀?”
她可不相信韩书黎那么一个有洁癖的男人会那么邋遢,可是她没有看错,照片里那个眼中饱含着泪花的男人就是韩书黎,张秘书把手机收起来,本来还指望这张照片在关键时候升职加薪的,提前用了。
“我可从来没见过老板那么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