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
“阿漓......”
......
谁?是谁在叫我?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呼唤声,顾依漓皱着眉头缓缓睁开了眼,当她看清楚眼前的画面时,竟是满眼的震惊。
“娘?是你么娘?”顾依漓撑着虚弱的身子艰难的坐了起来,用胳膊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人儿。
看到自家闺女惊慌失措的模样林婉十分心疼,她轻轻的拍了拍顾依漓的后背安慰道:“阿漓乖~没事了,没事了啊,娘在呢。”
听到林婉的声音,顾依漓目光一滞,最后她终是没能忍住,咬着唇呜咽着潸然泪下。
“傻阿漓,那车夫已经让母亲打了顿板子丢出顾府了,你可解气?”
顾依漓这才松开林婉,眼睛红通通的没有说话,也不敢眨眼,就怕眼睛一闭,面前的母亲大人就会消失。
“娘,真的是您?女儿不是在做梦?”顾依漓又问。
看着自家闺女的模样,总觉得她是被吓坏了,于是皱了皱眉,心下更加责怪车夫,“阿漓怎的竟说些胡话,定是伤到头了,娘这便叫周大夫来看看。”
林婉说完便要起身,顾依漓目光闪烁,下意识扯住了林婉的衣角。
那真实触感让她愣住。
她似乎一瞬间变得清醒,知道,她不是在梦中,而是她重生了。
她回到了十六年前。
那一年,她十四岁。
因夏日出游,回府时车夫离开了片刻,导致马车失控叫她受了重伤,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同时错过了宫宴与岚云逸的婚约,而她的二妹顾心也是在那个时候得了个第一才女的称号。
从前她只觉得是个意外,可如今想想,呵......顾心,可真是她的好妹妹。
“母亲不必了,阿漓无碍,不过是做了噩梦,受了些惊吓,不用劳烦周大夫。”顾依漓虚弱的喃道,说着还咳嗽了两声。
林婉这才回身,玉手轻扶着顾依漓躺下,复而揉了揉顾依漓的头,“乖阿漓,那便睡下吧,娘亲陪你一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顾依漓微微一笑,闭上了眼,心里仔细回忆着过往种种,许久后她听到关门声才又睁眼,翻身下床。
行至衣柜前,顾依漓凭着记忆找到了一套夜行衣悄悄地换上,她打开窗户环视四周,见没人巡视,便翻窗而南行。
“顾心,白氏,这一世我定要你们母女血债血偿。”
上一世她的母亲,他们顾家,就毁在了这两个女人手里,这一世她定要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因上一世习得一身轻功,顾依漓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白鹤楼见窗户未关顾依漓直接飞了进去。
她蹲在房梁上稳了稳身形向下看去,果真看到了白氏和顾心,她们两个似乎在纸上比划着什么,她看不真切。
刚想有所动作,“唔......”谁?顾依漓惊。
“别动,不想死就别动。”顾依漓的脖子被那人掐住,仿佛她一动,那男人便真会掐断她的脖子。
两人僵持了许久,直到搜查的人来了一趟被白氏母女打发走,那人才松开了顾依漓。
见他松手顾依漓一个转身与那人对视。
她愣了几秒,便不由分说的拉住了那人的手,带那人回了她的房间。
“......”
“......”
两人相顾无言,顾依漓将窗户关好,在枕头边侧拿了许些包扎要用的工具,以及药酒。
“脱衣服。”顾依漓命令到。
那男人一脸懵,片刻后蹙眉回道,“你这女人知道我是谁么?竟敢如此对我讲话!”
顾依漓无奈的摇摇头,“太子爷,您说皇上与父亲知道今晚之事,您猜猜,到底我们谁会吃亏?”
“你!”
“好啦,我不和你吵,快把衣服脱了,伤口再不清理,回去可不好交代,朝歌那丫头眼睛可毒的很。”顾依漓目光柔和了下来,语气也逐渐温和,她微微笑着,垂着头,眼角的几滴泪被她迅速拂去。
可这一系列动作却被楚湘逢看的透彻。
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眼前这个女孩,他从未见过,可见她落泪为何他竟万分心疼,“你......是谁?我们以前......”是否见过?
顾依漓见他脱了衣服便快速为其清理伤口,她盯着楚湘逢的眼睛用手轻抚他的心房,目光灼灼的地盯着他说:“傻瓜,我们没有从前,只有今后,今后......我必定会是你的后,你也必定是会我的王。”
很快顾依漓便包扎完毕,她为楚湘逢整理好衣服,开了窗子,“快回去吧。”
走至顾依漓面前,楚湘逢低着头贴在顾依漓的耳边道,“丫头,我等你,做我的王后。”他的脸有些微红,火热的目光瞧着顾依漓,顾依漓也红了脸,推了推面前之人,“你再不走一会可就要来人了。”
楚湘逢闻言一笑,他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顾依漓,“给,丫头,这块玉佩便当做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说完,转身离去。
顾依漓紧握着手中的玉佩,她记得上一世他们大婚之日,他将这玉佩送她,她竟然不知好歹的将那块玉佩摔了个粉碎。
后来她才知道那块玉佩是他娘留给他唯一的遗物,再后来她想要将碎片粘和,却再也变不回从前的模样。
那个男人守护了她十余年,为了她弃了江山,失了双眼,可她呢?一心一意的念着岚云逸而负了楚湘逢,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男人。
顾依漓,你当真是糊涂啊。
“湘逢,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顾依漓望着楚湘逢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碰---”
巨大的撞门声响起,顾依漓立刻将玉佩收起,佯装在收拾自己的伤口。
抬眼看去,来人的头是父亲身边副将程宇,顾依漓冷着脸看着面前的程宇,“是谁告诉你们不经通报,便可随意闯本小姐的房间?”那语气震得众人一个嘚嗦。
只有程宇不屑的抬抬手,“抱歉大小姐,末将等只是奉命行事,怕有刺客惊扰了小姐,故而前来查看。”
“呵,难道你们这般便不惊扰了么?是不是以为本小姐不受宠便可以随便踩在本小姐的头上了?程宇你好大的胆子!”漓顾依停下手中包扎手臂的动作,走到程宇面前,怒道,“跪下!”
见程宇半天没有动作,顾依漓一笑,“好,很好,既然我父亲没有教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下属,那本小姐便来教教你。”
说完便一脚朝着程宇的膝盖踹去,程宇哪里想到一个小丫头竟会有如此大的力气,一个踉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