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熙不管南天墨信还是不信,反正一股脑的说完了,同时也发泄了心中的不满。她的这些话即让南天墨捧得高高的,又把两人主次分明,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南天墨也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嘴皮子功夫了得,一时间也找不出理由反驳,看着一脸得意顾梦熙,南天墨此时倒觉得她甚是可爱。
“既然如你所说,你也知你我身份高低悬殊,你竟还敢对本公子言语上大为不敬,你说本公子该如何处罚你。”
“你想要怎么惩罚我,罚我不吃饭,还是洗衣刷碗,还是干苦力?”
顾梦熙才不会那么傻,自己出招惩罚自己,除非脑子进水才会这么做。
“本公子郑重告知你,往后不准让本公子发现,你与本公子以外的他人做膳食,或在他人面前哼唱小曲,更不准随意接触搭讪任何一男子,在外抛头露面,而失了女子该有的女德和矜持,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我说大哥,我出去溜个湾,哼个小曲,结识新朋友,即便给他人做了膳食,我又碍着谁了?一不伤风化,二不影响交通,三没造成不良影响,四没给他人带来任何麻烦。”
“更何况我只是你府上的婢女,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有金贵之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天呆在自己的绣楼里,让自己都快发霉了。你说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对我苛刻了些。”
“你即承认是府里的奴婢,那自然就要遵守府里的规矩,第一点、要听从主子的命令与安排,对主子言听计从,你的言行举止代表的并非你自己,而是和主子的调教管教相关。”
“第二点、你只要在府里一天,你就是公子府的人,你的做作所为便和公子府息息相关,所谓于荣俱荣、与损俱损说的便是如此。”
“第三点、作为一个奴婢如此不服管教,肆意顶撞主子不尊府规,便会落人口实,会认为是主子管教不严肆意妄为,按律当施已杖刑后,便会被卖到奴隶集市上,或是丢到野外任其自生自灭。”
南天墨这大惩小戒的一番话,很是让顾梦熙恼火,心里不停画个圈圈诅咒他,总之对他迂腐愚昧、可恶、讨厌有代表性的词语,能用的都用上了,但是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好歹还要再跟着他混吃混喝一段时日,能忍就忍坚持就是胜利,能忍则为智者。
“到内室把我的长罗衫拿来?”
南天墨见自己说的这些话,顾梦熙竟没有反驳也不说话,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屋内氛围瞬间尴尬不少,为了有所缓解,他便吩咐顾梦熙去拿罗衫,就是想此时能把气氛稍做缓和,让自己不那么无措。
南天墨不知自己何时起,竟那么在意顾梦熙的喜怒哀乐?注意她的言谈举止一言一行!即便是落雪他也不曾这样在意过。
顾梦熙听到了南天墨说的话,她懒得问也懒得回答,转身就进了内室,打开衣柜,里面衣服永远都是那么素净,非黑即白的颜色占了衣柜的一半,虽然他穿起来很好看,但是太过单调乏味至极,如同它主人一样木呐,不解风情,沉闷无趣。
随手拉出一件衣服,竟还把其他的衣服带掉到地上,自己苦笑也真是醉了,今日都怪南天墨,谁让他惹自己不开心的,连衣服都替她愤恨的自己掉在地上,所以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他身上绝对没错。
顾梦熙有气无力的蹲下身子捡掉的件衣服,却发现从衣服内掉出一荷包,淡蓝色提花丝织绸缎,配以金线为提花做点缀,这一看就是上等织品面料,绝非一般家庭可以买到,非富即贵呀!
荷包右下角绣了一个雪字,这绣工也是了得,娟秀的字体用了填充刺绣手法,字体饱满圆润有独立感,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而且是身居闺阁的女子所绣,只有闺阁女子才有时间和精力做这修身养性之事。
只是这荷包的主人是谁?既然绣了一个雪字,那名字里也必含有雪字,而这女人的荷包怎会在南天墨衣柜里,而且还被珍藏着,难道是他的初恋情人留给他的,还是他现在的心上人送给他的呢?或许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也是有可能的。
顾梦熙盯着手上荷包,心里胡乱猜测着突然有些揪心,有些心慌,又感觉空唠唠的。她自己安慰自己,可能是联想到了现代那个南天墨,心里觉得有些不甘吧!
“你在看什么?”
南天墨在外等了一会,也没见顾梦熙出来,就走到内室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当看到顾梦熙手中的荷包时,他急忙上前,一把就从顾梦熙手中把荷包掠了过来,迅速塞进自己怀内,怒吼道:
“谁允许你乱动本王的东西?乡野女子果然不知礼数,滚出去!”
一脸惊呆的顾梦熙不知所措,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跌跌撞撞的含泪奔出了房门,顾梦熙心里很伤心难过,没想到南天墨为了一个荷包竟让自己滚。看来他真的非常在乎这个荷包的主人,因为即便平日里她再怎么闹,怎么惹南天墨生气,他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发怒到诶斯底里。
委屈伤心的顾梦熙回到自己屋里,抱着被子让自己痛哭了一番,任由燕儿怎么劝都没用,顾梦熙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她就是南天墨一玩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了逗逗自己,不高兴了连骂带贬低的,甩手就让她滚到一边去。
他凭什么这么对待自己,亏了自己处处还为他着想,为他难过,为他担心,看来他根本就不需要我在这里瞎操心,为了这种比冷血动物还冷血的人伤心难过,根本就是自我毁灭,还不如多为自己以后生计多打算呢!
她再也不要在这里呆下去了,她必须离开,想好了就要行动,她起身一左一右用袖子把眼泪擦干,顶着红通通瘀肿的眼睛,开始收拾细软家当,燕儿就这么看着也不敢吱声,她从未见过姐姐如此伤心难过。
以姐姐的性子,如若不是让她受到极大的委屈,她是绝不可能哭的如此伤心,她感觉到此刻姐姐要离开此地的决心是如此强烈,既然这样,姐姐去哪她就去哪儿,她会一直陪着她的。
燕儿想到这,便赶忙上前帮忙收拾东西,顾梦熙看到燕儿来帮忙也没说什么,只是也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可带走的,只是收拾了一些衣物和平日里存的银两饰品,就再无他物了。
只是可惜玉佩没有找到,虽然这是南天墨祖传的物件,但是更是她回到现代唯一的媒介了,说什么她也要想办法找到,只可惜不是现在。
第二天一早姐妹二人并肩走出了公子府的大门,来来往往的家仆婢女都只是和她们打了招呼,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因为平日里和他们早就建立了良好关系,可以说她在府里就是横着走都没人约束她,也许大家都认为她们两人只是出门办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