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聊天喝酒啊,顺带表演一下才艺,至于其他奇奇怪怪的事情可都是不会做的。”御子京脸红了一下,“除非你有本事让姑娘心甘情愿跟你一夜缠绵,但这样就是姑娘们自愿的,不涉及到金钱交易,和青楼的皮肉生意便有了本质区别。”
周尘兮翻白眼,心说这他妈不就是前世的性感女主播么。走了法律的空子,聊聊天,唱唱歌,坐着躺着就把礼物给赚了。
他确实惊讶了,这个世界其他东西倒是很落后,连个玻璃都没研究出来,偏偏变了相的皮肉生意却如此先进,可见人的下半身有重要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嫌弃的,大家各凭本事赚钱,谁也别嫌弃谁。
周尘兮扔下三十个铜币付了早餐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来我们得去见一见这位琴音小姐了。正巧一晚没睡,有点困,去体验下小姐姐们的业务能力,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兄弟,大清早说什么胡话?夜红楼只有晚上才开放。”御子京捂脸。
“额……不是很清楚行情……”周尘兮尴尬一笑,“那我们就去修炼!正好我定了新鲜的云鹿血,赶紧喝一点,消化消化,多打通几个**。”
“你刚刚不是说你困了吗?”
“现在不困了。走!陪我一起练!你练肉体,我通血脉。”
御子京忽然又想死了。
……
……
夔州的四月总的来说还有些冷,但这种冷并不刺骨,反倒会让人产生脱光衣服上阵的冲动,特别是在夜红楼这个地方。
夜红楼其实不是楼,而是一艘大船。楼船有三层,大概有十米高。楼船常年停靠在云岩湖畔,挂满了五彩斑斓的彩灯。每到夜里,船上灯火通明,来往游客络绎不绝,这才得了夜红楼的美名。想来也寄托了楼船主人希望它永远火下去的美好愿景吧。
今夜华灯初上。
结束了一天的修行,周尘兮和御子京换了身人模狗样的行头,站在了夜红楼对面的码头上。两人没有立即登船,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这种习惯可以说是作为猎人所必须具备的素质。
今晚他们并不是来狩猎妖兽的,但他们要做的事却也和狩猎妖兽一般的重要,因此两人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宽广的云岩湖萦绕着淡淡的雾,过了十五,金黄色的圆月开始有了缺口,倒映在波光鳞鳞的湖面上,散射在雾气里,闪烁着金色的柔美光辉。
河岸边杨柳依依,微风拂过,带着女人们身上特有的香气,令人陶醉无比。
湖面上还飘了许多河灯。
说到河灯,就不得不提提它的历史渊源。
狩猎时代,猎人们出城狩猎经常会遇到各种极端天气,暴雨、狂风屡屡发生,有时还会出现类似于黑雪这样的诡异天气,于是为了祈求出猎平安,人们常常会用木竹编为小船,彩纸作帆,放祭品点上蜡烛,放水中任其飘流,向神灵祈保平安。
经过千年的传承,如今,除了大户人家在某些重要的时间节点会放祭品外,平常老百姓基本都取消了放祭品的步骤,只保留了在湖面放河灯的习俗。
船上不断有嘻笑声传来,女孩子们穿着单薄性感的彩衣在楼船甲板上和前来寻欢的客人们嬉闹,情景……很黄很暴力。
楼船下,无数翩翩君子凛立码头,眼望着艳美女孩的娇躯,脸上露出了狼一样的渴望,有几个甚至要流下口水来。
那些女孩们偶尔会偷眼望一望楼船下的公子哥,若是瞧中了,便抛一个媚眼过去,而被瞧中的公子哥则立时装出一副清高正直的模样,一展手中湘妃扇,吟诗作对,好不做作……不,好不风流!
对于湘妃扇,有些小伙伴可能并不了解。这种折扇乃是用湘妃竹为材料制成的,如今在龙国,可以说是官宦士人竞相罗致的珍玩。因为产量相当稀少,坚固耐蛀的特性,其上品常与黄金等值,素有“一两黄金一两竹”之说。
但同是湘妃扇,也有上下品之分,最重要的衡量标准就是竹皮上的湘妃斑。比如码头上哪位穿青布衫的公子,手中湘妃扇花斑呈浅褐色,便是下品。而他身边那位穿梅纹丝绸的公子,手中湘妃扇花斑带有朱砂般的褐红色,艳丽动人,无疑便是上品。当然,此中趣味,深究下去还有诸多细节可品,只是周尘兮此刻并没有这般闲情雅致。
……
……
御子京对着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偷偷吐了口唾沫。
和周尘兮打架的那晚,他告诉周尘兮,对于爱情他都是抱无所谓态度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但其实御子京这么说只是自我安慰罢了,他内心深处对爱情还是非常渴望的,只不过残酷的现实令他产生了爱情是种奢求的错觉。所以,看到船上女孩和船下男人的龌龊举止,他本能地感到了一丝排斥。
但男人这种生物又是天然的矛盾体,一方面感到排斥,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兴奋,恨不得立即上楼扎进女孩们的怀抱里。
周尘兮看穿了御子京的想法,透过他的眼睛。
他和御子京有些不同,他是真的对爱情感到绝望了。当一个男人那么那么地爱一个女孩,可那个女孩还是选择离开了他,任谁都会觉得心痛的吧。
周尘兮现在的想法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变强,赚很多很多钱,最好再混个大官当当,任谁也不能欺负他。他很想看看,站在山顶看到的景色是不是会变得温柔。
“别杵着了。”周尘兮撞了一下御子京的肩膀,“是男人就上!”
御子京顶了顶自己的肥大的肚子,“上就上,谁怕谁!”
不过话虽如此,楼船上的姑娘却并不感冒。
夜红楼的有一个奇怪的规矩,那就是,如果船上没有女孩朝你抛媚眼,你就上不得船去。说明白点,码头边上那些公子哥并不是自己想站在那里的,而是因为楼船上的女孩暂时对他们没有意思,所以才只能傻乎乎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