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诸位相救。”
标叔调匀了气息,扶住了柔儿姑娘。
“这位便是小女柔儿,她眼睛不太好,一般不出门的,尤其是不能见强光,我们还是回屋说话吧,诸位请。”
标叔指着后面的窑洞,示意他们到进屋。
青颜他们跟着标叔,走进窑洞里。
里面光线非常昏暗,勉强能够看得到东西,但比外面看上去要宽敞得多。
标叔安排他们就坐,给他们倒上了茶水。
“我这里没有酒,只能以茶相代,再次感谢各位的救命之恩!”
标叔端起茶水,向青颜他们敬了一杯茶。
“标老弟,你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何况要不是你昨晚收留我们,我们恐怕都要露宿深山了,要说谢也是我们谢你啊。”
树仙听到没有酒,虽然有一丝的失望,但有茶喝也算是勉强过得去了,他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可还没等别人说话呢,柔儿姑娘也走过来,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端了起来。
“柔儿也敬这位公子一杯,今日若不是公子相救,柔儿只怕是……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她说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能是事后想起来,都有一股后怕吧,不过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是楚楚可怜,不禁令人对那可恶的翁爻又多了几分憎恨。
“柔儿姑娘,放心吧,那猛虎已经被我们打跑了,已经没事了。”
胡里赶忙起身安慰。
看来这位柔儿姑娘的眼睛确实是不太好,她的眼睛里只有这位风度翩翩的胡公子,是绝对看不到其他人的。
“可是,他肯定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和爹爹可怎么办啊?”
这下她可更伤心了。
“柔儿姑娘,你先别伤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
可是胡里越安慰,这柔儿姑娘反倒是越难过了。看来一向都无比潇洒,冷静沉着的胡里这下也没辙了。
看到胡里慌乱的样子,青颜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好笑,谁叫你刚好被人家撞上了呢。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有爹在,怕什么!这么多人呢,像什么样子……”
标叔连忙劝慰,虽然话里有些责怪女儿不识大体,但语气里尽是慈父的温柔。
柔儿听标叔这么说,慢慢止住了哭声,慢慢坐在了标叔旁边的凳子上。
“标老弟,能给我们讲讲这壮汉翁爻之事吗?看来不解决此事,怕是你们父女也不安全啊?”
树仙这今日反倒管起闲事来了,难道是他也同情起这位柔儿姑娘来了?
“年兄,实不相瞒,我们父女常年幽居于此,对他也知之甚少。山后的村民来这里找吃的,被我抓住一问,才知道是他到处捣乱。可能是昨夜跟着那些村民来到这里,今日才趁机对柔儿下手了。”
青颜现在觉得,这位标叔其实心地很好,他不但是一位慈父,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标老弟,恕我冒昧,你看起来也是一位修仙悟道之人,而且也有意帮助那些村民,何不想想办法?”
树仙继续追问。
标叔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到。
“今日有幸得诸位相救,而且我看各位恩公也并非歹人,那我们父女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他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慢慢向青颜他们讲述了自己和女儿柔儿的往事。
原来几百年前,标叔本来在山中修炼,可突然时疫爆发,标叔不幸感染,就在他昏迷不醒,倒地不起的时候,被一对母女搭救。
在这对母女精心照料下,标叔终于醒了过来,他也最终战胜了时疫,转危为安。
可是她们母女却染上了瘟疫,母亲最终不治身亡,因为女儿还太小,标叔便把她带到了自己身边照顾,她便是柔儿姑娘。
可柔儿姑娘虽然最终病好了,但眼睛却看不见了,尤其是见不得强光,一见强光就会流泪刺痛。
标叔带着柔儿四处求医,却一直没能治好她的眼睛。最后他得知有一种草药可以治疗柔儿的眼睛,四处走访,最终在这座山中找到了这种草药,才带着柔儿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本来标叔选择在这里定居,也是图个方便,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救治,柔儿的眼睛已经可以看得到一点点了,可后来下山的路被毁了,后山的路又非常崎岖陡峭,所以他们父女几乎成了与世隔绝了。
要不是这次翁爻的到来,后山村民为了逃命来到这里,后来青颜他们搭着神鸟来此借宿,他们好长时间都没见到别人了。
标叔担心翁爻迟早会来到这里,他才想跟着青颜他们离开。
这些年,标叔一直将柔儿姑娘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柔儿也喊标叔一声“爹”,他们和亲生父女也并没有两样。
原来标叔父女是这样才来到此处的,青颜他们昨晚还揣摩了好一阵子,为何在这里会有这么一户人家。
“原来如此。那标叔您直接告诉我们,我让神鸟专门送你们出去就罢了。”胡里连忙说到。
没想到这胡里还挺会抓住机会表现自己的。
“昨日我见诸位恩公也有不便,就和小女商量着你们走后,我们便自己下山,谁知这翁爻已经来了。”
“嗯,按标叔所说,这后山路也难走,而且村民已逃,想必这翁爻肯定还在山中,伺机而动。”
青颜更加关心这壮汉的动向。
既然他们今日遇到此事,便不能不管,可最好能尽快了解此事,他们此行是为了尽快找到丢失的神果,可不是游山玩水来的,所以时间是非常的紧迫。
“可是就算他并未走远,这山中林深叶茂,路又湿滑难行,何况这山头也不小,我们如何找到他呢?”
这胡里怎么今日反倒泄气了起来,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难不成他还不想那么快找到这壮汉,难道他被柔儿姑娘给迷住了不成?还是遇到了虎族的人,给吓住了?
“胡公子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看来这标叔,也绝非等闲之辈。
“他昨晚没有出现,定然是晚上不便于行动,我们可以在晚上前去捉拿他。”
标叔继续分析。
“可是我们怎么找到他呢?”
“放心吧,我记得他的气味。”
众人不解地看着标叔。
“实话告诉大家,在下的真身本是鼹鼠,对于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原来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