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后这里的城堡已经非常像样,庄严坚固,而且还预留了电气系统和暖气系统、给排水系统的安装位置。总的来说就是现代版的城堡。
将传送阵的拼图方法教给燕柔,命令她和林正则、方清望等十余人在这里留守,防卫这个领地,嘱咐他们在开春之后在周围建立堡燧防御体系,不要吝惜人力物力,赵开阳那边会源源不断送来。
赵开阳自己准备带着大队人马通过传送阵回成京,并会在适当的时候把留守人员的家眷也一起送来。临行之前,赵开阳告诫众人,要严守他们在这里有这个基地的秘密。
他说:“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上,这可能是我们的一个后路,为了保证这个后路的有效性,请大家务必严守这个机密,至少在我们无所畏惧之前一定要这样做。”
于是众人答应。大家还对好了口径,只说是骑摩托车从外面回来的。留守诸人还写下书信,表示自己是被留在北方冰原作为联络员——这也不算撒谎。
穿过传送阵,赵开阳立刻感到一股热风来袭——即使是在冬季,成京的气温仍然在二十度以上。
立刻去传送阵旁边的联盟执委会报告,说自己已经顺利归来,没有任何随行人员死伤,只是留下了部分人在冰原上继续考察和换购当地产品,并上交了很大一批贸易所获物资,数量之大,超乎执委会工作人员的想象。郑永久闻讯赶来,非常亲切地接待了他,态度之诚恳让赵开阳感觉自己对他隐瞒了一部分情况感到非常不好意思,急急地想要离开,郑永久并没有阻拦,只是叮嘱他要提交一份报告。
回到仍然雾气缭绕的成京盐泽侯府,赵开阳与秦霖进行了深谈。赵开阳认为秦霖作为赵开阳外公的身份如果暴露,可能会引起联盟对他的敌意,因此既然北方已经有了落脚点,不妨让秦霖去镇守,秦霖立刻同意了,显然他也知道自身的危险。
于是立刻开列名单,安排金河留守人员的家属,以及赵开阳本家亲戚中的一部分等一大帮人,准备什么时候通过传送阵送到金河去。当然,要给这些人一点时间准备,何况并没有告诉她们实情,只说是让她们收拾行李,转移住处,另有工作安排。
他离开成京大半年,整个盐泽侯府里不知发生了多少事情,一时也说之不尽。不过有何卫土夫妇坐镇,再加上有秦霖等老一辈人隐居幕后,倒也能维持下来。
除了府里增加了大量赵开阳不认识的面孔之外,整个盐泽侯府还算是井井有条,干净整洁。有很多人正在干着打杂清扫之类的工作。
“那边的那一群是什么人?”赵开阳问何卫土。
“他们是你文成表哥的堂妹的婆家人。”何卫土道。
“文成表哥的堂妹的婆家人。”赵开阳重复了一遍才理清楚了这复杂的关系。
“他们家乡遭了灾,没有饭吃,你表哥来求我,我就收下来了。”
“那么那边那帮人呢?”
“是你金斌表叔家儿媳妇的弟弟妹妹。”
总的来说,除了赵开阳之前认识的,又多了大约三百来个亲戚——这时候的家庭规模都很大,一对夫妻一般都生十来个孩子,何卫土夫妇只有一个儿子只是因为他们只剩这一个。
“唉!”赵开阳叹了一口气,他不好去指责何卫土什么,他自己的心肠也不硬,经常见人可怜就收几个,比如金河大帝那些留在金河没有离开的女人,他就留在那里当仆役。但是这个世界的底层就是有这么悲惨,普遍处在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中也不是一天两天,他又能救得了几个呢?
