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王子》中说过一段话:“你們很美,但是很空虚,没有人会为你们而死,没错,一般过路的人,可能会认为我的玫瑰和你们很像,但她只要一朵花就胜过你们全部,因为她是我灌渥的那朵玫瑰花;她是那朵我放在玻璃罩下面,让我保护不被风吹袭,而且为她打死毛毛虫的玫瑰;因为,她是那朵我愿意倾听她发牢骚吹嘘甚至沉默的那朵玫瑰;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记忆中,那个人的模样还挥之不去,那张一度让她陷入热情的爱恋与苦痛中的脸。曾觉得我或许是他在他的星球精心呵护的那朵玫瑰,可我忘了玫瑰天生就带着凌厉的刺,那是对自我最好的保护,我却愿意毫不防备的卸下这铠甲。
如果说,现在的她是曾经的她伪装的,她却再也不想回到曾经的那个样子。
今天是周末,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睡个美美的懒觉!外面好闹腾啊,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邓文乔。邓文乔?你在干嘛?”
“做饭。今天是周末,好好犒劳你一顿。哦,完了完了,醋放多了……”
“哦,那我再睡会儿。”
……
“邓先生,能陪我喝点酒吗?”
“你确定就现在?”他诧异地盯着我宛如鸡窝的头发。
“为什么我最近总是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人?”说来也奇怪,最近连中凯公司的高层也找上我,就算想把我炒了,也只需经理一份文件就行。
阳台朝着市区,在这里能清楚的看着横亘在城市外围的河流,一直蜿蜒到日出的地方,城市深处。
这或许就是几百万年前神仙流下的眼泪吧,因为终日思念着远在蓬莱阁的仙圣,所以流下的泪,就化作这长长的河流。
“就像这酒一样,有苦的,也有甜的。”殊不知,我心里流着泪,脸上却勉强露出微笑。
但是他可能毫无察觉吧,有些事,我才不会跟别人说呢。
“我有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关于你的。”他定定的望着远处的河水,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猛灌一口啤酒,抬头望着他,“你说啊?我又没封住你的嘴。”
抬头的时候,零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半晌,他才冒出一句,“不告诉你!”
“哦,那如果不是开玩笑的秘密的话以后告诉我也行!”
邓文乔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有时候吧,性格泼辣得像个更年期到了一样,有些时候又像个乖巧的邻家小女孩一样。这种感觉,说不出,道不尽,就好像是一个朦胧的幻影。
“不是开玩笑。”他喃喃道,声音很小,小到不被她察觉。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站在一起很像一对……情侣?”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脸上那种羞涩的表情转瞬间变成了没心没肺的笑。
“滚。我们也才认识了短短几天而已,别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大小姐——乖,去梳头。”
“是,公子——”然后又屁颠屁颠的跑去梳头。
哼,丑女人。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其实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应该认识的时候,你还会不会依然这样天真无邪的冲我露出两排大白牙。
你相信有命运的安排,但我却不能信。奇怪吧,明知道你的生活里不应该有我的出现,但是我却不相信命运能给你更好的未来。
“邓文乔!还愣着干嘛?给本姑娘去房间里拿那个什么……嗯全都给我拿来!”她发号施令。
邓文乔把易拉罐压扁随手一扔到垃圾桶里,又打开了零的房门。
还真是“别有洞天”啊,各式偶像明星的海报贴满了墙壁。邓文乔皱起眉头,“这丫头,花痴病不轻啊!”床边有一张合照,零和一个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妇人,中年妇人脸上略显憔悴,是她母亲吧。他也没有细想,拿了衣柜旁一个装着一系列化妆品的包包往门外走,零忽然出现在门框里,邓文乔差点和她撞个正着,惊得邓文乔手中的化妆品差点地下亲密接触。
零一把夺过邓文乔手中的东西,一声不吭就往厕所里走。
“零,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邓文乔也知道自己不应该随便乱碰别人东西。
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都看见了?!那是我妈妈。”她走进卫生间,闷闷的关上了门。
听说过小王子吗?那个傻傻的,愿意一直傻傻的守护着那朵唠叨的玫瑰的王子,那个可以没有公主,但是一样可以举止端庄的王子。
而他守护的那朵玫瑰却是娇贵的,它需要小王子细心的照顾。而零却只想成为玫瑰身上的一颗刺,傻傻的,但是能给予花朵,哪怕是小小的安全感,因为她觉得,只要花朵一直都娇贵的开着,自己才能一直这样傻下去,无忧无虑。
至于王子,他总会有自己要追寻的东西,哪怕是飘向宇宙中的一粒灰尘,如果王子愿意,玫瑰都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他。
“零,妈这一辈子一直觉得亏欠了你……”
这是她妈妈时常都会在零身边提起的一句话。
其实零从未觉得有什么亏欠,从有记忆开始,母亲就一个人带着她到城市里打工,送她上学读书,但无论她怎样让母亲明白,总也解不开母亲的心结。
因为某些事,她辍学了两年,其间毫无音讯。后来她又见到了母亲,只不过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两年后的第一次相见,母亲躺在病床上,眼里浸着泪水,手放在零脸上,久久不愿放下。
零说,等病情好转,我们就去拍照,不用去照相馆,哪都行……
对,哪都行,但我不会走了,我就在这里好好读书,找工作……
零推开门走到客厅:“怎么了?我……刚没生气。对不起,是我小肚鸡肠……”零埋下头,声音小的像个犯错的孩子。
这样的情形,倒让邓文乔有些不好意思,手也不知道该养哪放,只好装作挠挠头,尴尬的道:“嗯……那个……是我的问题,那个……没生气,哦……哦……好好好。对了,那个……我……我……”呃,原本可以在商贾名流聚会中举止优雅,谈笑大方的他现在却呆若木鸡,还是头一回。
零忽然噗嗤一笑,“神经病,我都说没事!你看,我眼泪都擦干了。”说罢还把手在脸上乱舞一把。
还真是一根筋的女孩。
“那你跟我来个地方。你穿好鞋子下来。”邓文乔跑到楼上穿了一件外套。
零翻了一下白眼然后抿嘴一笑。
邓文乔从她身边像一阵风一样出了门,又从门外探出半个身子对她说:“快点,要迟到的,花痴!”
那墙上……“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