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与三姨娘闻言对视了一眼,急急起身便要拜谢。秦惟柠拉住二人,道:“姨娘不必客气,你们既然相信我,自然不会让你们失望。我只一个心愿,望二位姨娘成全。”
两人均是受宠若惊,听到秦惟柠说心愿,毫不犹豫道:“大小姐但说无妨,卑妾能做的一定都答应。”
淡淡一笑,秦惟柠看向秦紫梦与秦羡,道:“你们只管将三妹妹四弟弟教导好便是,将来无论我如何,他们才是自己最大的倚仗。”
怔了怔,二人的眼眶不禁一湿,连连点头道:“多谢大小姐。”
若说身为相府唯一的男丁秦羡虽然是庶子,有秦鸿护着日子还过得去的话,秦紫梦一个毫不起眼的庶女,她已不是小孩子,平日里如何过来的她都看在眼里,如今见秦惟柠待她如此真诚,不禁上前福身道:“梦儿多谢大姐姐。”
扶起秦紫梦,秦惟柠笑道:“梦儿不必多礼,只要你当我是姐姐,那你便是我一生的妹妹。”
狠狠的点了点头,秦紫梦努力逼退要流出的泪水。
送走四人,寒露不解道:“小姐,二姨娘带着三小姐来投靠我们奴婢能明白,毕竟二姨娘不再年轻,又不是十足的美人,女儿也不得相爷喜爱,需要找好退路。可三姨娘美丽动人,又生了四公子这个唯一的男丁,为何……?”
秦惟柠笑了笑,道:“你问问杨嬷嬷,如何?”
寒露好奇的望向一旁做着针线的杨氏,道:“嬷嬷,奴婢不明白……”
杨嬷嬷朝秦惟柠看去,见她似乎也想听自己说一说,于是便道:“依奴婢之见,如寒露方才所说,二姨娘已失了身为妾室最重要的美貌。”
“哎呀,嬷嬷,姐姐问的是三姨娘呀!”小满在一旁听着,见杨嬷嬷答非所问,忍不住提醒。
杨嬷嬷瞪了小满一眼,小丫头委屈的撇了撇嘴,杨嬷嬷嗔怒道:“老婆子又不老,哪能不知你姐姐问的是三姨娘!”
“这二姨娘都有这一天,难道三姨娘就不会有了?女人终究要经历的,三姨娘无权无势,能倚仗的便只有相爷和公子,美貌不是一个女子一生的靠山,指不定哪天相爷便厌倦了。公子又年幼,夫人强势,哪天若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如何是好?纵然如今没有,好生养着,若有一日怀了嫡子,难保不会有。三姨娘凭一己之力难以护的住公子,正好小姐有了六皇子这个夫婿,现下托付比临时抱佛脚好太多。”杨嬷嬷一口气说完微微喘息,这后院的女子与宫里的女子都是难熬的。
“那三姨娘又怎知小姐会真心待公子好?”小满歪着脑袋,紧接着又问道。
杨嬷嬷叹了口气,决定好好教导教导这两个单纯的丫头。道:“小姐是女儿家,终归要出阁的,不会与公子有利益矛盾。且小姐这些时日表现的与夫人并不和睦,即便是顺便也能保护他们一二,将来又是皇子妃,于公子的前途也是有利的。”
二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模样还在回味。杨嬷嬷一转头,见秦惟柠赞赏的目光,心头一安。她是奴,小姐是主,说完她忐忑的担心小姐会不会多想,看来是她多虑了。
“你们二人年纪尚小,不必着急一次性便参透人心,但你们需明白谨言慎行的道理,愚笨一些无防,切勿自视甚高,胡乱开口,不懂之处便问杨嬷嬷。”秦惟柠认真嘱咐道。
“是,奴婢明白。”寒露小满异口同声,小脸上尽是严肃。
杨嬷嬷庆幸道:“有二姨娘三姨娘站在小姐这边,日后行事也方便些。”
“嗯。”秦惟柠本就还未想好如何与他们拉进关系,倒不必她费心思了。
三日很快便过去
辰时一刻,安婉伺候秦惟柠起身洗漱,今日她穿的是水蓝色云锻长裙,头上也只简简单单的插了两根钗。毕竟是出入京城有名的茶楼,她又是陛下钦定的皇子妃,不宜太过招摇。
前一日便与杨嬷嬷说了想亲自去买糕点,杨嬷嬷原是不答应的,小姐千金之躯怎能轻易去那种地方,最后秦惟柠好说歹说才终于答应,知晓是会功夫的安婉跟随,便不过多担忧。
用过早膳,秦惟柠带着安婉出了相府,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人刚离开,门房的小厮便将消息递到了穆雪儿身边。秦紫瑶在一旁听说秦惟柠擅自出府,冷笑一声道:“堂堂相府嫡女,竟亲自出门买糕点,与市井小民接触,真是不知廉耻!我定要告诉父亲,请他责罚。”
“瑶儿!”穆雪儿面色微沉,喝斥道:“此事我自有打算,万不可坏了我的事,你只管安心等着做你的六皇子妃!”
秦紫瑶眼眸一亮,嘴角的笑容显得阴冷,附耳听穆雪儿说起了计划……
相府离铭楼并不算远,秦惟柠来的有些早,此时诺大的楼下并没有多少人,她要的就是不引人注目!
安婉上前招呼小二道:“天字号房在哪一层楼?”
那小二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二人,说话的明显是丫鬟,长的十分清秀,眉宇间还有些英气。后面这位戴着帷帽的女子看不清容貌,但看衣着显然不是常人。小二顿时露出谄媚的笑容,道:“在三楼,小的这就带二位上去。”
“不必了,你去准备些糕点茶水。”安婉毫不客气的打压着小二的热情,冷冷道。
小二一愣,继续笑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贵客稍等。”
秦惟柠与安婉交换了眼色,秦惟柠缓步朝三楼而去,安婉站在原地等来
小二送来了茶水糕点。
没看到方才戴帷帽的女子,小二微微狐疑,他见多识广,并未多嘴,将托盘交给安婉便自觉的去招呼其他客人。
安婉端着托盘也朝三楼而去,随便打开一间天字号的包厢,里面并不见秦惟柠,悠然的将托盘放下,安婉自顾自站到了窗边,望着下方的江水,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