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老?”史书看着眼前笑出一口白牙的青年,愣住了。
青年一席绯红衣袍,生得细眉长眼,邪气的五官却生生被身上傻白甜的气质压了一头,只能在他敛住表情的时候才看出些许。
吴尉哎了一声,自来熟地揉了揉史书的毯子头,一脸惊奇:“你头发好软啊。”
史书看了一眼吴尉身后的史书书,得到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事儿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的年三十,史书书家遭了变故,逃跑之际机缘巧合遇到史书和几个朋友,几人在谭奇去搬救兵的情况下合力支撑,最终虎口脱险。
一行人当夜回了正经仙门,史论在第二天和门派高层报告了兄妹俩探听到的机密。
也不知道长老们最终是怎么处理的这件事,反正底下的小弟子们过了两天的紧张日子就恢复了正常生活。
只有史书,从大年初一到初三,她在辛茗山养了几天伤就陪史书书哭了几天。
等史书实在没理由拖在辛茗山了,回了金门山的她还要接受史书书时不时的名牌召唤。不是陪聊就是陪哭,这样又过了差不多三四天,史书书才勉强恢复正常。
至于让史书书恢复正常的契机,就是眼前的吴尉长老了。
估计是史论报上去的消息太大,掌门为了保障“重要线人”的安全,特意派了正经仙门最年轻,也是最清闲的长老来贴身保护兄妹俩。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可能是这闲不住的长老自己揽的活吧。
大概是吴长老洋溢着傻白甜的人格魅力,又或许是史书书疲于应对他的不按常理,总之,史书书在被吴尉接管后就很少和史书联系哭诉什么了。
最近几天她伤好得差不多,才在吴尉的陪同下来金门山找史书玩儿。
史书正准备去打擂台,已经二月了,她可没忘记里士闭关前给她定的的魔鬼标准。
三月就是门内比试,她已经准备了大半年,冲刺阶段还是要多多实践才行。
“那一起去吧?”史书书眼里流露出期待的光,她还没看过史书和陌生人打架是什么样子呢。
大年夜那次不算。
史书点头同意,让他们稍等,自己先把头发绑起来。
史大叔这人梳头从来不看镜子,而且因为头发多又卷曲,她甚至不愿意坐着梳头,老觉得坐着限制了她的发挥。
于是史书书和吴尉就坐在房间门口的石桌旁,静静看史书倚着门框,背对着他们梳头。
她梳的不是头,是一团乱麻。史书想。
为什么这两个人要盯着自己啊,为什么一有人盯着自己手就开始变笨啊,有客人来自己又要梳妆的话可以关上房门把客人晾在外面吗……?
就很奇怪。
尤其是吴尉那一下子揉得过于技术,头顶的一小片已经缠成了一坨坨线团。
淦。
成年人的悲伤,总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
乱七八糟梳完头,史书松了口气,心想接下来就是我史大叔的魅力时刻啦!
——可不嘛,最近在金门山打擂台的弟子,最不想碰到的就是史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