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揉着脖子的史论在沙发上醒来，怀疑这样睡可能还不如打坐。
厨房传来叮当的响声，是方游在做早饭。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史论走过去，隔着吧台问他。
方游刚盛好粥，闻言转过身，手中端着两只粥碗，下巴往客房方向一扬：“我这都做完了，你去叫史书吧。”
“没想到这么能睡。”他嘟囔着将粥碗搁到瓷质台面上，瓷器相触的声音清脆好听。
史论点了点头，转身去叫人。
史书的生物钟是七点起床，这才六点半，醒是不可能醒的。
意识模糊之间听到敲门声，翻了个身，柔软的床铺和她宿舍里那张铺了厚床垫的小窄床一样舒服。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室友的声音，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史道友？你醒了吗？前辈已经准备好早饭了。”
——！
史书翻身坐起，意识瞬间回笼。
“来了来了——”扯着嗓子应了一句，史书迅速往身上糊衣服。
宽松的套头线衫和运动裤，都是昨夜从行李箱里倒腾出来的。至于修仙界的那套衣服，则被她折叠好放进了行李箱。
收拾好后，史书拉开门，就见方游和史论坐在吧台边，台面上摆着三只粥碗，三个盘子，三杯果汁，连餐具都摆好了。
“我先刷个牙。”挥了挥手里的洗漱用品，史书对着方游就是夸，“方老师厉害啊，什么东西都收拾全了，我那二十二寸的行李箱，也就在咱俩手里能激发存储极限了。”
——这人，夸人还不忘自夸。
“给你厉害的。史论，不管她，我们先吃。”方游搅了搅碗里的白粥，“我一会儿去开会，你待会儿让史书带着去买点生活用品什么的，花她的钱就行。”
“这个……不太好吧？其实也没什么需要买的。”
“嗐，有什么，都是朋友。她在那边肯定也受你妹妹照顾不少呢，史书也不是小气的人，”方游说得大大咧咧，“别看她整天屌丝样，实际上腰包里的钱不少的……”
“我、听、到、了——”
史书黑着一张脸，拉开高脚凳坐到史论旁边：“我当然不是小气的人，但是你这句屌丝样就离谱。”
“啧。”方游切着盘子里的煎蛋，扫视一眼史书的着装，“你衣柜里全是这种衣服，要不是脸还看得过去，我都不稀得和你认识。”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史书自我反思一秒钟，问身边的人：“很丑？”
“没有。”史论学着他们的动作使用刀叉，看了一眼她，平淡地回答。
——灰色上衣和黑色裤子，因为坐着，只能注意到上半身，柔软的布料带出少女削薄的肩背，算不上丑，只是有点性冷淡。
史书满意地点头，不再多话。
吃完饭，方游匆匆走人，史论则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儿。
史书坐在沙发上划拉着手机，从OO上给几个朋友发了问候信息，又在大学宿舍群发了个“爸爸回来了“的表情包，晃晃悠悠等回复。
等了一会儿，想起来还没联系家里人，又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某信，编辑了一条毫无感情波动的例行问候，发给爸爸，然后长按转发，发给妈妈。
最后在奶奶和婶婶一家的群里发了一张荷花“早上好”，继续等回复。
“叮咚——”
是某信的声音。
史尚：你回来了？
史尚：气运加身啊史大书，都公费留学了？
史尚：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是不是不认我这个哥了？
史尚：【流泪猫猫头】
一连串信息刷屏而过，全是她堂哥发的私聊。
史书：……
史书：【DUCK不必】
史书：是交换生计划，这两天假期，我就回来一趟。
史书：家里还行吧？
“嘀嘀嘀——”是OO的提示音。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史书切出界面，回到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