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白玲常常在这里一待就是一个星期。
古老的建筑前,雨水哗然笼罩下来。精致的雕刻,旧时的繁华隔得依旧不远。即使记忆远了,可是生活,一直都在继续。
这里一草一木都有历史的痕迹。混绿的河水坦荡地流向远方。精美的绣花鞋摆在石头上晒。她变成了个沉默着提着摄像机来回悠闲的女人。旧房子,古老的散文的边角。散文里都抒发着绵绵缠缠的失落,年华之落寞。就几年时间,因为她们拍的一些照片,将这个贫瘠而美丽的地方推向商业前沿。都市里的寂寞男女都来这里寻找安静,春城自己已经不再安静了——尽管如此,还是有大批大批的人往这里涌着,因为书上都说,春城是一个滋生爱情的地方。
暮色渐渐染上来。
午后的倦意已经消除。
凉风四起,华灯初上。
孩子的哭闹,水波的荡漾。
摇摇晃晃,晃晃摇摇。
又一个晨昏将尽的交替。
母亲住院了,在电话里咳着嗓子说:“玲玲啊,你不找个归宿妈妈始终不放心啊。”除了刚肄业那会儿跟全家闹了一场,就那一次,她连着四年没有回家。当过去的尖锐慢慢被时光磨平,她每个周六上午十点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人打电话。
白玲喝了点酒,就在这个小小的古老的镇上桥头来来回回走,温情脉脉的春城水,只是流淌,在这里流淌,转个弯,再在那边流淌。年年月月,分分秒秒。可是它看上去这样凝滞,仿佛时光都停顿在这水里了,它这样混绿,包容着历史的灰尘,上百年,上千年,人来人往,你是我的过客,我是你的过客……
夜的静如此撩人。多少人跟她一样,因为灵魂深处的执着,在感情这条路上走了一遭还要走一遭。
正是芭蕉叶大栀子肥的季节。谁家的收音机里渺渺传来老旧的曲调: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