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虽然我事先已经考虑了很多方面的问题了,但实际独自一人行走江湖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比如虽然没有钱万万不能,但钱也不是万能的,在这荒山野岭的我甚至身在客栈也没法在他们的房间里好好休息一晚,于是我就只好提前赶路,现在客栈那里多买了一些可以干粮以免我在楚庭偷来的干粮不能支撑我结束这趟旅途,然后又在山里走了一个下午,看到天要黑了之前连忙找好了现在这么一个可以容身又相对还算空旷的山脚下的山洞住上一晚。
洞口我已经事先找来一些叶子比较多的树枝挡住了,以免夜间有什么野兽路过的时候进来袭击我。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就像是突然明白了这么做可以保命并且觉得很可信,于是就这么做了。
可是虽然那些挡住了洞口的枝叶阻隔了路过野兽的视线,但同时也阻隔了我的视线,现在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即使是使用慧眼心法也近能看得到一些轮廓,简直就和我之前在破窑里住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是空间大了一点,以及没有方便的被褥之类的东西。
还有一件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就是——我都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冷,明明昨天的时候我还热的要死,现在身上的衣服虽然把身体全都有裹住但总归也不是专门御寒的,我也就只能用我那件现在已经脏得不能再脏的长袍盖在身上当被褥睡觉,希望能撑到早上醒来了。
身下的所躺着的并不是我所想的那种粘粘的土地,而是和这个洞里差不多的比较粗糙的石头,隔着衣服都能感到不太舒服,于是干脆坐了起来,拿起被放在一边的围巾遮了几下然后垫在地上打算当做枕头用,不经意间我看到了放着那一整理了一堆干粮的包袱旁边,还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黑色的袋子,恍然想起那里面装着一个我意外得到的好像是叫伽蓝之盒的盒子,在发现照夜清和一堆有钱佬的人出现在我家门口后忙着离开楚庭就给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东西了,随即就想起了差点忘到一边的那些关于一念红的好像是记忆一样的片段。
顿时没了睡觉的打算,也没打算去做什么,就干脆把那个伽蓝之盒从袋子里拿出来,就算是看不到也想要在手上装模作样地把玩几下,可是拿出盒子的时候,几道在黑暗中不算太耀眼但还是明显的看上去细细的光还是第一时间映入眼帘——那是从伽蓝之盒表面发出来的!
我连忙把盒子拿到面前仔细打量着那些光,确实不算耀眼但也不敢拿得离眼睛太近,拉开一个合适的距离后在手上把木盒子转了几下,发现那些淡蓝色的光像是在勾勒出一种奇怪的像是云纹的形状,此刻看上去倒是有点漂亮的样子。
不知怎么搞的,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念红那个世界把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扬出去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手中的盒子差点没拿稳要摔在地上——我都忘了这东西好像是个骨灰盒了。
不过很快又镇静下来,在盒子周围摸了摸也没找到什么可以把盒子打开的地方,就干脆放弃了,不一会这上面的蓝光消失,一时间又没了什么兴趣,于是就只好把盒子塞回到袋子离去了。
没了什么睡意,周围的空气很冷却又感到黏糊糊的,就像是几天前连续下雨的那种潮湿的天气,一时间不免感到有些沉闷,身体又冷得心情都有点糟糕。
对于能比较轻易回想起一念红的那些经历我还是感到比较惊讶,很偶然的,其中一段眼睛看不到但是心里差点忽略过去的东西此时顿时在脑海中变得清晰了不少,一时间又来了不少的精神。
当时我为一念红使出的那些奇怪的招式感到震撼的时候,也察觉到过她使出那些招式的时候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我使用慧眼心法时很像的那种感觉!只不过她那些似乎比我使用慧眼心法要有所不同,差点就被我忽略掉了。
我连忙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面,深吸一口气,集中心神努力去感觉与慧眼心法目标所不同的自身,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心神感觉肉体外界一般,浑身有一阵清流在流窜着,心神从头部随着那股清流往下流动,敏锐地感受到了几乎微不可查的热度在肚脐那里的位置燃起,正当我以为那股热度要随着我的意识蔓延开来的时候,一阵猛烈的恶寒突然迎面打来——
肚子突然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猛烈翻搅,简直就像是吃坏了肚子时候那样,浑身难受的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释放出来——不同于拉肚子那样,它似乎是想从我身体的各个地方里炸开来——
几乎是一瞬间,浑身都在发冷,冷汗流淌下来的感觉非常清晰甚至能感到哪些地方很痒。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拉肚子可以形容了!
可是潜意识里的,我又感觉到那股想在我身体里炸开来的寒冷阴森的东西能为我所控制,浑身各个部位都更加的用力起来,集中刚刚被那股恶寒打散的心神,驱使着体内那微弱的热度极力驱赶在我体内四处流窜的恶寒,但是想要强行压下来还是太困难了,不得已我只好将它们集中在某一处释放,同时脑海中已经有了个明确的做法:
猛地睁开一阵刺痛的双眼,以最快的速度起身面向洞口的方向,颤抖着的双手勉力举到眼前,心神极力引导着体内的那股恶寒从双手处释放出来出来,可是一时间却没有任何的反应,那股恶寒还在体内做着抵抗,双手处传来了冬天时那种不怎么好受的发热的感觉却又冷得在不断颤抖——
仅能以鼻子在长长的吸气呼气,心神更为专注集中的情况下浑身都发出了疲惫的状态,甚至随时都可以睡下去的样子,紧靠着精神在支撑着不让那股恶寒再次窜回体内,一是将处于不利的僵持状态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双手处的恶寒开始减弱了一些——
双手之前无声地出现了一团暗红色的烟雾一样的东西,没等我来得及反应,那团红色的烟雾就像鞭炮般突然炸开,我只来得及感受到像是被激烈的流水冲击出去的那种痛感——
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