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回确实被刺杀了,而且也真的受了伤,不过伤口不深,养个几天就能好,事发之时,不活不在太守府,所以刺客得逞了,虽然事后他被抓住,而且死的很惨。
不过用尽了刑也没能问出幕后指使是谁,赵应回也问过,事发之时,驿馆里的人都在,没有人出去过,看来不是那两位监查。赵应回恨得牙痒痒,他知道想杀他的人很多,能得逞的还是头一个,万一........自己死的岂不是冤枉!
“查!给我查!”赵应回捂着被刺到的胸口,气急之下,皮肉撕扯开,疼的他龇牙咧嘴,神情更为可怕,“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查出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要我死!”
白书听到这个消息还不太相信,等天亮时遣了人去问才确定了,同样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严州城里除了他们,还有另外的人在盯着赵应回吗?会是什么人呢?
林钰想的很直接,他们是想着怎么查,而刺杀的人是想着置赵应回于死地,大概是觉得他知道的太多,手里的秘密也多,不能留了。林钰的心里,一直还惦记着那本像是账目一样的东西,上面记载的大约是能让整个朝廷都为之一颤吧。这样看来,上次救了白书,似乎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交易啊,林钰有一丝后悔,哎,这个女人的戒备心不是一丝半点的重啊,真是难办呐。
在严州呆了也有十多天,差不多可以了,林钰便跟白书和程凡商议,这两日就可以启程回帝都了。
“林督院这是害怕了?”程凡冷哼一声,没想到,他原以为林钰也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只是看似无情而已。上次对二郎和他的族人,林钰虽然并未说太多话,但他能感觉得到,林钰想要为严州百姓讨回公道的心情不亚于自己。现在却要启程回去,程凡拂袖,他绝做不到!
林钰淡淡的笑,避开这个问题,转而问向白书,“白副司,你觉得呢?”
“嗯,可以回去了。”白书一点颔首。
程凡这次是实实在在的失望透顶,他漠视了二人一眼,终是没说一句话,转身便走了。
白书打了个哈欠,道:“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他?”
“因为他不知道原因最好,离开时才不会让赵应回看出来破绽,毕竟咱们这位程大人......”林钰颇有点无奈的摇头,“太嫉恶如仇了些,这是官场大忌,不会掩藏住情绪,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希望他能谅解。”
白书不置可否,既然要走那就不必耽误,明日就启程,虽然这个时间点刻意了一些,赵应回刚刚遭到刺杀,他们便离开严州,大约回去的路上应当不会再遇到什么人了吧。
回去的消息到晚上才派人去告诉了赵应回,一顿饭的功夫还没到,刘保就急匆匆的赶过来,说了许久的客套话,又表现的很是不舍,大概的意思是,太守还在养伤,明早才能去城门口送各位大人。
程凡的脸色依然不好,甚至连刘保的话都没听完整就回了房里,刘保尴尬之余,更多的欣喜神情藏不住。多是亏了林钰一直转圜,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如同戏折子上演的,白书在旁边一边嗑着果子,一边瞧了个热闹。
这个夜里睡得颇为踏实,一早醒来便开始收拾行囊,其他人感觉不过泛泛,倒是小飞多问了一句,他们不是来查案的吗?白书幽幽撇过去一眼,小飞吓得立刻不敢说话,低头往马车上递着衣服。
“这个包袱你拿着。”白书扔进小飞怀里,“记得,中途休息的时候务必换上,而且要戴好斗篷,不要叫别人看到你的脸。”
小飞挠着头,这是什么意思啊,包袱里面,好像是副司大人的衣物啊。
林钰没有告知赵应回具体的离开时间,队伍行进到城门的时候,赵应回才堪堪而至,看起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白书很清楚,赵应回应当是知道了他们已经发现了什么,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证据,所以只能灰溜溜的回去帝都。而且在陛下面前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以赵应回之前的口碑,陛下是不会相信他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之事。
表面上平静如水,程凡连面都没露,冷冷的道了句告辞,便唤起马夫打着马车向前。赵应回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笑呵呵的同林钰和白书告了别,目送着他们离开严州城。
到目前为止,一切还都在计划中,林钰回头看过去,城门几乎要看不见了,他知道后面尚有跟踪的人,还不能着急,等到了之前来的路上的那座破庙,应该就可以了。林钰跟白书交换了眼神,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骑着马,只是白书靠近了程凡坐的那辆马车,低低的唤道:“程大人?”
过了会,马车里传出沉闷的回应,“怎么了白副司?”
白书听出他还在生气,于是又道:“一会就要到咱们先前歇息的庙宇了,大人请打开边上的箱子,换上里面的衣服。”
“大人先不必疑惑,尽快换上,待会我自会跟大人解释。”
“好。”
得到肯定的应声,白书看了一眼林钰点点头,现在杀个回马枪,不知道赵应回对于这样的惊喜,还会不会很欢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