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从四五岁记起的。
小树和普通孩子一样，爱吃爱喝爱臭美，瞎跑乱窜瞎琢磨。
妈妈喜欢带着她乱窜，两个极为相似的人，在路吃着肠粉儿，胡言乱语聊着天。
那时的树还挺会聊天的，也不至于像现在，动不动就把天聊死。老板们都喜欢与这个鬼聊上个几句，再在妈妈的怂勇下要老板便宜一点。
有些能力是会退化的。
妈妈嫌麻烦，将树剔成个板寸，以至于让她一度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
所以树可以像小男孩一样，疯跑乱窜，感觉自己后十年的运动量全用在那了。导致自己在后几年发福严重。
孩子们过家家，树只能当爸爸或叔叔。女孩子们都是以貌取人的，可能那时认为头发长短是颜值的取决。
树为此哭了好几天。
过了一两年，爸爸爷爷们觉得不行，整天疯跑，该去上学了。
于是爷爷与树去了一个幼儿园，树看上那儿的滑滑梯，很不得住那儿。爷爷倒很满意，与一个阿姨瞎扯了半天，把树拖走了。
都说人家喜欢滑滑梯了。
又过了几天，小树去上了幼儿园。可能是天赋吧，树自己走进了幼儿园，即不苦也不闹，反而是记仇一般看着小女孩们小男孩苦闹。
干得好。
墨老师是树的第一个老师，也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她很棒，特别棒，没有其他的了。
胖老师也是树的第一任老师，是一个老太太，对树挺好的。
树一张小嘴能叭叭，靠着一张嘴，打遍幼儿园无人能敌。
幼儿园对树来说很棒，有很棒的墨老师，有会多给她一抉饼干的胖老师，有对她百依百顺的同学们。
当然，也有很逊的，比如皮蛋瘦肉粥，比如被树皮坏的小床，再比如树的画。
树是个好奇的小孩，什么都想做，什么都试过，画画是最古老普通的。
树拿着蜡笔，画个圆，画个三角，线条四肢，两点眼睛，一条嘴巴，加上竖条纹般的头条，完成了！一个墨老师！
树兴高彩烈！不对！还要加上天空！画秃了一支蓝蜡笔后，天空完成了！柑迫不及待地交给了墨老师。
墨老师收到画，笑得像一朵儿花，摸了摸树的头儿。让她好好去玩。
树开心得走了，一个上午都沉浸在这一幅画的快乐中。教室也变大了，同学们也可爱了，书本们也变小了，一切得一切都太棒了。
下午，树又偷偷将皮蛋瘦肉粥倒进垃圾桶里，发出来的声音不太一样，树下意识一看--
是她的画。
树太小了，想不透为什么画会在这儿，只是很疑惑，非常疑惑。
为什么？？？
为了一阵，树想通了，但心中不肯认定，为非常棒的墨老师找了很多借口。
被冰沾湿了。
被人下毒了。
不小心。
没注意。
不管如何，很棒的墨老师就没那么棒了。
不过现在的树想不通，只觉得有点难受，像不小踏入空虚，凉凉的，空空的，心是空荡荡的。
树的五岁，结束于那天的垃圾桶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