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回到了那个最初,是否你和我都可以重新开始?他想起和她的第一次相遇,就是那样一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都市女孩,她不带那种大多数都市人精明刻薄的神情,倒像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涉世未深。但也令人产生亲近的念头。
他会想起她后来对自己当时那么天真的嘲讽。讨价还价,怎么就不是你的风格?
“你好,我是上官零。谢谢你帮我把东西搬上来……”只是很随意的和她的合租客打了招呼。
不料邓文乔只自顾自的收拾行李,连头也没回:“你就是这样感谢帮助过你的人?”
……
上官零忽的給他一個針鋒相對的眼神,徑直走到中年女房東面前,撂下一摞鈔票就往房間裏走。
鄧文喬正在外面和女房東嘰嘰歪歪的說著什麼話,她也懶得去細聽。不過著臥室好像……也太久沒人住了吧,她朝床鋪吹了一口氣,滿屋子的灰塵嗆得她直咳嗽。
鄧文喬端詳了桌子上一個被灰塵掩得有些模糊的相框。他拂去灰塵,上面是一對情侶,也許是夫妻的合影,那一抹微笑,從此也就恆古不變的就在這相框里。是忘記帶走了麽?
他付清了這個月的房租費,房東阿姨心滿意足的拿著錢下了樓。
鄧文喬上樓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這兩層樓設的是獨立的廁所,不過要共用一個廚房。
拉開窗簾能看見遠方高大密集的CBD,如果他是一個攝影師的話,或許這裏真的是一個天堂,不過現在的他只能暗自感嘆一下生活的艱辛!
隨後他把放在樓下的包通通拿上樓,又想起什麽事,朝著樓下問了一句,“那個,嗯樓下的那位女士,請問餐廳怎麽辦?”
“餐廳什麼?”
“以後公共區域的衛生一人一天。”
“真是的,遇上你這麽個死心眼的男人。我們女人每天化妝都來不及,還好意思讓我們打擾衛生?”
原來,新時代的女生都是這樣的?
“隨你。不過我問你個事?以後就是我們孤男寡女住在這裏了,你不怕?”說完還不忘朝樓下痞痞的一笑,眼裏盡是戲謔。
隨後就收到了一個鬼臉的回擊。“有病。”
和她對視的那一秒,鄧文喬才發現她眼睛下不過一指關節的地方原來有一顆小小的痣,原來她也有一張精緻白皙的臉頰。不過就算他記不起曾經那個人的模樣,也許他也還是會為這張臉而有些失措。
“你……叫什麽名字?”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這個姿勢保持了好一會,腦海裏忽然就冒出一句。
“你盯著我幹嘛?記住,我叫上官零。”
上官零嗎?好奇怪的名字。
說起初次的相遇,鄧文喬總感到有那麽一點奇妙,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表現的大大咧咧的,和曾經的那個她溫文爾雅的性格截然不同,但卻總不致人討厭,真如書中所說,一個大大咧咧的外表下總有一個憂傷的靈魂?
“叮叮叮……叮叮叮”
“嗯?八點半……什麼啊好香。”迷迷糊糊,鄧文喬才頂著個睡發去廁所里漱口。
昨天忙到半夜,總算把屋裏上上下下都徹底清洗了一遍。連沖個廁所都能被長年累月的女人頭髮給堵了,床下還有女人胸罩什么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這房間以前到底遭遇多少任房主的糟蹋啊。
尋著香味下了樓,桌上放著做好的飯菜。
哼,姑娘家還會做菜啊,色,香俱全,不知道還會不會吃出鋼絲球來。
正要動筷時,才發現盤子下有一張小紙條:
對了,你昨晚還沒有好書我名字呢。下面是我的電話號碼,以後大家都只是鄰居,相互有個照應。這些菜,嗯,這次就算是我請客,下次,要吃妳得自己做。
——上官零
原來,你也不只是男人婆嘛。起這麽早去上班,又要討價還價的住到這種遠離工作區的地方,簡直……沒誰了。
初次相遇和她接触得不多,邓文乔却觉得这个女人有些有趣。可能是不像那些富有心计的女人一样,她率真,又没有脑子,这种人,不论在哪里她都只有吃亏的份。
他嘴角微微上扬,收起了那张纸条。
谁知道呢,但时间会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