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宥神情恍惚的抱着昭末赶回了瀚王府,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从来没有,甚至现在,他想保护她。
一路抱着昭末赶回了夕栏苑。
他将昭末放到了她的床上,“快,叫太医。”
方才给昭末诊脉的太医也一并跟来了。
倾心和李嬷嬷见王爷抱着晕倒的昭末冲进来就意识到出事了,眼下站在屋内看着晕倒的昭末不知所措。
彩衣赶紧把太医带了进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倾心红了眼眶。
“是啊,小姐怎么了?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李嬷嬷急的声音都颤抖了。
“彩衣,这是怎么了?”倾心抓住彩衣的袖子。
“出去!”太史宥看着太医给昭末诊脉,旁边倾心和李嬷嬷却一直念叨,他觉得很烦。
“你们先出去,晚些和你们说。”彩衣深深的呼了口气,低声说道。
现在太医在给昭末诊断,如果太吵闹,很容易分心。
倾心和李嬷嬷虽然不想出去,但是又不得不配合。
见倾心和李嬷嬷出去后,彩衣便安静的看着太医诊脉,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太医这次诊脉比较细致,他需要配出相应的解药,不得不谨慎。
诊脉过后,他走到桌前,写下了药方,“王爷,王妃中的毒,老奴都知道,避孕也好,寒毒也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两种毒合在一起无法配药,避孕药用的是热性药材,寒毒是冷性,所以如果用热性解药,寒毒会严重,如果用凉性解药,王妃可能终身不孕...”
这才是这个药的毒性所在,不是不治,是不好治,看你要子嗣,还是要性命...
听太医说完,太史宥哆嗦了一下,堂堂的战神,竟然腿软了...
“怎么会这样...”
彩衣哆哆嗦嗦的上前接过太医手里的药方,强忍着眼泪,“太医,真的没有办法吗?那您配的这药,是治什么呢?”
“这只是补药,暂时控制王妃体内的毒素,并不能根治...”
“不能根治!那你们还能干什么!”太史宥红着眼眶看向了太医。
太医马上下跪,“王爷息怒,老臣回去定会研制出温和的解药,药性居中,就不会对王妃有伤害。”
“这药好配吗?”彩衣马上问道。
“老臣会尽毕生最大的努力!”太医心想,如果好配的话,自己早就配了,何必等到现在,眼下还是早点脱身比较好。
“那还不赶紧去!”太史宥喊道。
“是是是...”太医哆嗦的拿着自己的东西赶紧走了。
谁愿意在战神眼皮子底下多待一会儿,简直要命。
太医退下之后,太史宥正要坐在昭末的床边,却被彩衣拦下了,“王爷,您也回去吧,想必王妃并不想看到您。”
如今她也不怕得罪太史宥了,说话也是直接果断。
“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太史宥冷眼看着彩衣。
“王爷若是真的担心小姐,何不去查查下毒的人是谁,不然我作为奴才,也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怀疑是王爷做的。”
她原本也是怀疑太史宥的,但是她看到太史宥眼下惊慌的样子,便推测不是他做的,仔细一想,太史宥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那么会是谁做的呢,回到王府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太史宥又何尝不知道呢?
“我自会给王妃一个交代,用不着你提醒!”
太史宥伸手想去拿彩衣手中的药方,彩衣却闪躲了。
“王爷,熬药的事情交给我们吧,您做,奴婢不放心!”
彩衣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就是要激怒太史宥,这样太史宥才会真的忍心处罚邹茜雪吧?
她是这样想的。
看着床上昏迷的昭末,太史宥竟有了心疼的感觉...他瞪了一眼彩衣,甩着袖子离开了。
如果不是看着昭末的份上,冲今日彩衣这态度,早就被处死了。
太史宥离开后,径直去了凤棋苑...他不能再放纵邹茜雪了。
见太史宥离开,倾心和李嬷嬷才进了屋里。
她们虽然惧怕太史宥,但是为了小姐也不会胆怯的,可是刚才是彩衣让她们出去,彩衣自有她的道理,所以二人才退下的。
“彩衣,到底发生什么了?”倾心看着床上安静的昭末,急的已经出汗了。
“小姐中毒了。”
“什么?”倾心和李嬷嬷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中毒呢?她们都是一起吃饭,怎么偏偏是小姐中毒了呢?
“毒就出在了那碗燕窝。”除了那碗燕窝,彩衣想不到其他。
“是瀚王吗?”李嬷嬷表情呆滞的看着床上的昭末,满脸后悔,怎么就让小姐吃了瀚王送来的东西,“都是我不好,让小姐吃了那燕窝!”
李嬷嬷捶打着自己,非常自责。
“嬷嬷...不怪你,怪我,都怪我...”倾心抓着李嬷嬷手,“李嬷嬷,你打我!”
“你们不要这样,我们应该让坏人得到惩罚,而不是自己怪自己!”彩衣虽然痛心,却是十分淡定。
“瀚王?”倾心瘫坐在地上,怎么可能,那可是皇上的亲弟弟。
彩衣为昭末盖好了被子,“不是瀚王,准确的说是邹茜雪!”
“是她!”李嬷嬷仔细一想也觉得不太可能是瀚王,毕竟瀚王堂堂一个王爷,不太可能会做这样龌龊的事。
“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人了,”彩衣知道,邹茜雪这是抱着拼死的决心,去害昭末的,所以毒才会下的这样深。
“那小姐的毒...”倾心满脸绝望。
“李嬷嬷,你去王府药房取药,这是太医开的药,倾心,你去烧水,然后准备熬药,小姐这里我看着,小姐现在需要清净,留我一个人就好了。”
“好,好。”二人赶紧出去准备东西去了。
彩衣没有和倾心她们说小姐中毒多深,一是怕她们担心,二是怕她们慌乱帮倒忙。
因为,她知道今晚,折王定然会来,所以屋里只有留她一人,才不会影响医治。
太史宥从夕栏苑出来,直奔凤棋苑。
今天的事情,稍微用脑袋想想就知道是谁做的,他扪心自问自己一直待邹茜雪不薄,谁知却得到了邹茜雪这般回报。
陷害王妃,本就是大罪,旁的不说,昭末一旦在他的府上出事,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丞相府!
他自然不是害怕丞相府,他甚至觉得,眼下丞相府已经是次要的了,因为现在如果昭末出事了,他自己怕是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太史宥脸上绷着青筋,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凤棋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