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环星制备人造钻石的实验大获成功,不仅成功得非常彻底,还是巨大的额外惊喜。
早在开办第一家黄金珠宝店之后,为了掩人耳目,徐小云就同时开始采购大批人造宝石制备设备,并不惜成本购买能买到的最好的设备,每一种贵重的人造宝石都有(当然也包括钻石),并且将产品放到店里卖,最开始当然是亏钱的,但不料这生意竟然越做越好,目前光宝石生意来说,已经能够打平。
因此,赵家在浦河县本来就有生产各种人造宝石的大小工厂,本来就拥有制备金刚石的高级设备,本来就招募了掌握相关技术的技工。只不过限于土球世界的物理化学规律,赵家在这里生产出来的人造金刚石质量低劣,几乎不值一提,都是些细碎的很小的水钻,市场价值很不高。
但是用同样的设备费尽心思搬到魔环星生产钻石之后,只是额外多了魔法的技术辅助,第一次试验就生产出了砖头大的高纯度高质量钻石,灯光映照下五彩绚烂,光彩夺目。见者无不目眩神迷,为之倾倒,原来魔环星这里从未有人见过钻石。
当然,土球上也绝没有人见过砖头大的钻石。考虑到钻石在土球上的巨大价值,如果拿到土球上大规模出售,只需要老实承认这是人工合成的,自己掌握了独有核心科技绝不外传,就再也不会有人怀疑徐小云的金钱来路不正了,赵家显然会成为当世豪门。
能造出第一块,自然就能造千百万块,这东西所需的原料太简单了,在魔环星生产钻石甚至都不需要石墨,只需要找几块木炭都行——反正都要先化石为泥变成碳单质再重新合成。于是很快就把一千块砖头大的钻石拿到大夏国加工成饰品,戒指项链什么的,几块完整的钻石被放到各地珠宝店里当镇店之宝和招牌。既然在魔环星钻石这么容易加工,那么其他种类的人造宝石自然也可以。在盐丰城办些工厂纯属赵开阳一句话的事,相关工作人员不睡觉也会连夜拼命干,甚至很多宝石加工的工作都可以让魔环星人来完成——这里的人力极度廉价,绝大多数人只要求能吃饱就行。
钻石极有用,赵开阳很需要,但生产钻石还是需要一定程度的高温高压,这种生产方式仍然需要大量能源。
显然,在魔环星,无论寻找任何一种能源的方式都不如直接通过冰晶石从大气或暖水中吸收热量,来源既无穷无尽,也清洁环保,还能重复利用——比如炼钢消耗的热量还能再吸回来一部分。因此他迫切需要找到气候炎热潮湿之地,也就迫切地需要去南方探索盛州以外的未知世界。
还没等他找到如何不引人注意去南方寻找领地的办法,这个理由就自动送上门来了:岑歌也怀孕了,并且不适应盐泽的冬季气候和饮食,希望能回到故乡外公的怀阳城里去。其实燕柔也是同样的情况,而且怀孕的月份比岑歌大很多,只不过她没有提出这种要求罢了。
既然如此,赵开阳干脆与怀阳子沟通好,大张旗鼓,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组织了一支车队,带着大队人马离开盐泽去往怀阳城。他身边有十几个孕妇,为了照顾这些孕妇还得需要各种厨子、仆人、保镖、司机。于是浩浩荡荡两三百人去往怀阳城,说盐泽侯是去度假疗养。
这一路当然主要是依靠传送阵,从盐门传送阵直接到距离怀阳城最近的银门传送阵,然后再开车开了两天就到了怀阳城——这还是因为道路十分泥泞,破烂难行。不得不说有汽车真方便,这段路如果要靠走的得走二十天。
到了怀阳城,陪伴了她们一些日子,安顿下来。赵开阳手中的资源足够多,与怀阳子的关系也足够好,因此很容易就“买”到几座大宅,安置带来的人。除了房子缺乏现代化设施需要稍微改造一下之外,这里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怀阳城是一个小城,位置稍嫌偏僻但却位于周围百姓的交通要道上,不仅人际关系非常清净,空气也非常清新,周围的物产,主要是农副产品和特色工艺品也都汇聚于此。赵开阳上次来的时候就买到了一把称心如意的藤椅,至今都还觉得非常好用,乃是心爱之物,随身携带。
怀阳子善于理财,善于搞活经济,挖掘当地手艺人的技艺。他向联盟争取到了在怀阳城周边建立很多小特产工坊的指标——也许他是方和平的远房侄子这层关系多少也起到了作用——因此怀阳城周边倒是有不少独特的小特产,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怀土”陶器。据说其中品质最优异的产品,几乎不亚于赵开阳带来的现代骨质瓷。
