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姝悲哀欲绝的声音,让守在门外的玄衣男子也痛彻心扉,他几次想要进去都只是伸手握了握门框,终究是没有勇气进去。
容霖看着楚云廷这般怂样,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怎么不进去看看?”
楚云廷看着屋里哭的撕心裂肺的人儿,伸手也锤了几下自己的胸口,然后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太没用了。”
容霖听他这样说,眼里的光暗了几分,然后默默的问道:“殿下如今才明白我当初的那一番话吧。”
楚云廷自然知道容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是如今才真正的明白了,如果自己不够强大,就连最在乎的人,最爱的人也保护不了。他在门前呆愣了一会,随后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样,一甩衣袖冒着大雨离去了。
屋里哭声渐小,楚翎说了许多话才让林洛姝冷静下来,等她冷静下来了后,楚翎又唤了容霖进屋来为她瞧了瞧,幸好只是淋了雨,受了点凉,他开了个方子就让守在一旁的伍柒到太医院抓药去了。
已经到了夜阑人静的时辰,凌岑起床换了刚刚守门的侍卫,才守了还没有半个时辰,一个黑衣男子就从墙头跃进来,落在了他面前。
正当他要拔剑斩这擅闯者时,那个黑衣男子却握住了他的剑柄,低声道:“是我。”
凌岑长舒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脯,说道:“殿下这大半夜的,可吓坏属下了,不知殿下这个时辰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夺皇位。”
仅短短五个字就让凌岑一口气呛到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伸手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呢喃道:“疼,这不是梦。”
说完,他又伸手摸了一下楚云廷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疑惑道:“少宫主这也没发热啊,怎么开始说糊话了呢?”
楚云廷看着他这一套的动作,无奈的说道:“上一次你不是告诉我,宫主要我夺皇位吗?”
“昂?少宫主这是想通了?”
楚云廷默默白了他一眼,接着又面色凝重的说道:“你帮我给宫主带个话,让他帮我查清大司马叛国一事的真相,还要将重霄宫在东楚一半的势力交给我。”
凌岑听罢,赶紧从腰间拿出一个青色的玉制扳指,递给楚云廷,说道:“宫主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上一次少宫主在血牢时,我忘了交给你。”
楚云廷接过那扳指,瞧了半天都没有瞧出来什么,于是他问道:“这扳指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凌岑赶紧回道:“这扳指是用重霄宫特有的青穹玉制作而成的,它的圈内还雕刻着云纹和星宿,象征着重霄宫将凌驾于苍穹之上,所以这青穹扳指便是用来象征少宫主身份的一个物件,东楚国内的所有重霄势力只要看见这扳指,便都将由少宫主差使。”
等他说完后,楚云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凌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好奇的问道:“你要查清大司马叛国一事,怕是为了那个刚上任的司长大人吧?”
楚云廷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警告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你少管。”
说罢他也不管凌岑还要说什么,就直接从墙头翻出去了。
等林洛姝醒后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了,今日也是一个雨天,这一场雨带着秋意席卷了这个国家,等雨停了便是秋季来临了。
林洛姝站在卧室的廊前,穿着一身单衣呆呆的看着这****,带着秋季寒意的风吹到了她身上,灌进了衣服里。
冷意侵透了皮肉,林洛姝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是这寒冷不及她心中寒冷的十分之一,所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鸢尾端着熬好的白粥正要送去林洛姝的房里,谁知她刚出小厨房就瞧见了自家姑娘就穿了一身单衣站在廊前吹风。
于是鸢尾又转身将白粥放进了厨房里,出来后脚下步子加快了几分,想要扶着姑娘进屋里。她才刚刚踏出门槛,就瞧见了穿着一身水绿色衣袍的男子冒着雨踏进了云鹤居。
当那张满是胡茬,形容憔悴的脸闯进林洛姝的视线里时,她愣在了原地,一双空洞的眼睛竟无意识的流下了眼泪,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叫出那个卡在她嘴边的名字。
赵凡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颤抖着手捧起她的脸来,替她擦干眼泪,哽咽着轻轻的唤道:“洛姝。”
这一声像是叫回来了她的魂一样,眼泪瞬间决堤,无论赵凡怎样擦也止不住她的眼泪,他看着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人竟然过得这般不好,也不顾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便直接将林洛姝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颤抖着轻声安慰道:“洛姝,没事了,我回来了。”
林洛姝埋在他的胸口嚎啕大哭,边哭边吼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哭着哭着,她竟全身无力瘫在了赵凡的怀里,胸口一痛从喉间涌出来一口乌红色的鲜血来。
她吐血之后便晕了过去,但眼泪还是默默的流着,怎么擦也止不住。
赵凡抱起她进了屋里,将她放在了床上,又让鸢尾赶紧去请了容霖来。
鸢尾刚跑进太医院就撞到了给林洛姝抓药的伍柒,伍柒见她这样慌乱,赶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问道:“姑娘又怎么了?”
鸢尾赶紧抽回手来,回道:“姑娘吐血了,我来请容太医,你赶紧拿药回去给姑娘煎着吧!”说罢,她便又慌张的跑着去请容霖了。
伍柒一听林洛姝吐血了,赶紧跑回了云鹤居,一路上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煎好药后,就端去了林洛姝的房里,谁知他刚刚推开房门,就看见一个陌生男子坐在林洛姝的床边,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伍柒看见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他将药放在桌子上了以后,上去就给了赵凡一拳,抓起他的衣服丢到地上,骂到:“无耻之徒!”骂完后还不忘转身放下了床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