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返校(1)
总有人会看不起你，大概是他们都认为你很差劲的。
——丁盛航
此刻的阳光分外的明媚，丁盛航没有了打球的冲动，拿出了手机，拍了一个自己与斜阳的合影，然后发了一条说说：“对于你，我可以更坚硬了！”
使劲地拥抱了一下自己，快步地跑向了寝室。九月的午后，炎热地真的不太适合在外面待太久，但丁盛航觉得今天出来非常的正确。
“兄弟们，我和何朵复合了。”
“恭喜秒哥啊，没有她父母的顾虑了吗？”正在医院看护的程曦第一时间发送了QQ。
“我想我自己试试，不过自己都大三了，需要好好考虑未来了。”
“你想过你毕业后干嘛吗？”
“就找一份工作啊！”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我照顾我爸爸……”
“秒哥，既然爱情又回来了，不要没有目标了，赶紧树立一个目标，怎么说一年也挣他的几百万，买个房子，再取个娇妻。”周燚上线了。
“恭喜啊……”江晚生点评了一句，就下线了。
“我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可干吧？对了周燚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早啊，辅导才刚开始啊……”
“我想借鉴你的梦想啊。”
“实话，自己的未来自己构想，不然何朵的妈妈还有下次会找到你的，就这样，我先辅导了。”
原本开心的脚步，在这几句对话中变得消极了。所以自己可以干嘛？
此刻的医院，仲薇从家里回来了，带了不少的水果。
“今天如何啊？希希？”仲薇放下了水果，给程曦递上了一盒切好的火龙果。
“早上张医生来检查说，状况还好，但就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所以，还是需要等吗？”
程曦点了点头：”婶婶，我想去外面走走，你帮我看一会儿啊！”
“去吧……对了，希希，带上火龙果！”
等程曦离开了病房，仲薇在病床便坐下。
“中华，现在九月了，希希就要正式开学了，这就是大三了，你就能不能争气一点，醒过来，让他安心上学去。我们都是过来人，知道没有学历的苦。”
“当然，我也知道可以复读，只是……我们家希希这么优秀，为什么要……”
仲薇突然想到了希希这几年的生活，从冯梅去世，到厂子的不景气，再到此刻程中华的病种，小小年纪仿佛都在经历着这些人世间的大悲。
“你啊……越来越不细致了，你这么病重，我们的厂子更是雪上加霜，昨天去了一趟厂子里，很多工人都离开了，流水线也就停止了，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醒过了。”
程曦走到了医院的林荫道，坐在树荫下，一口一口地吃着火龙果，慢慢地眼角又留下了眼泪。
凭什么自己要遭受这么多离别，假如能回到过去，自己一定从出生那一刻便不想活下去了。不过，小时候爸妈还是蛮好的，还是美好期待的。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开屏幕上显示着时间是15:15，原来是婶婶来电话了。
“希希，你快回来，你爸爸醒过来了。”
有些事情真不敢相信，就在你最失望的时候，总会出现转折。
“好的，我回来了，很快回来了……”
等程曦冲到病房，里面张医生已经在检查了，仲薇示意他再等一会儿。
“好的，情况都蛮好的，就是有点记忆缺失，其他应该还行，然后我看看能不能三天之内出院啊。”
“真的，张医生……可以出院了吗？”
“对的，小朋友，你真是我见过最孝顺的一个……但不要急，给我三天时间，有些迹象我还需要确定一下，你们先聊天，陪他说说最近的状况。”
“爸……”等张医生离开，程曦立马抱住了病床上的程中华。
“希希，你小心点……怎么还哭起来了！”仲薇提醒着。
“没事，大曦就哭一会儿吧，这都怪爸爸，太没用了！”
“没有……你超级棒的，你是我的英雄。”
“大曦，你妹妹呢，怎么没在啊？”
“嗯……她……”程曦有点不知所措，抬起头，看着陈中华，他的眼中满是疑问。
“中华，不要担心，妹妹在我家和沐沐一起玩啊！”
“沐沐是谁啊？”
“沐沐是我女儿啊，是你的侄女啊，你不记得了吗？”
“哦，对的对的……我记得！”
程曦不敢转向程中华的方向，眼睛却被窗外的一道强光刺到眼睛。
“大曦，你怎么没去上学啊，这都几号了？”
“今天，是9月2号！我们还没开学，不过我买了机票，我就要出发了。”
“好的，那你去准备吧，你爸爸没事了！”
“嗯！”程曦起身，“爸爸，我去上个厕所啊！”
等再次离开病房，仲薇终于开口了：“你确定你要这么瞒着他！”
“暂时这样对他好一点，冯梅走了，他……姐姐，万一我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他……”
“不要给我说这种晦气的话！”
隔着墙壁外的程曦完全听到了这段对话，所以，让这段谎言就一直讲下去吧，擦干了眼睛中的泪水，豪情地回到病房。
“爸爸，今天先吃什么？”
“简单点吧……没什么胃口，但有点想吃酸的。”
“好……今天吃醋溜鱼。”
直到后来的故事发生，程曦才明白，为了这一刻的苏醒，父亲用尽了全部心力，只是往后的故事没有的从前的美好。
”徐总，我后天回来了，我能求你个事吗？“程曦拨通了徐唐安的电话。
“所以，你觉得你可以用什么交换吗？”25层的玻璃窗前，徐唐安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似乎他知道，程曦迟早会打过来。
“我把自己的十年给你……”
“但我觉得你的十年没有价值！”
“确实没有，现在至少没有……但我想给你赌一把，我这十年！”
“孩子，我不赌没有胜率的赌注，何况你的概率还是全赔。”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才可以？“
“程曦，很简单，我希望你做一件事，处理好你办公室的组长位置，今年年底之前，给我想要的成绩，我再帮你找妹妹！”
“徐总，你怎么知道的我所求。”
“多余的，就不用问了，看你自己的表现吧。还有你的十年我先要了，不许后悔。”
程曦在这一刻才想明白，一个没有能力，连求人的资本都没有，就像一个玩具般，总有一天会被遗弃，所以，自己也要和丁盛航想想，后天开始的自己该怎么度过每一天了。
夕阳终于来了。卿峰回到了寝室，把这一天的作业发送给了程曦。晶玥疲惫不堪，在校时间越来越少了，躺在排练房，望着天花板。周燚托着脚步，往下一家补习家庭走去。丁盛航和何朵紧紧地牵着彼此的手，漫步在熟悉的校园内。
所有人，默默地都发生着每天的变化，变成那个我们熟悉更陌生的人。
25楼的徐唐安，望着远处的日落，笔画了一个“耶”，然后转身坐在了办公桌前。
“小钱，给我多安排点任务，一个月完成我想要的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