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汹涌的湖面里暗藏着无限杀意,乌云压顶,似有雷鸣电闪,隆隆雷声仿佛在迎合着湖中传来的阵阵龙吟。
面对此情此景,湖边的垂柳旁一位鸦青衣裳,用红绳随意扎住长至腰间墨发,别着一把普通牛皮裹着的短刃的少年脸上却毫无波澜,还自顾自摘下一片柳叶在手里把玩。
“云梦泽里的那位姑奶奶,今儿是怎么了?”身着月白色劲装,外披青绿色斗篷的白满川站在柳树上,皱着眉头望着湖心,那浪一阵高过一阵,雷也一阵大过一阵,要不是知道这湖里镇压着什么,估计他都要以为有人要引天雷渡劫。
花想容一面疏散着周围的群众,一面用法力抵着这滔天巨浪不让它砸向堤岸,争取更多时间让人们撤离。
“明明是同父所出,为何这玉灵君就……”白满川似乎想到了上头那位,立刻住了嘴。等着花想容把人都送走了,双手十,迅速结印,从眉心射出一道金光,双眼宛如灼日,直直地探向湖底,只不过金光刚进入十几丈深,便被一股黑色的瘴气给迫了回来。
“我类个擦!我差点瞎了!这洞庭,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满川悻悻地后撤。
“堂堂二郎真君座下二十二弟子,就这么怂啦?”一道娇俏的女声从他头上传来,“还是你自己又偷懒学艺不精?”
“花满蹊,你少嘲笑我,上次和我师兄比试一招就被挑飞了,我至少还撑了两招呢!”白满川愤愤地原地跺脚,怒气冲冲。
“哼!”花满蹊轻哼一声,过去帮花想容保护堤岸去了。
一旁的鸦青色想说点什么又看见湖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隐隐觉得奇怪,云梦泽里的那位莫非是要出来?可之前的几百年它虽然也闹腾但也不至于这么大动静,怎么今年……?他给手中的柳叶注入一丝念力,手指一压,再弹出去,柔软的柳叶竟如利剑般破开水障,直入湖底。
水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但下一刻大浪开始退熄,密布的乌云竟也呈散开姿态。
另外三人:“丫的还能这么玩?”
“逍遥尊上的关门弟子就是不一样啊。”花满蹊暗自嘀咕。
一直默不作声的花想容突然来了句:“他不是青莲尊上的徒弟吗?”“嗯?!”白满川和花满蹊同时回头:“不会吧?青莲尊上也收徒?不是说青莲尊上成仙以来,神出鬼没,只喜欢在人间逍遥快活,从不露面吗?我们家师尊都说青莲尊上已经独来独往几百年了。”
花想容整理了一下衣袖:“听师尊说,逍遥尊上是在人间看上了他的带回来打算做嫡传弟子呢。”
花满蹊这会不乐意了,撇撇嘴:“我们明明是同一个师尊,为什么我不知道?”“你要是天赋异禀一点,你也可以做内门弟子啊!你说是不是?”白满川的笑容里充满嘲笑。
接着他又一拍手,看向二人:“哎呀呀,差点忘了,你们的师尊成仙之前是青莲尊上的迷妹,哈哈哈哈!难怪知道得这么多,想必没少热脸贴冷屁股,做狗仔舔屏人家吧?”花想容一听,水袖一挥,卷起白满川就丢进了湖里。
白满川遭受突然袭击,呛了好几口水,还没缓过劲,湖心竟然又卷开了阵阵波浪,龙吟席卷而来。
“不是吧?有完没完了?”白满川急忙召唤自己的云骑,可是口诀还没念完,全身就像被捆住似的动弹不得,“喂!花想容你快给我把术法解开!”花想容也是一愣,“我没给你施术啊?”
龙吟声如波浪般席卷而来,白满川的耳膜直接被穿透,但身体依旧动弹不得,并且他能感觉到一股极寒正从他脚底蔓延上来。
“你们快拉我上去!”他竭力呼喊。
花想容水袖一卷,缠住了白满川的腰,但无论怎么使劲,都拉不动他分毫,花满蹊也过来助力,白满川纹丝未动。
“你是吃了多少啊?这么沉?”两个姑娘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水袖已然绷紧,白满川什么也听不到,在那瞎嚎着:“加油!加油!你们没吃饭吗?那边的骚年过来帮个忙啊?男孩子家家的你好意思让姑娘动手吗?!加油!加油啊你们!”
此时,清脆的丝帛断裂声传来,两个姑娘失去了力点,跌坐在云上,白满川的寒气已经蔓延到胸前,他什么也没听到但他能感觉到是有人切断了水袖!
花想容看向一旁的鸦青色,:“你为何切断?你可知他现在身处险境?这湖变得怪得很,若你切断了水袖你让我如何救他?”
沉默的少年只是拔出了腰间的短刃,冷峻的神情对着湖心,众人望去,不知湖面上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一身残破的水蓝色留仙裙,四肢脖颈都带着镣铐,头上一对月白色龙角的女人。
“玉灵君?她冲破封印了?快!上报天庭!”众人皆惊。玉灵君只是瞪大了她一边湖蓝,一边金色的双眸看着这天,看着这周围的一切,这相隔了百万年的尘世,她的小桥流水……她的娘亲同伴……还有……她的小和尚……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