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关进柴房的二人已经坚持不住了的时候,林之言他们依旧没来解就救这两个已经崩溃的家伙,而是去了一趟严府。
严府里人来人往,仆役们穿梭其间,来往的客人皆是身着罗绮者。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类似大管家的人在指挥着,看样子对这些事很是熟练。
“陈伯,你说这严府得多有钱啊?这么大的房子,我瞧着这都快和侯府的规模差不多了。”
“是呀!这严家还真不愧是世家!”
林之言觉得这么大的房子得住多少人啊,(小声bb,富人的心思你不要猜。)林大没钱是真没钱,她的小金库多是花毛他们酿酒薅了点无妄山的羊毛,要不然,呵呵。
林之言做作地想,杜大官人的“安得广厦千万间”这些人是做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啊。
陈老头可没有她这样乱七八糟的心思,今日这严府在办宴席,这种好时候可不能错过了。于是他带着林之言左拐右拐,终于进了大厨房!
这种好时候,不吸吸他们的血都对不起他老陈——大晚上的来拜访他家。
嘿嘿嘿~~
二人在大厨房里饱餐了一顿之后就在这偌大的严府闲逛了起来。
捉到那两个小蟊贼之前,就听见了陆庭他娘小声低语了几句严府。
林之言本来就觉得这陆庭母子有些奇怪,而且那晚上无意间听到她说这严府,林之言觉得她有必要来这里“看看”。
其实她平时没有这么闲的,就是在外面呆得久了,就总想给自己找点儿事做,(虽然她懒惰了些,可不能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吧。)于是就拖着陈老头来这严府瞧上一瞧。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也太浪费了些!”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食材慢慢的消耗下去,做出来的东西却少之又少,感慨了一下严家的豪奢,林之言就和陈老头去暗中观察了这些来做客的人。
妇人聚集的地方总是少不了东家长,西家短的。
“你说这偌大的府上没个女主人还真是不像个样儿!”
“谁说没有女主人的?”
“有女主人?可这样子不像啊。这么多人,也没见来人招呼我们。”
一个容貌年轻的妇人开口说道。“那不就是吗?虽说是年轻了些,看着比我也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一位年纪颇长,容貌端正的妇人露出鄙夷的神色来,淡淡地开口。
“李夫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位啊,是这府上的二太太,她呀是个小家子出身的,支应不起来却要逞强,所以啊这严老爷就派了福管家来给那位打个下手。”
“福管家现在定是在男客那边儿,我们这儿嘛,就~”
众人一听,这么大的府上居然会把这种事交给一个妾室打理,都觉得有些稀奇,而且大家都是各个府里的正牌娘子,如今被一个上不来台的妾室招呼,总觉得有些膈应。
众位女眷的好奇心都被勾了出来,后宅里的隐私秘事都是这些人感兴趣的东西,今天这一趟显然是个八卦的大好时候,于是都缠着刚才那位开口的夫人,想让她说上一说。
眼见如此,元氏自是要说上一说的,好叫这些年纪还尚小的姐妹们了解了解这严家人是个什么德行。当初她才出嫁,因夫家与严家世代交好所以与当时的严家少奶奶也成了至交好友,是不是相约赏花品茶,谁知后来会变成那样。
虽说现在她自己也不大出门交际,但是也不能看那个小人得意!区区一妾室,如何能将正室赶下台去!这样的人,这样的品性如何配和她们在一处。
元氏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说着这个大宅院里那些腌臜事,周遭的妇人们有的已经睁大了眼睛,仿佛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宠妻灭妾的人,这样的事。
这妾室名叫连蕊,是个家养的舞姬,与平常的奴才不同,她不需要做活儿,只需要练舞供主人取乐罢了。
不知什么时候和府上的大老爷勾搭在了一处,还未被人发现,都等到了肚子大了,瞒不下去了才叫严夫人知晓。严夫人能如何?她没有生养,如今人家已经怀了老爷的孩子了只能收了。
这事儿啊,着实给严夫人气得不轻。
要说这严夫人啊,虽是这严大老爷的正牌娘子,却是个继室。这严老爷之前的娘子早逝了,而后面的这位严夫人是个要门第有门第,要才学有才学,要德行有德行的。若不是这严老爷祖辈有恩于严夫人娘家,她怎么能娶到这么好的姑娘!
听到这儿,有些夫人就开口了。
“原来是个手段高明的小妖精啊!我说呢。”
“看来这小妖精不简单啊,能把正牌娘子给挤下去咯。”
“幸好我家没有这等妖艳的东西,若是有我也给她打烂咯。”
“姐姐再讲些,按理说这严家夫人大家出身不该这么容易被个妾室给打垮吧。”
后面又听她说道,这严府也是个书香世家,但是想要支撑起一个大家族,各方面的花用都是不可少的。
那严家夫人是个有能力的,当初严老爷将这些庶务都交给了她,她也尽心尽力的给办好,所以很多时间都在忙这些了。
“你们瞧瞧,如今这院子里来的人可不就是他严家的人脉吗?这些呀,多是严夫人给打拼下来的,你们也是没有见到当初严家宴请的盛况呢!如今这啊,算什么呢?”
后又听她讲到,这严家夫人是个极为端庄的女子,不爱作那等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样子,她也怕做人家的继室没有做好,遭人诟病,所以凡事都尽心尽力的做,从不抱怨。
开始的时候这严老爷还看在眼里,很是感动,可是时日一久,就只觉得厌烦。他觉得女子整天都在摆弄这些世俗的东西,失了女子的可爱之处。
而这连氏和这严夫人就是两类人,这严夫人端庄自持而这连氏却是个下面上来的,什么手段没见识过,不论是伏低做小还是各种~都让这严老爷舒坦不已。
这严夫人从来都是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吞的性子,从不诉苦,也不表功。这连氏嘛,是做了一分要说上十分的性子,惹得严老爷心疼不已。
她在严老爷面前是个柔柔弱弱,需要被人保护的菟丝草,在其他人面前啊,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花。
按理说在这种清贵的家族里应该最重视规矩体统了,可惜了,从这严老爷的父辈开始,这严家的内里就开始松散了起来。
何况,这严老爷年轻时被管束得紧,到了自己能做主的时候,自然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这府里谁能管得住他。
从前还有严夫人在旁边,如今只有那只知邀宠的东西在旁边,更是肆无忌惮了。
而且男人嘛,这女人有时候的越矩就是一种刺激。这些事情往往都是受到过教养的正牌夫人们做不出来的。
后来关于严夫人是怎么不管家,把自己锁在院子里的事,元氏也不知了,只不过,她敢肯定和那小妖精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