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彻将邹茜雪拖到了角落里,角落里,摆着一个铁笼子,太史彻将邹茜雪关进了铁笼子里。
这个铁笼子不是上锁的,就像是有机关一样,太史彻只是摆弄了几下,笼子的门就消失了,这个铁笼子变成了一个死牢笼。
邹茜雪坐在笼子里,彻底绝望了,“太史彻,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不愿意在这里和这堆白骨生活下去,甚至,她还要亲眼看浮艳的尸体是怎样变成白骨的。
她不愿意!
这比她在妖寒那里承受的还要可怕。
“你先在这里待上三日,这只是朕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三日后,朕自会让你离开这里,毕竟朕留着你还有别的用处。”
太史彻这些日子受到的迫害,不是邹茜雪死在这就可以解决的。
日后,他要一点一点的折磨回来...
谁知,邹茜雪不但没有求饶,反而又是重重一击,她咬着牙,看着太史彻,慢慢的说:“皇上,你只知道,一直害你的人是我,想必还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呢吧?”
太史彻冷漠的表情,不屑的看着邹茜雪,“你还能是谁?”
旁边的安王顿时明白邹茜雪的用意,是啊,皇上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如果皇上知道,她曾经是瀚王的侍妾,会不会一怒之下危害到瀚王。
“我是邹茜雪。”邹茜雪得意的说道。
皇上皱眉,又疑惑的看向安王,“邹茜雪...是谁?”
邹茜雪本来得意的笑着,听到皇上这样说,笑容一下子就凝固在了脸上,但是她马上又恢复了自己的笑容,“皇上贵人多忘事啊,臣妾之前的婚姻,还是皇上赐的呢,皇上赐臣妾为瀚王的侍妾,与昭末一日嫁到瀚王府,皇上竟忘了吗?这么久了,安王、瀚王、长公主、昭末,全都知道我就是邹茜雪,原来没有一个人出来告诉你!这么久了,就你不知道啊,呵呵,你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谁可靠,安王可靠?还是谁可靠呢?其实,大家都在欺骗你!”
皇上没有见过邹茜雪,对她这种小人物,自然也不会关注,可是,邹茜雪居然是芙蓉,居然是瀚王曾经的侍妾,瀚王用过的女人,真是荒唐!最主要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他真相,大家都知道,只有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皇上的心凉了一半,犀利的眼神,看向了安王。
安王慌乱的摇头,“皇兄,不是这样的,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她!她之前易容了,我们都没有认出来啊!”
安王只能这样解释,因为邹茜雪之前确实是易容了,他也是才知道的,后来一直顾及皇上的情绪,才一直没有说...
可是现在这件事,从邹茜雪的嘴里说出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皇上握紧了拳头,愤恨的走了出去,“你们跟我出来!”
偃师和安王跟在了皇上身后,出了这间暗室,接着暗室恢复原状,又变成了方才的密室。
邹茜雪没有想到,说了这番话,皇上居然对自己不理不顾,依旧把自己关在这里,她努力那么久,还是失败了,不管是瀚王还是皇上,终究没有一个人怜惜她,可能这就是命吧...
她坐在铁笼子里,不敢睁开眼睛。
暗室里黑黑的,那些白骨格外刺眼,邹茜雪闭上眼睛想,睡着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三日后不是就可以出去了吗?只要她能活着离开这里,一切就都有机会!
皇上带着安王和偃师出了密室,回到了养心殿。
他还没有说一句话,便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了地上。
偃师和安王慌忙的上前扶起了皇上,将他放在了床上。
偃师给皇上诊脉,面色沉重,“皇上的状况很不好...”
“皇兄,还会好起来吗?”太史拓心痛的看着皇上。
偃师摇了摇头,“只能用药延长一下寿命,毒入肺腑,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说完偃师站起身,在书案处抬笔写下了药方,递给了太史拓,“安王,按照我的药方去抓药,务必亲自去。”
“好。”太史拓接过药方,是的,他必须自己去,此刻,不能相信任何人。
......
深夜,服过药的太史彻醒了过来,但是还是十分虚弱,根本无法起身。
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勉强坐了起来,太史拓和偃师正站着说话,见皇上醒来,便凑上前。
“皇兄,您醒了...”太史拓很紧张太史彻的毒。
太史彻挤出一抹笑,“醒了,没事。”
偃师上前替皇上诊脉,“皇上已无大碍,每日服药便可。”
皇上笑道,“朕的身体,朕知道,终究都是朕自己的过错啊。”
皇上的眼神十分空洞,他没有提之前邹茜雪说的那些话,似乎已经将这件事情忘了。
但是太史拓不想让任何人影响他们兄弟之前的信任,之前,皇上误会了太多人,皇上也失去了太多东西,太史拓不希望皇上心里有心结。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主动解释,“皇兄...关于邹茜雪,我们都是近期才知道她的身份的,我们很想告诉您,但是您当时被她控制,臣弟不想失去皇兄的信任...”
就像王兄和长姐一样...
太史彻靠在床榻上,“朕知道,你不用解释,皇弟,稍后去牢房里,将瀚王和灵妃放出来吧...”
“皇兄...”
“皇弟,朕做了太多错事,以后你们一定要团结起来,将我国恢复曾经的辉煌!不然朕真的有愧于祖先,朕怎么能安心离去呢...”
太史彻使劲儿睁大了眼睛,眼眶发红,他抬着头,生怕眼泪掉下来。
偃师收起自己的药物,“皇上,我先告退了。”
“嗯。”太史彻点头。
太史彻指了指床边上的凳子,“皇弟,坐。”
“皇兄,你不要太自责...”原本太史拓也是怪皇兄的冷血与荒谬,但是知道真相之后,他就不怪皇兄了,他知道,皇兄不是真的想做这些事情的。
太史彻伸手摸了摸太史拓的胳膊,“不自责,如何不自责,朕愧对祖先,愧对先皇,愧对臣子,愧对百姓,愧对兄弟姐妹,更愧对逝去的皇后...”
皇后离开他的那晚,他还和邹茜雪纠缠在一起。
“皇弟,你现在去牢房,亲自将瀚王和灵妃接出来,朕想一个人待会儿。”
太史拓见皇上努力克制自己的样子很心疼,只好起身离去...
待太史拓离开,太史彻才闭上了眼睛,一行泪才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