“你放心,我都控制过的,没有超出府里的编制,他们也只要一半的口粮,不让你为难。”何卫土道。
但赵开阳其实并不是在担心府里的财政状况,可是这么一大帮子亲戚朋友当仆人养起来也确实不是一个事儿啊。他知道这里的人平均智商其实很高,而且身体非常健壮,赵开阳的那些本家叔伯虽然没有受过多少教育,干建筑工程却干得非常漂亮,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这些人如果有正事可以干,本来都是可以发挥出极大的能量的,却只能依附于赵开阳这个“单位主体”,干些鸡毛狗屎的小活。
他走到了自己的教学大楼,请来的顾问们正在给孩子们讲课,傅无雪正在批改孩子们的数学考卷。她的大妹妹傅无双正在算府里的账——她也是最早接受赵开阳特殊教育的傅家孩子,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达到初中生的数学水平,当然她也就只学赵开阳的数学。
赵开阳回来惊动了所有人,大家都冲出来跟他打招呼,赵开阳一一点头示意。
“你们学习怎么样?没有偷懒吧?”赵开阳笑着和孩子们打招呼。其中有些孩子的年龄其实跟他差不多,但他在心理上毕竟是个中年人,因此永远都是以师长自居——他的地位和学识倒也完全配得上。
“我们努力着呢,而且我们也帮忙干了很多活。”有个孩子道。
“哦,干了什么活?”
“我们在实验室里帮着做实验,帮着做仪器仪表。”另一个孩子道。
“那你们真棒!”赵开阳道。
而标准厂房这边,已经有两百多名工匠正在整日琢磨各种赵开阳从土球上带来的器械工具,试图仿造比如像轴承、无缝钢管和轮毂这样的东西——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能有助于他们了解那些简单机床的构造和原理。目前来看,这些工匠们最大的生产成果是制作了大量的铁器家具、农具和平板车(一块铁板焊接上几个轴承,外面套上木头轮子)之类的产品。
实验室里也成果斐然,他们按照赵开阳的科研计划不仅开发了很多新仪器新装置,甚至还编写了一些实验室操作规则——因为之前曾发生过小的操作事故。
赵开阳看着不住点头,这些人明明能力超强,却受苦受穷,真是让人费解。
一些跟方清望同时期招进来的顾问(当时一共15人)和跟秦霖一起来的老头老太也在实验室里忙碌。其实总有很多人是“技术宅”,不太擅长与人交际,也没有那么多物质欲望,就喜欢琢磨一些技术,说这些人是人类的瑰宝其实并不为过。只不过确实不明白这些老头老太为什么会成为社会的弃儿,这些年轻人为什么会成为依附者。
与这些人探讨了这段时间的技术进展,赵开阳深感满意,还探讨了很多科学问题。这个实验室的气氛已经十分好,这些实验室人员的生活条件相对外面来说已经十分优越,不仅衣食无忧,还有抽水马桶和水电可以用,这些人个个都全身心沉浸在工作中。再加上赵开阳除了自己既定的科研任务,并没有限制大家使用材料和仪器去各自研究自己喜欢的问题——条件是所有的成果都要写成实验记录和报告由马家姐妹们整理归档起来——显然这个要求是微不足道的。
到了六楼以上的私宅,众侍女见赵开阳顺利出使归来,仿佛从心里笑出来。一个一个又得回了主心骨和依靠,真是笑逐颜开。
“燕柔姐姐呢?她怎么没有回来?”马家三姐妹问道。一直以来燕柔一直跟在赵开阳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她没事,我把她留在外面办很重要的事了。”赵开阳道,“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舒服地躺在木榻上与女人们聊了一会儿天,聊起了北方的猛犸,皮毛和狼獾,女人们都一个个心驰神往。听说他们转战上万哩最后竟无人伤亡,个个都惊讶得不得了。
“大人不知道,我们常常做噩梦,生怕大人挨饿受冻,迷路受伤。我们这些人如果没了大人,可怎么活呢?”
好吧,这并不是真的爱情,而是完完全全的依靠,可是她们毕竟是全身心地爱慕依赖赵开阳,赵开阳能怎么样呢?他只能一一予以拥抱抚慰。女人太多,这一抚慰就花了好几个钟头。
“我真是一个色情狂。”
在胡天胡地几个小时之后,赵开阳泡在浴缸里这样想,旁边还有几个侍女侍奉他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