在魔环星制作陶器并不需要火烧,只需要寻找优质的陶土,并采用强而有力的“化泥为石”魔法就可以制成陶器。有那些特别讲究的陶器,还要用一张铜网做成陶胎,包上粘土再做成陶器,以增强其强度。
既然来到怀阳城这里度假,岂有不到处逛一逛的道理,况且“化泥为石”是赵开阳最擅长的法术之一,他府里的很多设施甚至建筑都是用相同或者类似的方法造出来的。
此时燕柔和花落雨母女的月份已经很大,只能留在家里待产,自有盐泽侯府专属的高手医生保驾护航。其他人就当做是秋游——没错,盐泽来说已经是冬天,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大雪封山,但盛州盆地内仍然还算是秋天。
到了怀阳城郊外的陶器工坊,只见这里是一大片平房,有许多工人正在挑土,和泥,编织,就是没见到人正在“化泥为石”。见到有“大人”来参观,众管事和工匠们纷纷围拢上来。
“化泥为石的活都是大人们干的,他们不常来。”在赵开阳问起的时候有个匠人这样回答。显然,对于普通工匠来说,“大人”是指魔力觉醒者。
这位工匠的手艺超凡,在没有旋转转盘的情况下,他仅凭简单的手工工具制作了很多品相非常周正的碗和盘,一个一个排好放在特定的架子上等待“大人”们过来帮他完成最后一步。而且重要的是看起来他只是众多工匠中很普通的一位,这里的工匠都有类似的手工水准——魔环星人的平均智商真的很高。
“那就让我来吧。”赵开阳跃跃欲试地说,“大家都说我很会化泥为石。”
“那敢情好。”
“大人身份贵重,为什么要干这种下等人的活?”白荷道。
“这种看法只是不必要的成见。”赵开阳道,“重要的是我自己想试试。”
赵开阳这个人有点我行我素,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何况在另一个世界陶艺其实是非常高雅的艺术,陶瓷艺术家经常享有崇高的社会经济地位,显然,这里的人生活在等级特权社会,眼里也只有权力及权力者,一辈子孜孜以求的就是怎么攀附权贵,怎么提升社会等级,没有那种能平心静气欣赏艺术或者追求真理的心胸气度。赵开阳对此已习以为常,但已经过了深恶痛绝的阶段,只是觉得这些人很可怜而已。
为了避免孟浪的操作毁掉别人心血的结晶,赵开阳先取过普通的粘土进行尝试。进行了几次尝试之后,赵开阳很快就寻找到这里粘土的魔法属性,取过刚才那个工匠做好的陶坯,一个化泥为石下去,只见没有发生任何外观上的变化,但是敲击上去就好像精致的玉器那样非常清脆的金属声,一个红色盘子就做好了,看上去没有任何瑕疵,细腻温润,颜色也非常耐看。
众工匠叹为观止,赞不绝口,一个工匠道:“这简直都可以直接呈上去给盟主大人用了。”
“我看就是可以直接呈上去。”另一个工匠说。
赵开阳笑道:“怎么,你们的作品能送去给盟主用吗?那你们很棒啊。”
他只不过是随口称赞,但是这些工匠似乎都面色有异,似乎有什么苦衷。
“怎么了?”赵开阳道,“你们做得好,能送去最高领导层使用有什么问题吗?”
“大人,就是因为能送去给盟主用,所以才苦呢。自从怀阳子大人揽下了往京里送陶器的活,几十年来我们这些人连觉也睡不安稳。”
“怎么会,这不是很光荣吗?”赵开阳道。
“光荣是光荣的,可是成京来的采购陶器的大人们对上供陶器的要求非常严格,就像这一次,我们为了在附近找低岭土已经翻山越岭两年多了,还没有找到。”
“什么低岭土?”
“一种老前辈工匠传说下来特别好的陶土,这种陶土制作的陶器特别好,京里来的大人指名要用这种土为盟主大人做一套茶具。”
“原来是这样。”赵开阳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见过盟主大人,他气度恢弘,心系天下,眼睛里根本注意不到茶具这种小事,你们只要尽力就好了。”
周围的工匠都大吃一惊。
“大人您见过盟主张开端大人?”
“是啊。”赵开阳道。
众人都露出一种不可置信但是极度羡慕的表情。
“现在正在跟你们说话的是盐泽侯。”一旁的白梅道,“盐泽侯可是盖世英雄,因为杀了大量魔族,受到了盟主大人的接见和表彰。”
“哦!!”众工匠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