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群散去后,谢茗坐在台子间的太师椅上笑道“张家少爷,不知你来我这园子有何贵干呐?”张云铭盯着台上那看似漫不经心的女孩,心中好像丢了什么……她,长大了啊!
“贵干不敢当,今天来只是替我家老爷子带句话而已:让你备好他要的东西。”说完,他看了她一眼,眼中是不带遮掩的兴趣。
这,落在谢茗眼中便觉着恶心。她仍是面色不改的说“如果,不呢?”
“那,我便灭了你!如何?”
“你觉得你有那个资本吗?张大少!”被台上女孩叫住的他,没有意想中的自豪,有的只剩羞愧,就像十年前一样。
想到十年前,他真的慌了,那可是张家耗尽所有族人才换来的,后世清明。“干嘛呢?看着我干嘛?抄家伙儿!”
张云铭抖着手回头,泣不成声。见他回头,谢茗才笑了“是吧,你也忘不了!有些人呐,自豪写脸上,却仍旧忘不了他骨子里的卑微啊……”这句话混在打斗声中,显得异常微渺。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云铭干脆的擦了眼泪道“谢当家,你变了!唯一不变的,仍旧是那与世无争却又胜券在握……”
“是吗?谢张大少夸奖,人也是要长大的呀,不是吗?”就像父亲死时,我身边的人不是你。有的只有我的影子,那时我便知道:我该长大了……
谢安站在一旁,不羁道“大少?呵,我以为谁呢?不过是我谢家前些年养的狗而已,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当初你爹是怎么求着让我谢家收你的?哎…”这一声长叹彻底惹怒了张云铭。
他抽出了腰中的枪“谢家养我多年,我没忘!可是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你当你是谁?”
“他是湘江谢家子弟,谢家二当家,我谢茗的亲弟弟!够吗?对了,你当你是谁啊,你不过是张家老头和村妇生的私生子罢了!”张云铭的手颤的更厉害了,还未等他扣下扳机。
“啪”的一声,子弹已经射入了他的手中,血霎时便染上了他青色的长袍,枪应声而落。他看着台上握着枪的女孩,女孩身着红色戏袍,脸上的戏妆也未卸下,那嗜血的眸子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嘴中的话也是没有情面可言“张大少怕是忘了我姓谢了!”是啊,他竟然忘了她姓谢。
谢家除了听王家的话,还信过谁?当然,听不代表怕,她谢家从没怕过谁。也没人敢欺到谢家头上,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如果不是看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今天断的就不该只是他的手这么简单了。
“回去告诉你家当家的,别招惹谢家!不然,我灭你全家……”谢茗说这句话时是笑着的,但了解她作风的人都知道,她是做了多少退让才没让你死!
也不待他应答,转身便对谢安轻声道“我们生不逢时!在这里,只有对别人狠,才不会有人欺上头……”有些人生来便拥有,而我们不是!有些人啊,自以为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的是,他所谓的没有却是他人穷其一生都得不到的拥有…
“我谢家,从来就没把张家放在眼里!又何来的惧?带上你的人走吧,别说你和谢家的关系,丢脸啊!”说着,她挥手让手下的人放了张家人。转身下台不留半分情面。